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还是入室？
马铮心中痒的跟猫爪子在挠似的，但又不好开口问，况且他也看出来了，既然对方是存在三四百年的老怪物，诸葛崖山甚至都没有跟“准家主”诸葛明心谈起过，岂不是正好证明了这本身就是诸葛家最大的秘密，诸葛明月是个女人，又能知道多少呢？
“武功境界的事情，其实我不是太懂的。”
果然不出马铮所料，诸葛明月缓缓摇头给出了一个答案。
“不过我知道，将来秦天大供奉可能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
就在马铮无比失望的时候，诸葛明月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兴奋起来，“你的意思是说，秦天大供奉他应该知道一些咯？”
“他或许可以回答你刚刚那个问题，但是家里那些老怪物的事情嘛，他现在还没有资格知道。”
“换句胡说......”马铮皱起眉头，缓缓道：“诸葛家族隐藏起来的力量，其实并非是诸葛家的血统，都是招募的供奉？”
这一点或许诸葛明月不能理解，但马铮毕竟是二世为人，有些道理在不同的世界却是共通的，只要这个世界的主体还是人。
武功至少在登堂境界以上，甚至是传说中的入室境界，又能动不动活几百年，这样一个人物长年累月，隐姓埋名藏在不见天日的地方，换成是马铮自己也不能接受，设身处地地想想，如果说马铮有这种能力，而别人想要开价来换取的话，或许最终成家的价格将会是个天文数字。
即便是天文数字好像也未必就能够谈妥，有那样的能力，世上还有什么是凭双手弄不到的？
所以马铮的眼神渐渐冷淡下来，他甚至有些担心这些人的存在，会不会在不久之后将整个诸葛家榨干，过去或许这件事情跟他马铮没有关系，但如今他有诸葛家年利润的三成，同时又跟诸葛明月订了亲。
“不对，诸葛家每年产出的军械数量我心中有数，核算出来的三成利润也没有问题，如果诸葛家是用天文数字的好处来收买这些外姓老怪物，怎么也不可能在账目上没有半点端倪啊！”
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环节，马铮的眼神也渐渐地凝重起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是他没有想明白。
“马铮，你怎么了？”
看见马铮忽然之间变得沉闷，诸葛明月开口问道。
“没什么，这件事情既然是诸葛家最大的秘密，你就不担心告诉我之后，爷爷他老人家怪罪你？”既然已经跟诸葛明月订亲，叫诸葛崖山一声爷爷马铮也不会觉得吃亏。
“当然不会。你现在已经是先天武者了，而且你可以战胜同境界的人，证明了你在武学方面的天赋，加上你如今的年龄，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那样的老怪物，啊，是我失言了，应该说你就有资格跟那些老怪物平起平坐，到时候这些事情你照样会知道的。”
马铮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圈子。
秦天之所以还不知道，是因为他还不是真正的登堂武神，而在武者圈子以外，像诸葛崖山这样的家主当然有资格了解内情，诸葛明月是因为曾经被当成准家主培养，所以也能了解极少的一部分。
至于说他马铮，将来成为登堂武神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诸葛明月才会毫无压力的将这些秘密告诉他。
不等两人继续深聊，诸葛明心的突然到来，让马铮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推断，因为诸葛明心此番前来，就是替老爷子带话，让马铮去工坊里的。
既然外敌已经消灭了，老爷子要见马铮为何不在他自己院子里？这其中的关窍，马铮是一想就通。
“马铮啊，”跟马铮走了个齐头并进的诸葛明心终于还是没有马铮有耐心，才走了不到一半就忍不住开口道：“怎么你就不好奇外面的传闻？还是你真相信死在工坊里的五个人，是被诸葛连弩杀死的？”
“在工坊那种复杂环境里，诸葛连弩连我都杀不死。”虽然没有正面回答诸葛明心，但马铮的答案还是让诸葛明心点了点头，“你还真是沉得住气，换我就不行了，唉，难怪爷爷说，我就不是个当家主的料啊，可惜妹妹她又是女儿身。”
“她要不是女儿身，你能叫她妹妹？”马铮还真是被诸葛明心的逻辑给逗笑了，不过一笑之后他也觉得现在不该是开心的时候，立马收住脸上的笑容，低声问道：“家里损失严重不？”
“怎么不严重，这些该死的家伙，十二个人里面有整整一半是大月氏的先天武者，爷爷说这一次大月氏真是下了血本了，怕是近五十年积攒的先天武者折损了两成！”
两成才六个，那岂不是说整个大月氏先天境界以上的武者只有三十个人左右？这个数字跟大汉帝国相比未免也太低了，更何况现在马铮还知道了，就连诸葛家都还藏着三四百岁的老怪物。
在诸葛明心面前当然不方便提及那些事情，两人聊了聊关于这次的损失，人就已经穿过工坊。
“我就不陪你进去了，反正接下来的事情爷爷也没打算让我参与，我还得去安排工坊生产，你自己进去吧。”
诸葛明心看起来是真对那些事情没有兴趣，交待马铮之后就大步流星的离开，马铮也只好硬着头皮敲门。
“进来。”
听到诸葛崖山的声音，马铮心情略微放松了一些，然而当他推开房门，抬脚刚刚跨过门槛的那一瞬间，就感觉整个人如同被一头史前凶兽盯住了似的，全身汗毛都不由自主的立了起来，皮肤紧绷，肌肉也一块块地缩紧，就连丹田里的内炁转动速度，都瞬间加速三成以上。
“这种感觉......”
无形却庞大的压力让马铮感觉自己好像呼吸都有些困难，他费劲的抬头望向屋子里面，略显昏暗的视线并不会影响马铮的视觉，他看见了面带微笑的诸葛崖山，随后又看见了坐在诸葛崖山不远处，那个穿着墨色长袍，头发胡须尽数雪白的一个老者！
“是他！”
老者的外形固然沧桑，但当马铮与其视线对上时，却感觉对方的眼睛就像是太阳那样夺目，光华刺眼！
以马铮如今的目力，此时都忍不住地将双眼眯起来，放才敢继续跟那老者对视。虽说老者身形看起来略显瘦小，但马铮即便不用闭眼也能感觉到那老者身边的天地元气凝练有若实质，就像是一层盔甲般将老者紧紧包裹，却没有一丝一毫地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