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瓶玉髓竟然不够！”
一口长气从马铮口中喷出，竟然直射到三尺之外，才堪堪散去。
境界还是没有突破，仍旧是隔着一层薄薄的膜。变化就在于，如果曾经看这层膜，后面的境界还是朦朦胧胧的话，那么此时这层膜就像是无比通透的软玻璃，或者说就只是一层很坚韧的肥皂泡了。
玉髓，哪怕就是这种低级玉髓，在外面都是无比珍贵的东西。
诺大的曾家至今也就只有这么三瓶，由此可见一斑。但眼前却不是马铮该节约的时候，别说是再喝一瓶，为了突破境界将这三瓶玉髓一起干掉，马铮都不会觉得可惜。
而他之所以叹气，却是因为他终于知道为何赵书影根本看不起低级玉髓的原因了，就连他这个在赵书影眼中低级的“二流废材”进阶，一瓶低级玉髓都起不了什么作用，由此可见在踏足先天境界后，恐怕就连中级玉髓，用处也不大了。
难怪当时在難多陀的家中，黄扯那家伙根本没在意被马铮喝掉的中级玉髓，或许对于黄扯来说，中级玉髓的本质也不是用来提升功力，而是用来改变什么。
在等待玉髓发挥功效的这段时间里，马铮也抓紧休息自己，不是身体，而是精神方面，毕竟一直紧绷下去，就算是琴弦也会断掉的。
放空思想后，马铮又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中级玉髓都已经如此难得，那么高级的玉髓呢？如果他能够弄到高级玉髓，是在什么阶段服用，才能达到最佳效果呢？
“这个问题一定要找到答案，虽说眼下我还没有资格给自己弄到高级货，但将来肯定是可能，买不到，我还不会抢么？”
心中念头刚刚结束，转眼间马铮就开始感觉玉髓开始发挥功效，一层层如同海浪般的热流在经脉当中刷动，一部分冲击着马铮的丹田，这却是上一瓶玉髓没有过的感觉。
“难道是量变引发的质变？”
应该说马铮这种猜测已经很接近真相。当玉髓不足以直接推动经脉的时候，自然也就无暇顾及马铮的丹田，对于本就站在突破门口的马铮，第二瓶玉髓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上只有不到一半的玉髓在冲击经脉，剩下的掉头开始压缩马铮的丹田，或者准确点说是压缩马铮丹田里的真气。
如此两头夹攻，带给马铮的痛苦是难以用语言表述的，因为他异于常人的情况，疼痛这种滋味很难直接传达到他意识深处，但随着武功的精深程度，马铮精神和身体之间的联系又在日益密切，故而对于常人来说是难以忍耐的疼痛到马铮这里，就变成了一种隐藏在皮肤下的痕痒。
“老子还宁愿是疼！”
比起真正的疼痛来，隐藏在皮肤下的痕痒反而让人更加难以接受，如果不是马铮竭力将所有注意力就集中在经脉和丹田之中，恐怕他会忍不住伸手在皮肉上挠，狠狠的挠！
如此他也明白当初赵书影所说的话，为何不是所有人都能直接用玉髓提升功力，任何外来的东西在进入身体之后都会有一定程度的副作用，而人能够承受这种副作用，就很关键了。
或许有一部分人的意志力会非常坚强，完全能够承受使用玉髓后的各种滋味，但马铮相信这种人肯定只是极少数，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种滋味承受一次就不会再想来第二次，甚至会有人连第一次都不能挨过去。
撑不过去的结果会是怎样马铮不知道，他只是“看见”了自己身体里的变化。一根根平常时候根本不能感觉的细微经脉被打通，真气开始在其中循环，虽说这些经脉每一根都很细、也很短，但全身上下的这些经脉全数打通之后，马铮的丹田在一瞬间了就已经彻底空了！
“完了！”
心头猛地一跳，马铮感觉自己要废了！
作为一个武者，他当然知道丹田里一丝真气都没有的话，会是怎样一个后果。可以这样来解释，将丹田当成一块土地，只要这块土地足够肥沃，种下去种子就能开花结果，不过丹田里当然不能种菜，只能是种真气。
当练武者开始有了气感之后，第一丝真气就会变成丹田里的种子，然后所有产生的真气都是其“后代”，当然这样说或许不太科学，可以理解成“复制”，丹田的能力是“复制”真气。
而一旦丹田里的真气被瞬间“清空”，就连样本或者说是“种子”都没有留下，那就等于是将丹田彻底的破坏掉！
就如同是一块地，刚刚被彻底的翻过，是不可能转眼间又长出庄稼来的。
这种丹田被瞬间清空的危害，仅次于丹田被破坏，可谓是武者的大忌！
“完蛋了，半年苦功！”
就在马铮感到头大如斗的时候，空荡荡的丹田里，突然出现了一丝真气，而这一丝真气的颜色，在马铮“内视”的视界中，竟然是深绿色。
“这是......惊魂真气？”
马铮一直以为，修炼惊魂心法出来的真气会一直都是浅浅的绿色，跟赵书影裂阳剑炁那种红色一样，不会发生变化。
然而此时他已经可以明确看到，出现在丹田里，而且已经开始迅速“增殖”的深绿色真气，颜色跟还在经脉里循行的那些真气，有着深浅上的明显差别。
如果说经脉里循行那些真气的颜色如同春雨后枯黄草坪上那一抹淡淡的绿，那么丹田里的真气颜色便是生菜那种明亮的绿，之间的差距那是相当的明显。
“这样一来，它们会共存？”
当丹田里的真气逐渐充盈时，一些在经脉里循环的真气也开始回归丹田，两者的相遇让马铮很感兴趣。
“咦，竟然是直接被吞噬了！”
虽说马铮考虑过各种结果，但经脉里那种淡绿色真气竟然是毫无反抗就被丹田里那种绿色真气给吞噬的景象，还是让马铮感到意外。
“不过也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与其争斗，不如同化......咦，这就已经完成突破了？”
被丹田里的变化吸引注意力之后，马铮几乎忘记他正处于二流境界向一流境界突破的关键时刻，等到他将丹田里的那些变化弄明白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已经有极大的不同了。
真气循环的速度是极快的，几乎就在马铮几个念头的时间里，彻底打开的全身经脉，都已经充斥着全新的绿色真气，在内视当中，马铮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绿色人形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