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那个头颅仍在咬着她不放,鲜血往外流淌着,她的整只脚都被血给染红了。
“爹爹!爹爹!”她掏出狼牙:“琯砚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她低着头,一边哭,一边死死的闭着眼睛,再不敢看一眼。
那些厉鬼们往她这边涌来。师傅剑悬在她身前,保护着她。
……
“砚儿!”熟悉的声音传来。
洛潋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这儿。
琯砚再顾不得什么了,只想往他怀里扑。
“爹爹!”
“是你…是你…是你…”那些鬼魂的声音凄厉起来。
“是你害死了我们!是你害死了我们!”
话音刚落,那些厉鬼,包括琯砚脚上的头,都被洛潋震成一道道青烟散去。
房间里的灯亮了了。
洛潋赶紧走过去,将琯砚紧紧抱住:“爹爹在这儿!不要害怕!”
她呜咽着抱住他:“爹爹!琯砚快吓死了!”
“都是爹爹不好,爹爹来迟了!”洛潋心疼不已,又瞧见她脸上的几个长长的指甲印,接着,又猛地瞥见她满脚的鲜血。
心疼,愤怒,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墨黑色的瞳孔都染成红色。
“是那些鬼魂伤了你?”
她点头,又摇头。
刚刚那些鬼魂说,是爹爹害死了他们!爹爹?
她抬头,眼里还噬着泪水:“爹爹!真的是你杀了他们吗?”
“是又怎么样!他们该死!”他说着话时,几乎咬牙切齿。
她将她打横抱起,宽大的袖子遮住她,转眼到了狼城。
他将她放在床上,吩咐下人,打了一盘热水上来。
他将她受伤的一只脚放进热水里,琯砚“嘶——”的一声,他的动作一顿。
“是不是很疼?”
“嗯!”她点头。
洛潋的动作更轻柔起来,双手轻轻的推开她脚上的血,不一会那盘本清澈的水便被染的有些红。
脚上的血洗干净,伤口便更明显起来,一排深深的牙印留在那白皙的脚背上。
洛潋大手轻轻覆在上面。
琯砚觉得脚背有些热,知道是爹爹在给她疗伤。
她有一个月都没见着他了,她很想他,可是,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要问:“爹爹,你为什要杀了他们,他们做错了什么?”
洛潋抬头,瞧见她脸上的伤,红肿的眼,凌乱的发。
“他们敢伤你!就是该死!”他拿来毛巾,替她擦干脚上的水。
“可是,他们活着的时候,并没有伤害过琯砚啊!”
“琯砚可知,很多事情,没有什么可是!”他站起来,从身上拿出膏药瓶,继而俯身,将膏药仔仔细细的涂在她受伤的脸上。
“知道吗?他们敢伤你,已经足够他们生前死一万次了!”
他说话时,眸子冷的像块冰,再看她时,又转而温柔如水。
“可是他们之前都是一些普通的百姓呀!”琯砚说。
洛潋挑起她的下巴,目光不经意严厉起来:“爹爹做事,自然有爹爹有自己的道理,倒是你,为什么不待在山中,反而出现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