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 / 1)

风挽月跟随人潮一起走出电梯,并没有发现坐在会客区域的柴杰。她等了一下午,崔嵬也没有明确表示答不答应她去给程为民做副助,没有具体的工作,她就只能暂时闲着。

柴杰见她出来,喜悦地朝她挥手,“哎,相思,相思!我在这里。”

风挽月突然看见柴杰,心中大惊,万万想不到柴杰这只臭虫会找到公司来。她只当没有看见柴杰,埋头快步走,无奈左脚不灵活,走不了太快。

柴杰急忙跑过去,伸手拦住她的路,不满叫道:“尹相思,你不理人是什么意思?我被你现在的男人逼得走投无路了,你好歹帮帮我,给我一条活路!”

风挽月在公司里本来已经是个极为敏感的角色,现在柴杰又这么一闹,旁边下班的同事全都向她看了过来,指着她议论纷纷。

柴杰还不依不饶地拉住她,“你现在的男人说,如果我还不上你给的那十万块,就要剁我的手指。反正我不管,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赖上你了。”

众目睽睽之下,风挽月感到极为难堪,简直恨不得一棍子把柴杰敲死。

正在这时,江俊驰愤怒的声音骤然插了进来,“风挽月!你还敢说你不认识这个男人?”

风挽月心里咯噔一声,心说这下完了。

与此同时,站在江二少爷旁边的江小公举也发出一阵惊叫声,指着柴杰难以置信地说:“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柴杰看到江依娜大惊失色,“哇”地大叫一声,掉头就想跑

“你别跑!”江依娜冲上去拉住柴杰的衣服。

“别拉我,放开我!”

两人在大厅里拉扯起来。

现场顿时乱成一团,众人的注意力也从风挽月身上转到了江依娜身上。

风挽月呆住了,完全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江小公举见到柴杰为什么这么激动?难道仅仅因为他上次不小心弄脏了她的裙子?

江俊驰倒是反应过来了,知道这个男人肯定就是侵犯江小公举的强-奸犯。他刚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叫保安把柴杰抓起来,另一道男人的声音比他更快。

“把那个男人扣起来,带到我的办公室。”

众人循声看去,就见到崔嵬站在不远处,面如腊月寒冰,足可将周围的人全都冻僵。

周云楼站在崔嵬旁边,黑框眼镜下的双眸沉静如墨,目光幽幽飘向风挽月,带了几分同情和无奈,最后统统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大厦保安得到指令,毫不客气地将柴杰擒了下来。

柴杰被人扣住,先是愣了几秒,然后反应过来,对着崔嵬惊声大叫起来:“我认得你的声音,你就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你就是风挽月现在的男人。”

这话无异于晴天白日里陡然炸开的霹雳。

众人一阵哗然,目光刷一下全都落在风挽月身上,震惊,不解,愤怒,困惑,什么样的眼神都有。包括江俊驰和挤在人群里看热闹的毛兰兰,全都愣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总裁大人是风挽月的男人?可风挽月不是帮着副总裁的么?要不然她怎么会被总裁大人挤兑,以至于连行政总监的岗位都丢了?

乱了,彻底乱了。

一楼大厅里骤然一片安静。

崔嵬没有吭气。

风挽月也低着头不发一语。

其他人更是寒蝉若惊。

柴杰根本不懂江氏集团内部的复杂关系,跟个怂包似的,胆战心惊地大叫起来:“这位大、大哥,求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十万块我已经差不多凑齐了。”他又对着江依娜喊道:“我不认识她啊!你们千万不要弄错了。”

江小公举气得眼眶都红了,“你胡说,明明两次都是你!我不可能认错!”

柴杰脑袋摇得飞快,“不不不,不是我,你认错人了,我完全就不认识你。”开玩笑,他那可是强-奸,而且是多次强-奸,抓进去就出不来了。柴杰虽然愚昧又孬种,但也知道强-奸是犯罪的行为,要判刑的。

崔嵬冷着脸,扫了柴杰和江依娜一眼,对保安吩咐道:“现在就把他带去我办公室。”接着,他又说:“风挽月和毛兰兰也来我办公室,其他人该下班就下班,不要围在这里。”

总裁大人说完,酷酷地转身离开,没搭理任何人。

无数张兴奋的脸孔都纷纷露出遗憾之色,总裁大人短短两句话就把绝大多数人给隔绝

。虽然其他员工无法继续观看下面的好戏,却依然悄悄热烈地讨论接下来的剧情。

这真是江氏集团年度第一大戏,可谓精彩绝伦,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性感干练的双面丽人风挽月,她到底是风流少爷江俊驰的女人,还是冷面总裁崔嵬的女人呢?亦或者,她其实是竞争对手派来的商业间谍,其根本目的就是扰乱江氏,挑拨总裁和副总裁之间的关系?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展开了各种脑洞联想。

待人群全部散去之后,程为民的助理才推着他慢慢走了出来。

“没想到是这样的。”程为民依然坐在轮椅上,轻叹一声,表情颇有些遗憾,“看来……风挽月终究不能为我所用了。”

助理说:“不能为程董所用,那是她的损失。”

**

崔嵬让保安把柴杰带到自己办公室,主要还是不希望这件事闹得太大,弄得人尽皆知,到时对谁的影响都不好,平白落人口实。柴杰这个人的存在,不管是对风挽月来说,还是对江依娜来说,都是人生中的污点。

就在二十分钟前,崔嵬接到了苏婕打来的电话。

苏婕告诉他:“老大,已经发现侵犯江小姐的那个人了,我找到了一段监控视频,发到你的邮箱里,你看一下。”

崔嵬旋即登陆邮箱,打开那段视频。

电脑视频画面中,一个很瘦的男子把江依娜背出了酒店。画面放大以后不是太清晰,崔嵬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男人就是柴杰,虽然他只在江平涛的寿宴上见过柴杰一面。

崔嵬心中愤怒不可言表,当即一拳重重打在办公桌上。他叫上周云楼准备去找柴杰好好算一算账,不料柴杰自投罗网,自己就找到江氏来了。

眼下,柴杰被保安押进总裁办公室里,两手扣在身后,连头都被摁住了。他拼命抬头,乞求道:“大哥,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崔嵬站在办公桌旁边,点了根烟,冷眼看着他。

周云楼、风挽月以及毛兰兰都静静站在旁边,不发一语。

江俊驰和江依娜兄妹自然是不肯离开,也跟了进来。

江二少爷知道自己被崔嵬和风挽月联手戏弄了一番,此刻已经憋了一肚子气,整张脸比包公还要黑上三分,目光狠辣如利箭,毫不留情地射在风挽月身上。

风挽月心里也很清楚,江二少爷现在肯定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这一次,她可能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崔嵬神情森冷,绝口不提十万块的事,指着柴杰,问江依娜,“你老实说,是不是这个男人?”

江依娜憋红了脸,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现场还有好几个外人,她总不好意思让其他人知道自己被强-奸的事。

崔嵬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再说还有视频,绝对是柴杰错不了

柴杰也知道自己今天是阴沟里翻船了,强-奸谁不好,偏偏强-奸了江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而且他还主动送上门来,完全就是找死。他哭丧着脸,打算来个抵死不承认,“大哥,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像我这种在低级的打工仔,怎么可能认识这位大小姐呢!”

“你!”江依娜跺脚,心里又急又气。

这些话绕得云里雾里,毛兰兰是听不懂,但风挽月却听懂了。她了解柴杰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看江小公举和崔皇帝他们的反应,就知道江小公举可能被柴杰给那个了。

唉,好好的一个千金大小姐就这样被渣男给糟蹋了。更令人费解的是,江小公举明明受到了伤害,却好像还对伤害她的人产生了畸形的感情,真是造孽。

崔嵬摁灭了手里的烟,又问:“柴杰,是谁带你进来的?”

柴杰立刻指向毛兰兰,“是她啊!”

毛兰兰顿时慌了,“崔、崔总,我、我……”她指着柴杰,准备把责任推卸出去,“是他说要找风挽月,还说是风挽月的老乡,想找风挽月帮忙,我才把他带进来的。”

崔嵬“嗯”了一声,漠然道:“好了,毛兰兰你可以走了。”

“啊?”毛兰兰一时有点懵。

崔嵬语气的眼神更加冰冷,“我让你现在就走,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三遍。”

毛兰兰不敢耽搁,急急忙忙答应一声,屁滚尿流地走了。

办公室里剩下的人都没吭气。

崔嵬又对保安说:“放开他,你们也可以出去了。”

两名保安把柴杰放开,也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柴杰重获自由,抖抖双手,嬉皮笑脸地说:“大哥,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大好人,我以后能跟你一起混……”

话音未落,柴杰脸上就重重挨了一拳。

“哎……”柴杰被打得眼冒金星,踉跄几步,险些倒在地上。他还没反应过来,衣领又被人揪住了,脸上再挨了一拳,牙齿都打掉三颗,鼻血也被打了出来。

崔嵬抓住柴杰的身体,又用膝盖往他肚子上狠狠顶了一下,骂道:“狗-日的人渣!”

“唔……”柴杰整张脸瞬间涨得比猴子屁股还红,眼泪鼻涕喷涌而出,又跟鼻血混合在一起,霎时变成了一只丑陋的猪头。

江依娜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尖锐地大叫一声,冲上来使劲推搡崔嵬,“你放开他!崔嵬,你放开他!”

崔嵬随手一推,柴杰就像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晕死过去。

江小公举心疼极了,眼泪不停往下掉,想去查看柴杰的情况,却被崔嵬一下拽住了。

“江依娜你他妈脑子被门挤了是吧?”崔嵬对着江小公举大骂起来,又扯住江二少爷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亲妹妹被人欺负了,你这个哥哥就只会袖手旁边,你他妈还是个人吗?”

江俊驰不服气地挣开他,气急败坏叫嚷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和风挽月联合起来耍我,你们当我是傻瓜吗?”

崔嵬再次揪住江俊驰的衣领,怒视他,“你以为你不是傻瓜?你从来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自己亲妹妹的事都不管,我看你不仅是个傻瓜,还是个畜生

!”

“去你妈的!”江俊驰也彻底火了,抬手就想揍崔嵬,可是拳头还没挥出去,就被崔嵬按了下来。

“你有能耐打我吗?自从我来到江家,你什么时候赢过我?你就是个不自量力的废物!蠢材!”崔嵬重重地推开江俊驰。

江俊驰重心不稳,向后退了好几步,一下撞在书柜上。

崔嵬走到风挽月身边,一把扯过风挽月,抬高她的下巴,对江俊驰说:“你不就是想睡她吗?我告诉你,我早就睡过她了,而且一直都在睡她。”

说完,他忽然低头在风挽月的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风挽月霎时如被雷击般愣在原地,眼睛瞪得铜铃还大。崔皇帝亲她了,而且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亲了她,难道他吃错药了吗?他不是从来不跟人亲嘴吗?

崔嵬离开她的嘴唇,又对脸色铁青的江俊驰说:“风挽月就是我的女人,有本事你就来抢啊!”他又指着自己的老板椅,“还有我现在坐着的这个位置,有本事就来抢走,没本事就给我闭嘴!”

江俊驰怒瞪着崔嵬,身体因为极度的愤怒而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额头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好!好!崔嵬,风挽月,你们给我等着!”他咬牙切齿地说完,转身摔门而去。

又走了一个,办公室里就剩下四个站着的人,还有一个躺着的人。

江依娜脸上挂着两行泪水,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崔、崔……”

崔嵬像拎小鸡一样一把拎起江依娜,扔到一旁,冷声吩咐周云楼,“马上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把柴杰带走。这种男人,不关满二十年别放出来祸害人类。”

江小公举嚎啕大哭起来,“别关他,别关他啊!”

崔嵬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江依娜你是不是犯贱?这个人渣强-奸你,你还替他说话?”骂完还不解气,又在柴杰身上踹了一脚。

“呜呜……”江依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可他已经是我的男人了,你把它关进监狱里,我以后怎么办啊?”

崔嵬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他伸手想掐死这个不争气的小姑娘,却又收了回来。

风挽月默默无语地站在一旁,没想到堂堂江大小姐竟然有这么守旧糟粕的思想。强-奸非自愿,难道女人被人强-奸之后,就不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就一辈子都要陷在这种阴影之中了?

江依娜哭哭啼啼地跑到柴杰身边,抱住柴杰的身体,满眼泪水地看着崔嵬,“你们从来都不管我,我以前喜欢你的时候,你也不喜欢我。你那么多女人,先有一个毛兰兰,现在又来一个风挽月,我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个男人?”

崔嵬瞪着江依娜,巨大的愤怒使得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江依娜,你是有多缺男人?凭你的身份,你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那我以前喜欢你,你要我吗?”江小公举涨红了脸,冲他大吼

崔嵬一时哑口无言。

“你们都不想管我,就会用钱来打发我。既然你们以前都不管我,现在又管我干什么?”她继续大吼,眼泪满脸都是,眼妆黑糊糊的一团。“我就是喜欢他,我不要你来管我。”

“江依娜!”崔嵬忍着怒火,恨铁不成钢地说:“他是个强-奸犯,你喜欢强-奸自己的男人,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他没强-奸我,都是我自愿的。”江依娜赌气说。

崔嵬几乎压不住心头的怒火,拉开江依娜,又往柴杰肚子上重重踹了一脚。他还处于盛怒之中,一脚脚毫不留情地踹在柴杰身上。

江依娜一边大哭一边拉扯崔嵬,“你别打了,他快被你打死了。”

风挽月静静站在旁边,看到这幅场景也不免胆战心惊。崔皇帝彻底发怒的模样很恐怖,脸色发青,额上青筋爆出,再这么下去,柴杰真的很可能被他打死。

周云楼及时拉住崔嵬,制止了他,“老大,你先冷静一下。柴杰是该死,但打死他得不偿失。”

崔嵬喘着粗气,总算停了下来。

江依娜跪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你放过他吧!小崔哥哥,我求求你,放过他吧!”

这样一个特殊的称呼让办公室里的人全都微微一愣。

崔嵬脸上渐渐出现了一丝松动。

小崔哥哥,多么久远的一个称呼。那是他刚刚来到江家的时候,江依娜对他的称呼,那时江依娜还只是个肉嘟嘟的小女娃。后来她慢慢长大了,就再也不这么叫他了。

风挽月悄悄看了崔嵬一眼,他脸上露出几分矛盾抑郁的神色,再看看江依娜,她仍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惨样子。风挽月的心情莫名有些沉重。崔嵬为什么会对江依娜这么生气?就因为曾经的一声小崔哥哥?

人心真是奇怪又复杂的东西。

明明江依娜是江俊驰的亲妹妹,他却能为了江依娜差点打死柴杰。

崔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办公室里忽然变得很安静,只听得到江依娜伏在柴杰身上低低呜咽的声音。

良久,崔嵬才沉沉地呼出一口气,问道:“江依娜,你真的要跟这个男人在一起?”

江依娜连忙点头,“我要跟他在一起。”

“你想好了,他是一个强-奸犯,是一个地痞流氓,以前还因为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进过很多次派出所。这么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你还要跟他在一起?”

江依娜脸上闪过一丝迷惑,柴杰以前的事,她确实一点都不知道。可是现在,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我要跟他在一起。”

“好,那你以后别后悔。”崔嵬对江依娜说完最后一句,又恢复了从前的冷静,交代周云楼,“找人进来,把柴杰送去医院

。”

周云楼答应一声。

很快,周云楼就把之前两名保安叫了进来,让他们把柴杰抬出去送医院医治。

江依娜跟着出去之前,又看了崔嵬一眼,犹豫道:“小崔哥哥……”

崔嵬背过身,漠然地说:“我不是你哥,你哥是江俊驰。”

江依娜眼眶红润,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崔嵬的办公室。

周云楼走到崔嵬身边,低声说:“我去医院处理柴杰住院的手续。”

崔嵬平静地“嗯”了一声。

周云楼离开之前,往风挽月看了一眼,然后也走了。

办公室里就剩下崔嵬和风挽月了。

崔嵬没说话,拿了根烟出来,点燃了静静抽着。

淡青色的烟雾逸散开来,飘到了风挽月身边。她整个人都陷在青烟之中,表情和眼神显得有些朦胧。

崔嵬手中的烟抽了一半,不冷不热地开口说:“刚才为什么不说话?你跟柴杰认识的时间最长,你最了解柴杰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说?”她的声音也很平静,“跟江小姐说,我也跟柴杰睡过,他曾经卷走了我的钱,柴杰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和败类。她会相信吗?”

崔嵬嗤笑了一声,“对,你也跟柴杰睡过。柴杰这块臭狗屎,不仅人长得猥-琐,内心更是龌-龊,竟然还专搞处女。”他抬眼看她,目光沉沉如水,“他也是你第一个男人,你对他难道就没有一点特殊的情结?”

风挽月不答反问:“崔总希望我有还是没有。”

“呵。”他笑着摇了摇头,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你脚底板那些烫伤的疤,都是为柴杰烫的吧?”

她没有回答。

“我刚才如果把他弄死,你会心疼吗?”

她仍是无言。

“呵呵。”他又笑了两声,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谁。片刻之后,他才缓缓说了一句:“你走吧!”

风挽月微讶,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轻易就让她走了?她以为,他至少还要对她再发一顿火。迟疑了片刻,她才问:“那您准备怎么安顿我?”

崔嵬瞥她一眼,“你以为经过了今天的事,程董事还会再用你?”

果然是走投无路了。她低下头,从包里拿出他的钥匙卡递给他,“您的卡。”

崔嵬没有接卡片,目光落在她受伤的左脚上,淡淡道:“你回去把左脚完全养好再来上班,我不想在公司里总是看到一个瘸子。”

风挽月咬住下唇,立刻就知道他这话后背的意思了。她将卡片重新放回包里,低声应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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