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此,她倒是有些安心,会不会大宝侥幸活了下来,可是,真是活了下来,师傅为什么又不跟她说呢?
她离开枫城,心还慌得厉害…
御剑停在那城楼上,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泪水开始从眼中肆意开来。
“谁干的!是谁干的!”她大声吼,怀里的镜子被她“啪嗒”一声狠狠的摔在地上,镜面被摔碎,摔裂了百里均的脸。
“琯砚你在哪儿?”她听到镜子里师傅在唤她。
“快回山上来,为师在等你……”
她不等百里均说完,便又御着剑的跑了,她飞过了好多高山,飞过了她曾经来过的所有的城镇。
全都不在了!全都不在了!
去了哪儿?去了哪儿?
她心里明白着呢,心如明镜,可是那镜子,她总给它罩上一层灰,再涂上一层泥,好看不清,看不清,便就不是真的了。
她去了一家酒馆,叫了一壶酒,那酒辣的厉害,即墨不是说了,借酒能消愁吗?
喝醉了,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像水一样的往嘴里灌,灌的整个胃都要烧起来了,她不管不顾,只是一直喝。喝到反胃吐出来,吐出了黄胆水,吐了满脸的眼泪。
她醉着,恍恍惚惚的御剑,剑身东倒西歪,她也只在剑上痴痴的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笑什么可笑的事。
那剑跟着她的指引,落到了狼城上,城上有着守夜的狼群,狼群见了她,纷纷伏在地上行礼。
御着剑越过府邸,落在了房间门口,门关着,她伸手使劲的拍门。
门不一会便开了,开门的人是他,是她琯砚,日日夜夜想念的人。
还没等他开口问话,她便一股脑钻进他怀里,湿哒哒的脸覆在他的胸膛上,只一下没一下的抽泣。
“怎么了?”他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他知道,她爱哭,常常无缘无故。
他垂首,吻了吻她的额头:“乖…和我说怎么了?”
只感觉她抓他衣裳的手用了劲道,那劲道里又带了无数的挣扎,像是要将所有的痛苦和纠结全使到那力上去了。
洛潋本想耐心听着小人儿哭完,然后再问她原因。
谁知她突然就不哭了,抓着他的手也悠的放开,接着又往后退了几步,洛洛潋伸手去抓,没抓到!
她抬头看着他,眸子里全是泪,晶亮晶亮的,每闪烁一下,洛潋便会心疼一次。
之后便从她嘴里一字一顿的道出:“我讨厌你…”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艰难而又略带惶恐。
人说借酒壮胆,说的也没错,如果她没喝醉,是清醒着的话,她敢对他说一个不字吗?
“为什么?”冷冷的声音,像极了他那残暴的性格。
“因为你坏…为什么你会这么坏…”琯砚平生第一次朝他大吼,吼得声音都在发抖。
她害怕!她害怕!
可是她气愤,她更怨,怨为什么他不是一个神仙,为什么是个妖。为什么要送她去修仙,为什么让她学会知道师傅做的是对的,他的,是错的!为什么要让她和他站在对立面。
错的事情就不要犯,为什么错的,他还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