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鸟会飞，马铮信，可要说一个人可以飞，马铮就不相信了。
不过他没见过什么真正的入室武圣，也不好断然否决林高的说法，况且还有刘栩在一旁为林高作证。
就连身为皇族的刘栩都没见过入室武圣，马铮觉得自己有理由怀疑林高的话只是一种推测，不过从此之中也可以得出结论，入室武圣的确不是平常人能够见到的。
“成都城到了，进城休息吧。”
幸亏刘栩没有暴露身份，否则进城之后怕又是一番麻烦事，城守什么的肯定要大肆庆贺公主殿下的到来，到时候又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马铮当然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与其跟那些官僚扯淡，还不如跟林高多聊聊武林和江湖。
有李平提前一步照应，一切都安排妥当，在房间里吃过饭后，刘栩带着瑛姑去歇息，马铮则是跟林高坐在桌边端起了酒杯。
“像姑爷这个年龄突破进入先天境界的，老汉这辈子是真没听说过，姑爷当真是前途远大啊。”
“真的么？不过林老爷子啊，我还是很好奇你的年龄，你老人家今年高寿啊？”这问题在马铮心中已经纠结的时间够长了，终于得空问出口来。
“去年过了两百大寿。”
没有刘栩这个公主殿下在的时候，林高也终于展现出一个登堂武神的气势来，两百岁的生日远远超出了马铮的估计，让马铮嘴巴再也合不拢。
“在家中六个武神当中，我算是倒数第二年轻的了。”
而林高紧跟着的一句话，则是彻底摧毁了马铮心中的常识。
一个人可以活到两百岁，而且看样子再活一百年根本没有问题，如果真是武功修为越高活的越久，那武圣岂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活到四五百岁？算算大汉帝国立国至今也不过六百多年的历史，马铮真有些怀疑，有没有老怪物能够从立国时开始就一直活到如今？
如果真有这样的老怪物，那岂不是一本活着的历史书了？
“这个嘛，老汉我也不好武断，正常情况下，登堂武神活到三百岁是没有问题的，至于说武圣嘛，老汉没见过，也就不知道他们能活多少年了，不过江湖有传闻。”
“传闻？林老爷子你就别吊胃口了，赶紧说说什么传闻。”
“你可知道赵家？”
“赵家？当然知道啊，白衣青锋赵子龙嘛，谁不知道呢。”好在马铮来这个时代的时间也够长了，记忆当中那个“白衣银枪”的赵子龙在这个时代也变成了“白衣青锋”，毕竟赵家的烈阳剑算是五大异姓王当中相当出名的，恐怕谁也不会认为赵家的枪法会比剑法更厉害。
“没错，就是他了。五大异姓王家族之所以能够在六百年的时间里屹立不倒，光是依靠明面上的那些力量又如何能够做到呢。”
“啊，林老爷子，你的意思不会是说，那白衣青锋赵子龙......”一个足以让马铮疯狂的结论正在被推导出来，而这个结果不管马铮如何脑洞大开，理智也不愿意承认这点。
如果说赵子龙还活着，那么马家祖宗马超呢？是不是五大异姓王家族都有一个活了五六百年的老怪物在支撑，所以这五大异姓王才能屹立不倒呢？
“这个嘛，反正我是没法回答你了，不过既然你马上就要返回天水，或许你有机会可以问问你们马家人，他们应该比老汉我知道的更清楚一些。”
“真的是这样么？”
林高的话让马铮想到了马道铭。
虽说马道铭公开承认将他收为义子，并且在马铮被朝廷通缉的这段时间里马道铭都没有站出来否认过这层关系，换句话说还是承受得起考验，可马铮还是觉得在马道铭心中，并没有将自己当成马家真正的继承人之一。
在这个时代，“继承人”代表的意思可不是说你就一定有机会去继承，毕竟随着武功境界的提高，人的寿命和活力也在逐渐增长。
就马铮现在所知道，一般先天境界的武者活个一百五十岁没有问题，只要跨入登堂境界，寿命就可以翻倍，到三百岁，如果按照这种模式增长的话，那岂不是说只要成为入室武圣，就该活到六百岁了？
“可现在的马道功好像年龄也不大啊，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林老爷子你明白么？”
“嗯，这个事情是这样的。”
马铮的疑惑还真是没有难倒林高，毕竟人家好歹也是登堂武神，知道的东西不少。
武者修为到一定境界之后寿命会出现大幅度延长，可能够进入先天境界的人毕竟数量有限，如果一个家族的家主是登堂武神，能够活三百岁，而他的后代里面没有一个先天武者，那么在他管理家族的第两百个年头时，统领的恐怕就是一群苍老的“孙子”，甚至是“从孙子”，对于一个家族的繁衍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同样的道理，假如马家由一个登堂武神来管理家主，而赵家没有登堂武神，在两百年之后也会出现赵家的家主从辈分上就矮了马家家主三四代，当双方在一起讨论事情的时候，又哪里有公平可言？
家族之间的这种差距即便可以忽视，那么家族跟皇族之间的差距又如何处理呢？但凡是当上皇帝的人，日理万机，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去修炼，也不可能经历无数次的生死拼杀而领悟机缘获得突破，自打帝国建国至今，从不曾有过一个先天境界的帝王，如果任由那些登堂武神甚至是入室武圣把持豪门士族，这让当皇帝的情何以堪？
故而在大汉帝国立国不久，皇族跟各大豪门士族之间就有了一个约定，家族的掌权人换代时间以帝皇的更替为准，换句话说，各大豪门世族的掌权人必须跟皇帝陛下同辈分，甚至是要低一辈。
譬如说现今马家家主马道功就跟当今天子是同辈人，也跟刘栩是同辈人，但如果是二线家族，那么其家主就必须要比当今天子低一辈，方才受到整个帝国的认可。
“原来这其中还有如此复杂的关系。”
听林高一席话，马铮心中不少疑惑才得以解开。不过他还是有个疑问，按照林高的说法，登堂武神的数量好像并不少，但为何在此前马铮从不曾听到过这方面的消息。
这个问题的答案倒是很简单，就好像最近大月氏之人进攻诸葛家一样，马铮是内部人员清楚一切，但外界的人所听到的消息可就大大不同了。
“所以姑爷啊，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