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虞不知道自己当时回了他一句什么,她的脑子里乱作一团,就像是个大染缸,一时间,各种颜色的染料都灌了进去,在里面翻腾个不停,晕头转向。
蒋越城的身体滚烫滚烫,隔着衬衣,她的皮肤都已经被灼烧得刺疼刺疼,好像下一秒就要燃成灰烬一样。
她拼命地推他,先是他的肩膀,再是手臂,可惜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反倒是他再次将她的两个手腕攥着压到了头顶,不由分说地用唇瓣堵上了她的嘴。
唐虞拼命挣扎,尖叫,可惜所有的反抗声音都变成喉咙处,一声声压抑的闷哼。
她紧合皓齿,死也不让他的舌头闯进来,仿佛只要他这么做了,她就丢了清白一样。
这可是她的初吻。
她打死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初吻居然会以这种方式给献了出去。
这男人简直就像一头饿了好几天的雄狮,在她的双唇上辗转反侧地咬着,啃着,力道之大,就差将她生吞活剥。
唐虞觉得,这根本就不叫吻,叫凌迟!
一时间,她对亲吻,对爱情,对一切男女之间美好的遐想统统都变成了负分。
太可怕了。
男人这种生物真的太可怕了!
“蒋……越……城……”
她疯了一般躲避他的亲吻,艰难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却因为疼痛而倒抽了一口凉气。她舔了舔嘴角,发现那里满是血腥之气,这下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把自己的嘴咬破了。
蒋越城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没说话,就这么一转不转地盯着她看,好像她是一个多么有趣的玩具似的,可以让他一直看一辈子也不厌。
“蒋越城,你放开我……”
唐虞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去推他,可是无果,还是被他反手摁了回去,身体陷进柔软的床垫里,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濒死的鸽子,在他狂风暴雨般的洗礼下,折断了双翼,浑身都是伤口,而他的眼神就像是在审判一个死刑犯,一点点的,往她还没愈合的伤口里撒盐。
“唐虞。唐虞。”
他自言自语地叫着她的名字,像是在说什么呓语似的,目光有些迷离,不知道是在看她,还是在看别的什么,脸上挂着淡淡的嘲讽。
“你这张嘴吻过了多少男人,嗯?是不是和你妈一样,没事儿就去勾搭男的?哦,对了,我差点儿忘了,你是学艺术的。是钢琴系对吗?那想必应该有很多男人为你疯狂吧?季唯贤算是一个,还有呢?你们班上的那些,应该也不少。你觉得我是不是可以把你这副样子拍下来,挨个儿地发给他们看看,他们心目中的唐虞女神究竟是怎样一副浪荡的模样?”
唐虞恨得咬牙切齿,却没法儿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她能做的只有反抗,拼命反抗,可是却没有一丝效果。
她仍旧被他禁锢得死死的,他的手就像是一只大钳子,把她整个人毫不留情地钉在了大床上。
“越城,有话好好说,行吗?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说。”
“哟,这会儿知道服软了?刚才在楼下给我一巴掌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有现在?唐虞,我该说你胆子大,还是说你没脑子呢?”
她的小脸惨白,眼眸中泛着点点泪光,却一直没有哭,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尖翘的鼻子微微皱了皱,脸颊晕红一片。
她不向他低头,却也不再激怒他,闭了闭眼睛,嘴角硬生生地扯起一抹苍白的弧度。
“是我没脑子。越城,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