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昨天一样,我又蹲在屋外看着将落的太阳,晚霞染红了半边天。说起来和昨天的没什么两样,可感觉怪怪的。
“好熟悉!”我情不自禁地喃喃了一句,“怎么想不起来了,要发生什么了?啊,为什么想不起来!”
“小子,快进屋吧,天都黑了。”俺娘催道。
“娘,我感觉不对劲,让俺去外边儿看看吧。”我请求道。
“啥不对劲儿,你......”还没等俺娘叨完,村里的警铃被拉响了。
“快滚回屋里!”俺娘立刻补了一句,“千万别出来。”俺娘见我杵着不动,便轻轻拉了我一把,一下把我拉近了屋内。我还没反应过来,俺娘迅速地走出门外并把门从外面堵住了。
“娘!娘!”我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俺娘这么紧张。然而我喊了也无济于事,俺娘似乎已经走远了。我现在只好听俺娘的话乖乖地躲在屋子里,外面的氛围如此熟悉,还是想不起来。
渐渐地,我听见了马蹄的声音,高昂的喊声,还有......惨烈的叫声。越来越近了,就在门外的街上,有刀刃撞击的声音,我急忙捅破了窗户纸,透过小洞往外面看。只见两个穿着轻甲的年轻人在与刘大伯刀搏,刘大伯渐渐败下阵来。其中一个年轻人趁刘大伯不注意,一把长刀,从刘大伯的胸腔刺入,又从背后穿了出来。我吓得瘫倒在地上,眼睛睁的老大,我想起来了!这是那天梦里我看到的,我只记得我看到了全村的人,原来是全村的人都被......一声清脆的刀落到地上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当我再窥向窗外的时候,刘大伯已经躺在了血红之中。我的手在不停地颤抖,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在说着:“我会死的,我会死的,我会死的......”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渐渐地清醒了过来,对自己说道:“我还不能死,我还不想让你们死啊!”我起身便要去开门,们从外面堵住了,怎么开也开不开,我用微弱的力量去撞门,当然也是无济于事。突然,我想起来了,家里有一把短刀,我迅速地拿到短刀,用短刀在窗户上砍,终于可以从窗户爬出去了。虽然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人杀人,但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如果还不想死,就遵从自己的本能。由于天很黑,我很难辨别敌友,我尽量地睁大自己的眼睛,寻找着。我贴着墙悄悄的走,可天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得见不绝于耳的惨叫与怒吼。我又开始害怕了,拿着刀的那个手,不停地在颤抖。突然,我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我惊呼了一声,吓得我一身颤,猛的低头一看,是敌人,是杀害我们的敌人!他已经快不行了,看起来是肚子被刺穿了。突然,他一口血吐了出来,沾在了我的手上,吓的我连忙要去擦掉。“血,血的味道!”我闻见了浓郁的血的味道,突然我就像失去了理智一样将刀慢慢得刺入了他的心脏......当我再恢复理智的时候,他已经身首异地了。这,这是我干的吗,我惊恐地看着刀锋上猩红的血,我完全想不起来了。我告诉自己:“不要在这里停留了!”我......我看到了,视线从未变得如此宽阔,血在月光下变得如此耀眼,我的眼睛看到了血反光出的东西,娘就在不远处!我匆忙地跑过去,终于找到了,俺娘一个人正面对着三个人的围攻!
“娘!我来救你了!”我几近歇斯底里地喊道。
“滚!怪给我滚啊!”俺娘连头都不回地回答道。
我也过不上那么多了,攥紧刀就往上冲,跑了没多远,身后响起一阵急奔的马蹄声,忽然我的身体就被什么勾住了。我被马的力量一下拽飞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马上的人把我放在了马上。
“娘!”我没过脑子地喊了一声。
“帮我照顾好他!”俺娘依旧没回头道。
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什么“照顾好他”?
“别担心,你娘死不了,她会用炁。”马上的人说道。
这声音......如此熟悉,我猛地一回头,是先生!
我愣了一下,此时想问很多事情,但都不及当下的事情。便问:“俺娘怎么会用炁?”
“现在来不及解释了,坐稳了!”说完便快马加鞭,向村外驶去。
我回头看着那慢慢消失不见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才回过头,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你太累了,睡会儿吧。”先生的声音隐约地出现了在我的耳边。
隐隐约约地,我看见了俺娘,她受了重伤,全身上下刀伤一片。从很远的地方向我走来,我想喊一声“娘”,可怎么也喊不出声。我还是感觉晕晕乎乎的,不知不觉俺娘就来到了我身边,“阿通......阿通......”我渐渐醒了过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先生在叫我。我四周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俺娘的身影,刚刚可能是在做梦吧。
我发现我正躺在一片树荫底下,便开口问先生道:“我们在哪啊?”
“已经不在村子里了”先生回答道。
我猛地想起了什么,惊声道:“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俺娘呢,俺娘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关于你娘我也没有头绪。”先生叹气道。
“先生,您知道俺娘会用炁,您一定知道些什么。还有,先生您前几天去哪了,为什么昨天才回来?”我换了一种方式问先生,这位能知道点什么。
“这个,我真的一无所知,只是偶然见过你娘用炁。关于我去哪了,不好意思,无可奉告。”先生说的话像是在隐瞒什么,但我感觉先生知道的不止这些。我也不知道从何问起,也知道我问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先生不会告诉我太多东西的。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