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你赢了
第四十八章你赢了
典韦是很贴心的,在拓奈奈站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站到了她的身边,并且伸出了手,轻轻的扶起她的胳膊,扶着她朝着门口走去。
屋子里很安静,静的连掉一根针都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却也是不安静,至少能听见拓奈奈的裙子在那华贵的地毯上走过的时候细微的摩擦声。虽然这样的声音在平时的时候是可以完全忽视的,可是,在此时此刻,这样的情况下,这细微的声音居然变得那样的清晰。
拓奈奈其实心里是没有底气的。她不知道现在的董卓是不是对自己很有自信,她不知道现在董卓是不是确定自己一定可以坐定江山,她甚至不确定现在的董卓是否还会信服自己的话。
董卓说得没有错,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交易,至少从董卓的角度上出发,这场交易显得实在是有些可有可无。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就算现在不全是是董卓的囊中之物,只怕也有七分被他吃到了肚子里。
对于剩下三分像是探囊取物的天下,董卓确实没有必要再这个时候和拓奈奈做什么交易,甚至,他可以根本就不买她的帐。更何况,拓奈奈还是一个无穷无尽的麻烦,她的身后可是被未央宫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若是收下了她只怕剩下的三分却没有那么容易了。
所以,拓奈奈的心里并不太平。
虽然说现在在董卓地庇护下。她的小酒馆开得还算是热闹,日子也过得还算是滋润,可是,那终究也只是她自己的酒馆,出了任何事情的话,只要董卓装作没有看见,她下一刻就直接连脑袋都保不住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董卓对于她的归附有绝对的主动权,他甚至可以装作今天根本没有见过拓奈奈。而拓奈奈更是清清楚楚地了解这点。她今天来这里胜算其实并不大。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了一个麻烦人物将自己原本就已经稳操胜券的江山又推到了危险地境地里。
如果拓奈奈是董卓,她也是不会答应这样的事情的。
可是,拓奈奈终究不是董卓,她并不知道董卓到底在想什么,所以,她只能抛出了那莫须有的未来,以此胁迫董卓的妥协。可是就算如此。她还是不确认董卓会不会同意,历史上的董卓自负到了极点,狂妄到了极点,这样的威胁真地能让他就范了?只怕,几率实在是太小了。但是拓奈奈还是这样做了。
不是,因为她胆子大,不是因为她十分把握,而是。她只是卑鄙的想试探一下那个所谓的爱情的东西,想试探一下,自己在董卓的心里到底有多少的重量呢?
拓奈奈动了动嘴角,或许她今天实在是不应该来的。
当她赶走郭嘉,放走赵云众人,甚至想关掉不是黑店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了。董卓是不会接受这样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地交易的。
就算她是拓奈奈,就算董卓曾经为她心动过。
可是,在那岌岌可危的政治面前,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不过就是一个渣。
她到底还是忘记了一件事,董卓再能之手遮天,这天下还是姓刘,而不是姓董。他董卓见了姓刘的人还是要下跪磕头的。
思量至此,她不再等待董卓的回答,她摇摇头,今天到底是不该来地。她难道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了嘛?或者。她这个时候直接去未央宫里将自己的脑袋送给何皇后更加痛快些?
“你要回去了吗?”董卓忽然站了起来。然后,就来到了拓奈奈的身边。他的脚步沉稳。可是速度极快,就好像他那凌厉的操纵朝廷的手腕。
“是啊,这么好的天气,出来走走,又见了故人是该回去了。”拓奈奈挺直了脊背站在董卓的面前,她轻轻的吸了一下鼻子,甚至闻见了董卓身上那股特有的龙脑香就这样潜移默化地包围了她地全身。
“连饭都不吃,就要回去吗?这实在是不像是你,我记得你是极喜欢吃我这里的厨子做得菜地,怎么,那么快就要走呢?”董卓伸出了手,轻轻的捏住了拓奈奈的指尖,在这样燥热的天气里,她的手指冷得好像是十根彻骨的冰陵。
董卓微微的蹙眉,他刚才并没有发现,她似乎身体已经很坏了。
“你的手很凉,是不是很冷?”虽然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问,可是董卓最终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嘴唇,他软弱的向着自己的心屈服,软软的问着。
“不冷,一向是这样的。”拓奈奈收起了自己的手指,转过头,看着门外,微笑:“典韦,我们回去吧,路上的时候别忘记到市场上走走,那天小貂说她的桂花油用完了,我们去给她买一盒新的。”
“好的,老板娘,我们就去市场吧。”典韦点点头,他的目光扫过了董卓那双漆黑的眸子的时候,微微的停顿了一下,随后就垂了下来,唇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扶着拓奈奈朝着屋子外面走去。
“奈奈,你赢了。”董卓转过身去,不再看拓奈奈,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赢了?”拓奈奈笑出了声音:“我们有做什么样的竞争吗?没有啊,既然如此我哪里有谈及赢还是输呢?如果太尉大人说的是交易的成功与否的话,我只能说,或许现在看来,这个交易实在有些对你不利,可是,未来的?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你又能知道你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以后的事情谁又会知道?这话说得还真不错。我又怎么会知道我以后地事,这话说得更没有错了。既然我都不知道。那么你就知道吗?”董卓冷笑了几声:“奈奈,我知道的,你其实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你或许知道一些事情,或许你给我的建议也不错,但是你也仅仅就是一个普通得在普通不过的女人罢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神仙。如果你是神仙话,你怎么可能来到了我这里和我说这些呢?”
董卓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伸手揭开了拓奈奈斗笠上的素纱。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孔,“你赢了,并不是我觉得这个买卖多划算,只是,奈奈,我不想看着你在我面前死去。”
拓奈奈轻轻地挑了一下眉毛:“这么说,我真的该谢谢你。”
“不。我们之间没有谢和不谢。”董卓摇摇头。
“是吗?既然我地道谢你不接受,也是无所谓的,但是,我想以后你或许会谢谢我的。”
董卓注视着拓奈奈的脸,忽然发现,他第一次有看不懂这个女人的时候。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看懂过这个女人。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的打在拓奈奈脸上的时候。她醒了过来。她静静地躺在那里,感觉着那道带着些温暖的光,脑子里却有些糊涂,这里到底是哪里。
直到貂蝉推开了她的房门的时候,她才终于明白,这里并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不是黑店。而是,董卓的府邸。
这里安静的很,和不是黑店是绝对不一样的。
不是黑店每天到这个时候早就已经门庭若市了,就算是在后院屋子里地拓奈奈也能听到那如同菜市场一样的吆喝声。虽然很嘈杂,可是,那样的声音却让拓奈奈觉得非常的安宁,就好像是家里的感觉一样的。
但是,现在这些都已经不再了。
阳光,鸟鸣,花香。平和安静地实在是好像世外桃源一样的美好。这就是董卓为拓奈奈专门准备的院落。在这里。她仿佛生活的很好,可是。她自己知道,她不过是一只被圈养起来的羊而已。
这样的美好根本就无法带给她丝毫的平静。
就在这样充斥着不安的平静中,她的日子过去了整整的两个月。三伏天终于到了,热得让人有些难受。
拓奈奈来到这里已经算是第三个年头了,却从来没有发现哪一年像是今年这样热地。
一波又一波地热浪不停的从外面像屋子里涌过来。就算貂蝉已经穿上了很薄地衣服,却依然觉得很热。她轻轻的擦了一下额头,虽然没有汗水,可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是潮湿的。
她放缓了自己的脚步,走到了拓奈奈的床边。
她朝着床里面侧身躺着,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散落在床上,安静极了。可是貂蝉却知道她并没有睡着,于是她坐在了床边,轻轻的问着:“奈奈姐,你醒了吗?”
“嗯。”拓奈奈略微有些虚弱的声音从那侧躺着的身体里传了出来。随后,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怎么又是这么早,今天又是哪位夫人要过来闲话家常?”
“齐兰院子的那几位。”貂蝉有些无奈的苦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算是刺探军情好了,这都轮了两个月怎么还不是一个头啊。”
“呵呵,你这就不了解女人了,若我真是董卓新纳的夫人,只怕她们只有第一天才会有兴趣来看看我,而我偏偏不是他的夫人,是以挚友的身份住进了这太尉府。”拓奈奈翻了个身,平躺在枕头上,唇边路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你不想想,这些女人如何能安心?”
“为什么不能安心,不是都说了不是新夫人,只是住在府上一段时间吗?”貂蝉有些不明白的皱了皱眉毛:“为什么她们这么麻烦?”
“你也觉得麻烦了?”拓奈奈苦笑着,现在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这样觉得。
“是啊,那天那个张氏夫人说那话可真难听啊。直接就说这院子多好多好,太尉大人谁都没舍得给住,现在奈奈姐一来就给了奈奈姐,看来,还真的是挚友啊。”貂蝉皱着眉头学着那天张氏语气又重复了一遍,接着撅起了嘴唇:“这还叫不麻烦吗?不就是一座房子,一间屋子而已吗,用得着说得好像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样。”
“挚友?这个身份,你觉得这些女人夫人们会相信吗?女人都是些无众生用的动物,更何况,这里面似乎就是有些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心痒如猫抓呢?这轮番的上阵,说是怕我闷,其实,是想在我这里挖出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才是吧。”拓奈奈哼了一声,随后她顿了一下,又叹气道:“我怎么会忘记了董卓还有这么多夫人呢?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了那么大的一个麻烦。”
“这可真是抱歉了,我只是想着这院子里风光实在是好,让你住在这里确实要舒服些,却没有想到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董卓的笑声从门外飘了进来,话音落的时候,人也已经站在了拓奈奈的窗前。
他俯视着躺在床上的拓奈奈,春衫半褪,睡眼惺忪,那苍白的脸颊有些微微的红润,却另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拓奈奈自己知道董卓是在看自己,她让貂蝉退了出去,撑起了头,半靠在那个大大的枕头上,笑了笑:“今天太尉大人倒是轻松,这么早就来我这里了,怎么,不用上朝吗?”
董卓听了拓奈奈的话也不反驳只是一屁股就坐在了拓奈奈的床边上,附身凑近了拓奈奈的颈子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奈奈,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觉得现在的皇上还会上朝吗?”
拓奈奈只是自嘲的笑了笑:“我说太尉大人,你这么早就来我这里,不是要接着给我找麻烦吗?你的那些夫人可是比虎狼都还凶猛的,我可不想你前脚才从这里走,我后脚就变得尸骨无存。”
“你若真的那么好欺负,就不是拓奈奈了。”董卓贴在拓奈奈的唇边,印下了一个吻:“什么都没有却敢来和我谈条件的女人,还害怕那些女人吗?”
拓奈奈只是扬了扬眉头,伸手贴在了董卓的脸上,“那么,太尉大人今天来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董卓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抬手将拓奈奈搂进了自己怀里:“若我说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你觉得这算是今天的大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