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就这样子过去了,宣幽最后踢落了台上仅留的一个人,而后背靠着柱子坐了下来,重重的喘着气,他将脑袋抵在柱子上休息,。
这几个时辰里,他都在一刻不停的战斗着,现如今,他的体力已经几近耗光了。
宇落见打斗终于结束了,她一个箭步来到他的身边,一边替他包扎着伤口,一边轻声责备道:“你太乱来了!”
宣幽此时虽身心疲惫不堪,但表情依旧温和,他笑着点头,这笑容虽没有温度,却像一股暖流一样涌进心底。
“说好了今后要以性命守护你的,堂堂男儿,怎能食言!”只是,这句话,他只在心底默念了一番,并未说出口。
宣幽此番替宇落挡下了这一众人,使得她可以全身心的去对付唐光、唐耀、唐闷这三个人了。
包扎完毕,宇落轻拍他的肩膀,坚定的说道:“现在,你歇着,我来!”
经过这几个时辰的折腾,他原本就不轻的伤口被撕裂的更大了,之前打斗的时候不觉什么,可是一静下来了,这疼痛立时显现出来了,他按着手臂伤痛的伤口,不忧反笑,他知道,只要挨到了第二场,宇落便肯定会赢的。
擂台下面的一众弟子们已经知趣的退出了武试场,好给五人腾出战场,他们也知道刀剑不长眼,高手过招,他们留在这没准又受伤了。
……
第二场比试的是暗器,虽然唐耀之前说的规矩是点到为止,可是,这下手轻重完全在使用人的一念之间,分寸实难把握。
宇落边思索着,一边走到了擂台中央,她静默的站在那里,思索着速战速决之法,她身材虽娇小玲珑,可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彩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若秋蕙披霜!
她并不想无故伤人,心里盘算着要在唐耀他们动手之前便赢了此局,否则一旦动起手来,很难把握轻重,如若伤了这三个人,必会结仇,日后也不便行事,思及此,她将白皙的手指伸进了衣袖,似是在抚摸着什么……
可是,对面的唐耀却全然不这么想,他看着她那玲珑有致的一抹黑顿时心生阴鸷,心想:这也是为了师妹的幸福着想,这两个贼人定不是什么好人,所幸就一不做二不休,在这里把两人斩草除根算了。
而唐闷站在他的身后,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木讷呆愣,看不出有何主见的样子。
唐光的目光落在宣幽身上片刻,又移向了宇落,而后他与唐耀耳语了几句,便走出了武试场,他向来不喜欢以多欺少,况且他的武功也不如这两位师弟强,有他们在这把关也就足够了,自己在这也是多余。
唐耀和唐闷走上台来,这次换成了宇落在台上比武,而宣幽在一旁看着。
宣幽起身,准备换个地方观战,好把擂台让出来,他正欲转身,不经意间,发现那个小鬼唐立正躲在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盯着这里看,只一瞥,便见这小鬼的眼神里有着普通十岁孩童所没有的沉稳和犀利。
台上,唐耀先动起了手,他长袖一挥,“噌”的一声,瞬时飞出几十根细如发丝的透骨针来,对准了宇落的头、颈等要害部位,这些穴位无一不是死穴,中了任何一针都可能断送了性命的,更何况他那针上极有可能还涂了剧毒!
宇落从容不迫,偏头躲开,她秀眉微蹙,心想:我不愿横生枝节,可偏偏你们还不领情,真是白白浪费了本小姐的一片苦心啊!
与此同时,唐闷也加入了战局,别看他这人平日里看着呆头呆脑的,可真打起架来,竟然还有另一面,如此的狡诈灵活!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然,身处其中的宇落是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的,只有在一旁观看的宣幽才有闲工夫琢磨这些事。
两师兄弟配合默契,见缝插针,完全不给宇落一刻的喘息机会。
当然,宣幽在远处也没闲着,时不时地还要拿折扇拨开那边飞过来的透骨针,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这两人太急于干掉宇落和宣幽了,以至于都不去理会门规,开始明目张胆的下杀手了。
见宇落躲闪的游刃有余,唐耀的急脾气立时上来了,他攥起拳头就要向宇落的小脸砸去,这一拳,势夹劲风,眼见着就要打到她的脸颊了!
不料,拳到中途,忽然从半空中飞下一件什物,缠住了他的手腕。
这东西冷冰冰、滑腻腻的,一缠上他的手腕之后,随即蠕蠕而动,唐耀登时吃了一惊,急忙缩手去查看,他定睛一看,竟有一条白色略带透明的细蛇缠在了他的手腕之上,而这蛇头之上的花纹酷似人面,甚是可怖!
唐耀本也不是个胆小的人,如若是一般的蛇,他绝不会如此慌张的,可这蛇生的着人面纹,的确是恢诡谲怪、怪异非凡,任谁见了都会被吓破胆的啊!
他大声惊呼,挥臂力振,但小虬儿已然牢牢的缠在他的手臂上,说什么也甩不脱,它抓的牢固,更趁势往里钻着,唐耀急的上蹿下跳,只伸的手去掏,但却全都扑了个空,只急的双足乱跳,手忙脚乱的欲解衣。
宇落见此情景,“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原来他这粗糙的汉子也有怕的东西啊!
与此同时,她催动体内灵力,一道火刃自掌心飞出,她故意偏了一点方向,火刃的边缘正好划过唐耀的左颈。
他此时还在胳膊被缠的慌乱之中,只觉脖颈突然一热,抬起手去摸,殷红的鲜血沾了一手。
“唉呀!”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满心满脸的懊悔和不甘心,气自己太轻敌,紧攥着拳头,一拳锤子了擂台之上,可是,不甘心也没有办法,他的输已然成定局了,即使再不甘愿,也不得不退下去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寄希望于这个呆闷的师弟了。
战罢,小虬儿从他的手臂滑出,随即一跃,钻进了宇落的鞋靴只中,宇落小声的对它说着话:“虬儿乖,今天可辛苦你去那么脏的地方了,回去就给你洗的干干净净的。”
唐耀走之前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说道:“唐后,想不到你这么阴险!”
宇落浅笑安然,反唇相讥道:“拼暗器,还得要拼个光明磊落、正人君子?你真当暗杀是这么幼稚的游戏吗?从你口中说出这句话,实在可笑!”
唐耀被她这一呛,登时哑口无言,他“哼”了一声,转身愤然离开。当与唐闷擦肩而过的时候,他重重的捏了一下唐闷的肩,小声说道:“师弟,师妹的幸福可全靠你了,你定要赢了他!”
唐闷没有应声,他目送着师兄的背影走出比武场,直到消失,而后转过身来,看了看宇落,似是很小心的说道:“既然师兄都输了,那我便没有再比试的必要了,第二场,你们已经赢了,我回去禀告掌门,你们这就回去准备第三局吧,如果你们已经准备好了毒药,也可以现在交予我。”
宇落微微颔首,说道:“谢师哥。”
宣幽此时也已恢复了些许体力,他来到宇落身旁,本来以他的性格,出于礼貌,他应该拱手以表谢意的,不过不管是以这两人所下的狠手还是顾先的性格来说,他都觉得都不应该与他多费口舌。
两人从袖兜中各拿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唐闷。
宇落接着补充道:“喂,师兄,这樱花瓷瓶是我的,而那个向日葵的瓶子是我哥的,你可千万别认错了啊!”
“好!”唐闷仔细收好了瓷瓶,道了声别,便走了。
待确定了比武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宣幽才开口问道:“宇儿,你把火毒给了我,那你的瓷瓶儿里面装的是什么啊?据我说知,你并不会自己配制毒药吧?”
宇落眨了眨眼睛:“猜?”
宣幽不禁好奇的说道:“猜不出!”
宇落偷笑,说道:“我的血。”
宣幽反问:“你的血?”
宇落淡定回答:“我的血!”
宣幽不禁惊愕,“这也可以?”
宇落邪邪一笑,眼儿弯弯,“当然,我的血现下可是混合了好多毒药的,定比那火毒还毒。”
宣幽轻摇着折扇,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两个字:“服气!”
宇落给了他一个骄傲的眼神,“服了吧!”
她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那把折扇,立时来了兴趣。刚刚在擂台之上只见了个大概,并没有看得大清这柄折扇,如今,细细看来,这扇骨的材质以她的博学多识竟然一时分辨不出来。
这扇子的扇骨似是隐隐之中泛着玄色的光泽,单从这一点来看,定不是什么普通的木料。
扇骨之上浅刻着繁复的花纹,其下挂着一个玉坠子,这块古玉,色绿如蓝、温润而泽,其上也同样刻着某种类似图腾一样的图案,先不说这花纹如何的繁复神秘,单说这块古玉的颜色,也是世上十分的罕见的!
宇落不禁好奇的问道:“宣幽,这扇子,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