在101K厅里,当沙老板听到玲玲说,今天朱老板还是要忙着他儿子的大喜事,不会与他见面时,心中又是一阵子不适,心紧紧的,好象收缩、又收缩了,一下子,脑子闷闷,昏昏欲睡,头依然是如此的重重的、沉沉的。
沙老板他自己都几次想清醒振作精神,但就是身子大脑不听使唤了。
这时,沙老板想站起来,活动活动身骨,但一刚站起来,瞬间就感到天转地摇,发泥鸡地走了几步,接着眼前一黑,不知神主的他就要倒地,他本能地摸着走向沙发。
“唉哟,咋舌律,见鬼了,好难受。啊,啊!”沙老板喊着。
玲玲闻声忙抢过去,扶定他,托着他的背,让他慢慢坐下在沙发上。一边看着他,一边说:“要紧吗?要不要去医院?”
玲玲借着灯光,看到沙老板神态难受、面色青白,玲玲用手一摸沙老板的额头,滚烫得很。
“你发烧了,要紧嘛,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好吗?”玲玲说。
“不用,让一下,又想吐了。”沙老板张嘴想吐,又没有东西吐出来。
“唉,想吐,又吐不出来,肚里好难受。一站起来就天晕地暗,路都没有,就想崩、跌了。”沙老板闭着眼睛,很吃力地说着。
“额头好热,昨晚你也吐了几次了。肚子都空了,还有事律物件嘢比吐呀。我睇,这样坐等,冇惦,还是去医院,保险些。要紧吗?听我的话,还是去医院,好嘛!”玲玲又急又关切地劝着沙老板。
“给我水,拿水来,喝口水,等一下,再说。我不想去医院,我有医生的。”沙老板说着,又打了几哽咽,好象出了口气,心口不那么顶,好象好受点。
“坐好,好好休息啊!别站起来,静静坐着,别乱动,我去拿水。”玲玲将沙老板放靠在沙发上,嘱咐他。说完,拿过毯子给沙老板盖上,找纸巾盒过来,抽出几张纸巾,把沙老板额头的虚汗擦拭掉,忙完了。玲玲又忙着出去打热开水。
沙老板用手自己捏紧着合谷,左右手轮着互相捏着。同时不断地摇头、扭颈,大口大口地一呼一吸着。
沙老板他历来都是用这种办法来应对自己身体出现的暂时不适,也很见效。
他身体有事,都是用他自己的土办法来解决。
他总是自己想方设法来调节着保护着自己的身体。
他不怎么想去医院,特别是这个时候去医院、看医生,他更放不下来。公司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回去处理。那几十号职员、近两百的民工,他们都在等着他回去。
他一去医院,就是半天都会引起混乱的。人心惶惶时,就更难收场啊!
玲玲出去了好一会,还不见回来。
这个大厅空空的,仅剩下沙老板一个人。
这时,沙老板感到好空虚、好孤寂,好象他失去了什么。
他想玲玲了。
他怕玲玲也是疲劳过度,自己这样拖累了她一个晚上,太累坏人家了。
沙老板心里在想:“玲玲早就应该下班休息了,自己拖了人家一整个晚上,串夜醒着,冇累?冇累崩、冇累尽,是假的。”
她会有什么事吗?
她干吗去了,还不回来?
沙老板,把头仰靠在沙发上,闭眼喘气,松开手,不捏合谷了。感觉好象,好过点了。
他把双手搭在沙发上,心里还是想着玲玲。
沙老板发觉自己好象离不开玲玲了。
此时此境,自己是那样的无依无靠、孤身一人,艰辛,多想身边有个人陪伴着。眼前,四周却空无一人,孤立无援。
他想打电话,叫谁呢?这时候、这场合,叫谁来都是不妥的。
你怎么解释得了,说得清楚吗?
呣!弄不好还惹是生非,特别是他那原配,更是飞天鸡‘捺’(母鸡),不折不扣母夜叉,又是肯定闹个鸡犬不宁、非跳上屋顶拆瓦不可!
玲玲,此时在他人生中最逆境时出现,如此相伴,无悔无怨,雪中送炭,真是患难见真情啊!
沙老板心里想:“玲玲对自己真是有心、又尽责了。第一次见面相处,就是这样麻烦她,她都不拘论(计较),真是难得。遗憾的是,自己奔波了大半世,都没有遇到这样的好妹子,身边没有一个知冷识暖的女人照顾,命苦啊!”
沙老板又想到自己昨晚是那样粗野地对待玲玲,心中不由得感到遗憾、内疚。太对不起玲玲了!沙老板甚至于想到自己是不是,还有点负罪感。
那么好的妹子,为何会在这里啊!也许是、肯定是也有她的难言之情、难齿之苦衷吧。
她的出身,她的人生,她的一切,沙老板想要知道了。
沙老板更想知道:玲玲她是否有男人了,更远一点想,玲玲是否成家有子女了,为人妻为人母了。
他发觉自己的目前处境,很需要玲玲,他更想自己在外拼拼搏搏,回到家里,有一个温柔、体贴入微的女人在为他抚慰,为他抺去沙场上的创伤,与他共享人生的美好,与他分担为世作人的困苦、艰辛!
沙老板,他想:忽然觉得自己很脆弱,不堪一击。
沙老板发觉,自己确实是在想玲玲了,盼望着她回来。
仿佛自己象孩子盼望着母亲回来一样,看着玲玲走出去的门口,等着玲玲的身影出现。
玲玲出到外面,一看自己一身上班穿的大红绣花旗袍,搞得皱皱的,又被客人弄得肮肮脏脏的。加上自己又解开了头发,披头散发的,狼狈不堪,难看死了,给人看见了,好惨,不好。
玲玲怕影响自己的形象,更怕影响101K厅的口碑、生意。
她马上转到洗漱间,飞快地简单冲洗身子、洗漱,更衣,边走边扎起了头发,就又转去101K厅,打了壶热开水,顺便把厨房送来的海鲜粥一起拿回来。
见到了玲玲回来了,正在苦苦等待着的沙老板,此时的心情怎么形容呢?
他一生中没有如此地强烈地感觉到,此时的他,是那么无助,那么渺小。
见到玲玲多姿娇娜身影出现那一瞬间:
沙老板就好象是失散的小孩子见到了母亲一样,就想哭着笑着伸开双手奔向母亲的怀抱;
沙老板心中充满了喜悦,这喜悦,就象是一个流浪汉,千辛万苦回到家乡,见到了熟悉的村庄、见到阔别多年的亲人时那样的喜悦;
沙老板心中也兴奋着,这兴奋就象是一个在黑暗中苦苦求生的人,看到了一丝光明时那样的兴奋不已。
玲玲平平静静地走来了。
此时,玲玲,她已经卸去了浓妆,仅是素颜直面,但她的素颜却有天然胜雕饰之美,淡淡雅雅比浓妆重抹更妩媚动人。
她在沙老板的心目中,仿佛就是一尊女神。
玲玲看到沙老板还是仰躺在沙发上。她边走边说:
“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
她把开水、海鲜粥放在茶几台上,拿出两个一次性塑料碗,以及勺子、汤匙、筷子等,准备吃粥了。
玲玲接着就挨着沙老板身边坐下,见沙老板不出声,以为他难受,玲玲接着又问:
“怎么了,感觉好点吗?”说着,就伸手要摸摸沙老板的额头。
“怎么样了,出声啊!还发热吗?舒服点了吗,不那么难受了吧?”玲玲还那样关切地问沙老板。
沙老板听到心都软了,玲玲的甜言蜜语,温暖如春,宛如一阵阵春风拂面吹来,心情自然更好一点。
沙老板一把抓住玲玲的手,动情地说:
“你来了,看到你,我就好了!你,就是灵丹妙药!你,就是神医,你就是妙手回春!”
玲玲用力把手挣脱出来,但她并没有怪沙老板,又是平静如水般地轻声说:
“别闹了,保重身体好吗。没时间了,赶快吃点粥,九点快到了,打扫卫生的老妈子,要带人进来搞卫生清洁工作了。”
说着,打好半碗海鲜粥递给沙老板。
沙老板没有接过,双眼看着玲玲,说:
“你对我真好!我要你跟着我,跟我走,别在这里做了!”
“玲玲,我说是真的,我会好好的对待你的。”
沙老板特别认真地说。
“吃粥吧,肚子吃饱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吃呀,不想吃,是吧。”
玲玲不想听、也不想理会沙老板那些话,只想让他吃点东西,毕竟他空腹了一个晚上,自己也是饥肠辘辘的。
“我不想吃,除非你答应跟我走。”
沙老板就象一个小孩子闹任性一样的。
“好了,别搞搞阵了,听话,不想吃,那,好吗,我来喂你,好,啊,张开嘴巴。”
玲玲,此时的她,就象一个慈祥的母亲,在慈爱地哄着一个小孩那样哄着沙老板。
沙老板听着玲玲的话,看着玲玲的举动,他心软得贴贴服服,顺从地象小孩一样张开了嘴巴,玲玲就把一小匙子的海鲜粥喂进了沙老板的嘴里。
玲玲这一举动,沙老板更深有体会地感觉到,玲玲是个极有母爱的女孩子!
沙老板把粥咽下后,双手扶住玲玲,非常诚恳地说:
“玲玲,听我说,真的嫁给我。”
玲玲无动于衷、心如止水,细声的对沙老板说:“听话,吃呀,吃饱了再说。”
玲玲用匙子轻轻地括着碗面上凉一点的粥,给沙老板又喂上了一口,并问:“合适吗?不热,不烫吧?”
沙老板嘴里咽着粥,象小孩子一样点着头,泪水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流了下来。
沙老板哽咽地说:
“玲玲,我有病有痛,从来没有人象你这样的服侍过我。”
“真的,我少不了你,我不能没有你,我一定要得到你。”
沙老板越说越动情了。
玲玲轻轻摇摇头,依旧用匙子括着碗面的粥,继续喂着沙老板。
“得了,得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听话呀,先吃饱了再说。”玲玲说着,又给沙老板喂进了一口海鲜粥。
“玲玲,不用你喂了,我自己吃,你也饿了,你也吃吧。太麻烦你了,你会讨厌我吗?”沙老板说。
“好的,真乖乖的,我加多点给你,你自己吃啊。”
玲玲,她象是被母爱的本能驱使着一样,她还是象哄小孩子一样来对沙老板说话。
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子了,仿佛自己置身于梦境般的,半睡半醒,言不由衷,是不是累呀,累到懵懂了。
玲玲又自言自语地接着说:“这海鲜粥呀,我特地里叫厨师多放点姜,养胃的,多吃点。”
说完,递过这碗海鲜粥给沙老板后,看着沙老板吃了,自己才打一碗吃。
吃过了海鲜粥,沙老板精神起来了,又想重提旧事。
玲玲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对沙老板说:
“不好意思,不是我要赶你走,时间真是不多了。等下,我要将锁匙给老妈子开门,让她看着,物业管理、搞卫生的清洁工就要来了,人多进场了,不好看的,不是我不想理你。好嘛,别怪我呀!拜托你。走吧!”
玲玲很无奈地说着,她怕沙老板发起牛脾气来,就赖着不走,她更难堪、更难收拾局面。
“玲玲等着我,我一定说到做到!”
沙老板听见玲玲下逐客令了,看看玲玲无动于衷的神态,心中若有所失,说完拿起包包,转身就走了。
看着沙老板一步步走开了······
玲玲突然带着哭泣的声音喊道:
“等等!”
玲玲见沙老板好失落地要走了。
她于心不忍,她也舍不得沙老板走。
他这一走,又是同匆匆过客一样,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玲玲心一酸软,柔情顿生,她不想又错过一个好男人!
她忘情地向着沙老板奔跑过去,与此同时,沙老板也闻声转身迎着玲玲。
玲玲跑到了沙老板面前,二话没说,就把沙老板紧紧地抱着。
沙老板瞬间惊呀、无语。
旋即,沙老板就同样也紧紧地把玲玲抱在怀抱里。
玲玲把脸埋在沙老板怀里,嘴里喃喃地说:
“快来接我走吧,我再也不想,不想挨在这里了。”
玲玲说完,失声痛哭,双肩止不住地抽泣着。
玲玲哭声虽小,但却是,撕心裂肺般的,令人肝肠寸断,催人泪下!
沙老板把玲玲的脸托起,此时此刻的他,更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他轻轻地把玲玲的泪水拭去,轻吻着玲玲的额头上,把玲玲抱得更紧,坚定地说:
“天无绝人之路!我会接你走的,等着我!”
玲玲把脸埋在沙老板怀里,身子抽泣着,哭得更伤心。
沙老板抱起玲玲,把她好好的放在沙发上,半蹲下,揽着玲玲的腰,安慰着她:
“别哭了,好吗,时间不多了,我走先,记住,等我电话。我来接!”
沙老板慢慢地松开双手,为玲玲理一理凌乱的头发,再吻吻玲玲的额头,才依依不舍,一步一回头地走向门口,开门走了。
玲玲目送着沙老板走出去,当沙老板身影消失在门口那一瞬间,她浑身一软,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样,丢魂失魄的她,瘫痪般地坐在沙发上。
就象以往一样,这个男人走了,同以往的男人一样,也把玲玲的情感一齐带走了。
她不奢望这个男人会真的来接她出去,以往有男人也是这样说得很真真切切,玲玲并不动心。
但今天,沙老板的真情实意,是让她感动了的。
她是动了真情的。
她想:沙老板不会又是一个负情郎。
她盼望: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还是:“好人一生平安吧!”
她想着歌曲歌词······
她好困,真想倒在沙发上睡去。
但她还不能睡去,她还要等着,黄妈九点来接锁匙,交待清楚后,她才能真正地是到下班了。
玲玲轻轻地说声:“真是累死了!”
她只想着回到床上,睡觉!
她迷糊了,仿佛想入睡前一样,那般地乱想着什么,杂乱无章,那一处处的、这一乱乱的情境,好多的什么事,都在无意识地翻滚在她的脑海里,一切切都让它随风飘走啊,愁肠烦事,别放心头······
玲玲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沙老板走出了101K厅,外面,刮起了秋风,有点冷意了。
他转到地下停车场,看到奔驰车停在那里,径直走了过去。
坐在驾驭座上,沙老板双手握住方向盘,却没有发动车子。
沙老板知道,自己喝了那么多的酒,他不能也不敢斗胆开车,酒驾查得好严。
他打开手机,公司不可能一天没有他。
刚才他开了手机又关了,他怕手机响个不停,会影响他和玲玲的相处,干扰他和玲玲的情绪。
手机一开,就响个不停。
张总经理的未接电话最多。
张总,这是他的最得力助手。
张总是和他一起从小摊小贩时就合作奋斗,直混到现在的。
张总也是本村人,从小两人就是从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摸鱼捉虾,喝了多少田堉水,九磨十八挫,才走到今天的。
张总来电话了:
“喂!是老板吗?听到未?哎哟,你玩得真是安乐啊!公司、工地这里、几边都是乱过锅粥了。你在那里位置,赶快回话,好多事要你拍板决定的。一大早,好多部门人来坐在公司要找你,有住建委的、城管的、环卫的、安检的、地质、水保的,闹过十字街啦。工地那边也有人来闹事了,沙场、拌料场附近的一些小混混来揾吃,钉模的民工今早不出工了,坐着等工钱。打你电话不通关机了,也有人传说你溜飞机了。”张总习惯性地全面汇报。
沙老板听了,着急得不得了。
“真是,吃懵了!得了,得了。冇讲噉多了,我立即马上回公司。你过来接我,我冇开得车,酒多了。”沙老板不耐烦地说。
“喂,喂,你讲话方便嘛,啊方便,我就讲。公司,你冇回得,你老婆发气颠颠咯,正在这里审这帮女员工,查昨晚是那个跟老板去吃饭睡觉过夜了。”张总小心地报告。
“你老婆到处找不到你,这时正在公司里大骂特骂,鸡飞狗跳,闹得满城风雨!”张总及时通报情况。
“冇讲噉多了,你来接我,见面先,再倾啦!”沙老板对张总说。
“注意,冇比佢跟踪来。”
未了,沙老板又特别提醒张总防着他那发瘟发颠老婆!
沙老板一听是他的老婆在闹事,心中更是乱七八糟的,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这个女人闹,真是前世不修,这个女人,真不懂点大局,不识嗟体面,家丑不可外扬!修门败户,真是,千错万错,就错在娶错着这个女人。
这时麻噉乱,这样时候还出来闹事,嫌冇够乱,是嘛!
沙老板气死了。
他的售楼部,是岭南市里房地产行业里,最出名的:
别的房地产公司的售楼部,都是靓女帅哥、俊男美女,清一色科班出身或者专业团队,品位高、素质好的年青人把持着。
放眼一看,那个售楼部不是:男生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女生艳装浓扮,花枝招展。
而他公司的售楼部却被客户、业界们称作是:“奶奶级”的售楼部。
原因是,只要招聘到,凡是稍有姿色的女生,她老婆就要死盯住不放了,就怕人家来抢她老公、分她的财产一样的严防死守。稍有一丁点苗头,就找个借口把人家炒了,后来就演变成了,能留下了来的都是奶奶级的老妈子团队,这样的团队居然也能卖楼卖房,就成了岭南市的一大奇迹景观了。
他老婆说:“我是卖楼卖房,又不是卖靓女,要那么多靓女干什么,工资又高,冇着米养呀!”
上班装束也不统一,参错不齐,各穿各的服装,杂牌再加地摊货。
他老婆的高见是:
“统一什么服装,以为是开服装厂,卖时装呀。”
想到这一切,沙老板心更想着玲玲是那样的懂事体贴人。
刚才与玲玲分开时的情景,玲玲那期待的目光,玲玲那抽泣身子,还在他的眼前出现。玲玲那悲凉的哭泣声,还在他的耳边缠绕。
他心里想着,应该怎样的把玲玲接出来,安置好。
沙老板想想,等张总来了再说。
其他事,急什么。
竹篙晒葫荅,噉来噉搭!
天会塌下来吗!就是塌下来也有高人顶,弹(发抖)什么!
老子就是先爱美女再爱江山。
沙老板主意一定,倒轻松许多了,打开音响,放着音乐,换位到副驾上,放倒座椅,躺着放松身子,闭目,养养神。
张总知道沙老板的去处,但怕沙老板老婆会跟踪,就把车开到了市办证大厅停车场,装作办事进去办公大楼转了一圈,没有发觉沙老板老婆跟踪,就转身出去,开车,直奔沙老板去了。
张总来到第一厅地下停车场,把宝马车停好,过来上了奔驰车,两人见面二话没说,张总发动车就开走,冲出了地下停车场,张总才问去哪?
“老地方,饮茶先。”
沙老板,调一下座椅,打好安全带,依然如故,继续闭目养神。
奔驰车飞快地穿越出城区,向着郊区直奔而去。
张总车技特好,三转两转,别人休想跟上他的车,只能望尘莫及!
沙老板放心,他老婆开车的技术是比不上张总的,是不会跟踪到他们去那里的。
车子转上了乡村小道,消失在绿野山林之中。
到过这里来的,除了沙老板自己外,就只有张总。
这是沙老板自己的一个休闲山庄。
这个山庄原是一个搞种植的老板搞的开发农场。后来转手给沙老板,沙老板带张总来看了几次后,都没有确定下来,不是钱的问题,是风水问题。最后还是张总请了大师来看,点了穴,做了好事,施了功德,沙老板才确定要下来。
按沙老板意思是,这是一个风水宝地,留做他日,年老体弱不能拼搏时,供休闲养生之用。
此事、此处也仅有沙老板与张总两手操作、两人知道,沙老板老婆当然也不知道。
表面上还是原来种植老板在继续管理、种植、养殖,但性质改变了,沙老板就是每年收租金,不管收成如何。那些工作人员更不知道背后的事情,照上班领工钱。
沙老板偶尔也来一下这里,主要是看一看,在自己的地盘上走一走,散散心。
原来老板在这里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建好了一幢四层半的小楼。
沙老板就把这一幢小楼当做自己的别墅,装修好了,但一直未住过一晚,只是偶尔来荡荡玩玩。
这时,沙老板带着张总径直走到楼顶,看一看,只见:
眼光所到之处,四面皆是,风景如画,林木茂盛。
几处亭台楼阁,掩没在绿树花草簇拥中。
种植的果树,花木、蔬菜长势好旺,绿油油,生机勃勃。
远处几张大鱼塘,一群群鸭、鹅或在塘面上戏水、追逐,或在塘边草丛里找食、休憩。树荫底下,鸡群遍布,时隐时没。
几处山坡上,有的农工正在松土,给果树施肥。也有的农工踩在梯子上,给果树修枝剪叶。
“好地方!好地方呀,好在当年还是把它买下来了!”
沙老板大声说着。
“不知那时,真正解甲归田告老还乡时,退回到这里,扛一把锹,担一担肥,出垌,耕耕地,种种菜。傍晚闲时,坐在地头,观日落,看炊烟,鸡鸭回笼。好不,休闲自乐啊!”
沙老板说完,感慨万端,好象还陶醉在其中。
“老板,再吟诵一首陶渊明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就是一个新时代农民了!”
张总不明沙老板这一举动用意何在,是什么意思,只好跟随在沙老板身边,陪着他先。
张总看到老板今天有点反常,不是直接的进入问题讨论、研究、拍板,而是在这里在观景舒情,大发诗意,他不好打断老板的雅情兴致,只好陪着老板,赞上了这一句。
“这房子的座向如何?”沙老板突然间问张总。
张总不明老板是何故,要问这个问题。想想,就说:
“这房子位置好啊!坐北向南,夏凉冬暧。先生讲,是乾坤向,利丁旺财,潜龙入海,养精蓄锐,东山再起。意思是:重有尾棋三喊在。”
“睇睇,最近有事律好日子嘛,揀一个。”沙老板又吩咐张总说。
“作事物用嘅?”张总还是不明沙老板用意何在,忙请示着。
“啊,是······”沙老板欲言又止,心里原想把接玲玲的事告知张总,想想,还是不给张总知道先。就改口说:
“我想正式接管这里。”
“好啊,就是开张大吉大利日子,好,等下我就找找,要不要请先生?”张总问。
“不用声张,就我和你知道,不能让第三者知道!识得!”沙老板特别交待张总,又说:
“你我,以后都不要一起来,要少来这里,要来分开来,不然,她会查、跟着的。车上的导航不能用,她也会查到的。”
张总自然明白,“她”是指他老婆。
“识得,识得。”张总还是顺着老板的意图,自然不多说,更不问为什么了。
“走,下去,看看房子,如何布置。”
沙老板说完,带着张总下到四楼。
“这层担空了,比较宽阔,可作中型会议室,或作室内健身活动场所。”张总提议着。
“搞健身的。”沙老板一锤定音。
“好,照办。”张总回答。
沙老板和张总下到三楼。
“这层、和二楼都是一样布局。按商品房格局建的。两厅三房两卫双阳台。”张总搞房地产的,说话都很专业。
“你是要住三楼还是二楼?”未了,张总又问沙老板。
“住三楼吧,加固防盗网,门窗都要加固。上三楼的楼梯口,另外加多一道不锈钢防盗网。”沙老板叮嘱着。
“知道。”张总记住了。
下到一楼,这里原来就是接待饮茶的布置,沙老板在大沙发上坐定了。张总自然坐到茶桌前,摆出架势,忙着烧水、洗茶杯,准备泡茶。
张总的茶艺很好的,每次一进入到这里,他必定坐到这个位置上,他就是乐于展示着他的茶艺。
“记住,刚才的事,你自己亲自办。马上就办,越快越好!”沙老板还是一再落实。
“唔,明白。”张总一边熟练地整弄着茶具什么的,一边应承。
“好吧,公司最急是那件事?”沙老板这时才定下心来问公司的事情。
“最最要紧的是,住建委来文,提出说,我们的资质问题,我们是挂靠市一建公司资质还不够,要承建岭南第一楼,必须要达到一级才得。”张总从烦多的事情中,首先提出最重要的事情来研究。
说完,张总从一个大大的公文包里,抽出住建委的文件给沙老板。
沙老板端起一杯茶,呷了一口,看着文件,良久,问张总:
“你的看法?”
“我看,另外找一家,我查了资料,到省会去找,我们本市的没有这么高资质的。”张总回答说。
“好,这件事你去落实,尽快。还有呢?”沙老板又问张总。
“还有,就是资金周转问题,手头仅有几千(万)了,要抓紧贷到一两个亿才能够转动。不然,顶不到过年,特别到年前,政府下文了,不准拖欠农民工钱。另外,就是到年底了,各处赊帐的都要兑现,这点钱不够铺排的。得赶紧准备钱,以防万一。”
张总说完,看看老板,不管怎样,他总得提出这个资金问题。但他还是小心地提出这个问题,他怕老板心情又紧张起来。
“这个,我来想办法。”
沙老板,他想,到明天,他一定要找到朱老板商量,想办法,弄点钱。
沙老板接着继续与张总一起,一件件逐一研究解决公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