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高空飞下,像是飘逸地穿梭无尽空间,最后打在瓦上,泛起朵朵雨花。海丰国的京都北安城下了一晚的雨,空气也有点冷。
“老爷,现在还在下雨,你都快要上朝了,这天真不让人省心。”一个中年妇人一边抱怨一边为一个膀圆肩宽穿着甲胄的中年汉子穿上梳发。
“天还是天,它怎么不让人省心都是天。只是秋天将近,难免要下雨。”这位将军模样的人若有所指地说。
“是呀!”妇人为他戴上头盔后,立于一旁。
那个将军看了一下镜子,又整理了一下装束,看了看日渐花白的头发,“夫人,我先上朝了!安排好家里的一切。”
“是,老爷!”妇人躬身答道。
这时,突然门外响起几声急速的敲门声,“将军,有事通报!”
“冯老,进来吧!”
“见过将军、夫人。将军,昨晚探知十五天前天雷宗的少宗主在白沼城遇害,十天前天雷宗派出调查团赶往白沼城。”冯老推门走了进来。
“十五天前么?死了好,这人也是个祸害。天雷宗这些年可干了不少坏事,出了个李太尉当权,还立了国教之位,越来越肆无忌惮。”将军摸了摸胡子。
“老爷,先上朝吧!”旁边的柳夫人怕将军又为天雷宗生气,不得已打断对这件事的谈论。
“好,我先出发。这种事也没什么值得理会的,死了一个少宗主,自然有另一个出现。夫人,我已经对朝堂势力的角力看淡了,但还是有不少忠良之臣要靠我去为他们撑腰的,要不然他们难免要受到欺负。世家、宗派的力量难以撼动,我懂分寸的。”
“是呀,我们迟点给萱萱找个娘家,也就开始过晚年了,尽己之能,守好家、守好国,也就算了。”
“嗯,不认老不行了。我走了,夫人不用远送。”
“将军请!”冯老走到门外,打起雨伞。
“众卿家有何要事?”龙椅上的皇帝面色泛白,隐隐有黑眼圈,留有长长的胡子,胡子中夹杂着些许花白。
“禀报皇上,浊江一带在临近夏末,突发洪水,近百万百姓受灾,所幸春播的稻米收割上缴完毕,但是浊江素来泥肥多产,还是要稳住那里的老百姓。”尚书左丞出列道。
“这件事就由李太尉、张太师安排吧。”皇帝爱理不理地答道。
“张宇峰(李明道)领旨。”
朝堂上其他官员面面相觑,“又是太师太尉做主。”
柳将军回头和尚书左丞对望一眼,脸上都显出无奈之情。
“禀报皇上,昨夜大雨连绵,无风冷雨是为兵卦,雨呈由西向东之奇象,西部恐有军事,如今能提早部署战事,有保海丰国数年之安的预兆。”张太师出列道。
“竟有此等好事?这件事就由天策上将处理吧!柳将军办事我最放心了。”皇帝呵呵笑了几声。
“赵尚书,不知粮草可足够?”柳将军撇了一眼张太师,然后出列问道。
“将军,目前为止今年受灾之地比往年要少,按以往西防军队的人数来看,能撑到冬至。待到北方地区秋收结束,粮草可再行供应。不知将军是否能接受。”尚书答道。
“要分两次供粮草,运输工作繁重了数倍之多,****劳民。太师,你看这样还要提前西防吗?”柳将军望向张太师。
“将军放心,提早西防必定能为后续国家的安定垫下坚实基础,待到明年开春,将军就会明白我的一番苦心了。”张太师一副料事如神、成竹在胸的模样。
“柳将军,那就这么定了。”皇帝又发话。
“柳相如领旨。”柳将军虽然对风水一道非常反感,但是在朝廷上也只能接下来了。
“没有什么要事就都退下了。”皇帝说着已经站了起来,迈步离开。
多数官员也只是上朝听一听,特别是皇帝上了三十岁以后,越来越宠信太师太尉,其他人更不敢多言了。
“恭喜柳将军又开始新一年的建功立业!没有柳将军,恐怕没有这十年来稳定繁荣的海丰国。”张太师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张太师言重。”柳相如和他有过节,答了一声就不理他了。
柳相如带着几个将军一起离开了皇宫,回到府中。
“冯老,召集天策府的将军、参军事和录事到潜虎堂来。”柳相如一入府中便下令道。
“是,将军。”
过了一刻钟,潜虎堂的交椅便坐满了人。
“诸位,今日早朝,皇上已经决定要我们召集兵马提前西防,临秋之际提前发兵,算起来也就比以往提前了一个多月,并且粮草充足,尚可接受。对于西防之事,各位可有高见?”柳相如道。
“将军,末将请战!西部林岳关和兵锋领之间有上百里的丘陵地带,虽然八安国历年都不绕远路在那处进攻,但是我们可以在那处地方做点文章。”一个略显瘦削的将士朗声道。
“马超龙,你这是想家乡了吧!”旁边一个将士打趣地插口。
“超龙,你今年才进天策府,这么快就自荐西防?不在这里好好休息一番?”柳相如问道。
“是的。”马超龙答道。
“嗯,你在中部、东部剿匪剿寇立功无数,有清壁将军的美誉。虽然你没接触过西防之事,不过我觉得你今年可以和肖炳华、亚建安两个一起领兵西防,尽早展现你的才能。当然,也可以顺道回家乡一趟。还有,你的家眷准备带到京都定居吗?”柳相如笑道。
“多谢将军成全!至于迁居京都的事,回去跟父母商量再定了。”
“嗯,也对!乔迁之事可要考虑清楚。好了,我们再接着说说西防的事,还有,顺便把北防也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