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那是陷阱,你们脑子被驴踢了吗!?”卢锡安对着对讲机大吼道:“刚刚死了那么多人,现在你们刚躲好,狼穴的电话就能打通了!有那么巧合的事吗?蠢货,好好想一想!”卢锡安气愤的脸色都有些发黑了。
“对不起首领,我必须去救我的亲人,不然还提什么民族英雄,连自己家人都保护不了的可怜虫,不被被称为精英狼人!”一个小队长决然说完这番话后,他单方面切断了联系,然后飞速的带着愿意和他回去救人,同样也有家人住在狼穴的队员离去,只留下卢锡安的一个亲信,没有亲人的副队长愣在原地。
说实话,如果他也有家人的话,是万万不可能放弃他们,不去回救家人,反而再次去冲击吸血鬼的总部的,所以此刻,即使是无比忠心于卢锡安的亲信们,也有些不明白卢锡安的想法。
他们当然不明白,就连卢锡安都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因为只是有一种本能告诉他,如果现在冲击吸血鬼老穴,有极大可能钻了他们的防御空档,从而能抓获怕死的维克托,进而威胁吸血鬼,和他们谈条件。
可是狼人强大的体质,勇往直前的精神却在这一刻,将其缺点暴露无遗,那就是这些肌肉发达的家伙大多是脑子里弯弯绕绕很少的人。就连卢锡安也是吃了数百年的大亏后,才渐渐变得圆润,有脑子,那之前,他比任何人都爱冲动与暴怒,时常因为脾气差而被算计,甚至数次差点死掉。
所以卢锡安不知道怎么劝说狼人们放弃自己的妻女,而是与他一起再次杀入吸血鬼的老穴。他能能种族的延续以及家人的幸福来激励这些热血的家伙们随他冲锋,甚至为他去死,可是他却无法用,或者不知道如何说服大家随他杀入吸血鬼总部,而置家人的危险与不顾。因为卢锡安自己都做不到,这完全违背了他自己立下的规矩!
看着一对对的精英狼人离自己而去,或偷偷的跑掉,目标都是明显有埋伏的狼穴后,他一咬牙,对着周围的狼人狠声道:“我知道现在还跟随着我的各位,你们都是没有家室的光棍,但你们一定也在质疑为什么我会要杀入吸血鬼巢穴。我告诉你们,我不是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荣耀,因为狼穴很可能有埋伏,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同胞们无知的赴死,所以我需要你们更随我,去将狡猾的维克托抓住,这样我们就能救出我们的兄弟,还有他们的家人了!”
不得不说卢锡安是个鼓舞士气的好手,只要他的属下还心存战意,而不是之前的那些驰援狼穴的狼人那般,几乎丧失所有战意的话,卢锡安都能较好的鼓舞他们向往胜利,荣耀的念头,进而使他们很好的追随自己。
在趁着大家还暂时斗志昂扬时,卢锡安迅速带领剩余的残存力量,通过各种方法,再次潜入到了吸血鬼警戒的区域内。
…
庄园内,长老殿。
维克托在医官将他的伤口处理了以后,就安静的坐在王座上,对着医官挥了挥手手,示意他们退下后,望着凌乱的长老厅,不禁长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自从逃离古堡后,辛苦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大屋被破坏至此,不由得感觉悲从心来。
可是随后的,从前庭暴喝而出的喊杀声,惊恐的求救声已经隐约可闻的血肉撕裂声传入了维克托的耳中,打断了维克托正在回忆的思绪。
从那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维克托知道,是老对手卢锡安杀回来了。“该死的杂种,正好,让我送你上路吧!”在周围的卫兵拦下了其他狼人,而几个勇敢的守卫被卢锡安拍成碎肉后,维克托拔出了银剑,居高临下的盯着卢锡安,继续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哼!”卢锡安冷哼一声,毫不在意的道:“私立内敛的老狗,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杀死你这个杂碎足够了!”维克托虽然表面上狠话放的无比顺溜,手下却是非常谨慎的试探着卢锡安,他谨慎的闪避着卢锡安的进攻,迟迟不肯出手。少顷,维克托后跳一步,闪开了卢锡安大开大合的爪击后,大笑道:“哈哈,你连伤势都没有养好,就这么急着来送死,我还真得感谢你啊!”
说罢,维克托一剑直刺卢锡安的脑袋,卢锡安一偏头,任由维克托变招后的银剑消掉了自己的耳朵,在头骨上留下一道痕迹,他强忍着剧痛,化痛苦为力量,猛地一个爪击,几乎拍碎了维克托的腰腹。
维克托不敢置信的盯着卢锡安,道:“该死的杂种,你想同归于尽!”
卢锡安两眼发红的怒道:“我等这一刻很久了,只要杀了你,什么都是值得的。”卢锡安一边嘶吼,一边冲向维克托,妄图趁着维克托行动不便,咬碎他的脑袋。
维克托腰腹重伤,上半身几乎无法移动,不然就会自己扭断自己的脊椎,到时候就完蛋了。卢锡安认为维克托在自己的扑击之下,不是重伤就是死亡,因此当他信心满满的发现,自己非但没有扑击道维克托,甚至没有蹭到他的一角后,异常震惊的摸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被刺穿的胸膛中流出的热血和慢慢消失的力气,卢锡安一咬牙,再次扑去。
这一次,维克托不能像上次那般利用脚边的石墩,自己将自己移开的同时刺伤卢锡安了,他只能尽量将银剑刺入卢锡安的下巴,而卢锡安也没有意外的咬碎了维克托仅剩的另一只手。
卢锡安的下颚被刺穿,银剑顺着下颚刺入了他的大脑。
一代狼王,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这里。因为幺月简单的小计谋,众叛亲离的他带者一小部分忠心的手下,妄图拯救为数不多的族人,本来马上就可以报仇的他,却因为休息不足,暗伤太多,没有得到更加妥善的治疗,而屈辱的死在了吸血鬼的长老殿中。
无独有偶,数千年前,卢锡安的爱人,维克托的女儿也正是在长老殿中,被绑在石柱上活活烧死的,而卢锡安则被迫着目睹自己的妻子和腹中的孩子就此死去,而现在,同样的场合,不同的地点,卢锡安也死在了这个大殿中,似乎冥冥中有股力量将他的命运牵扯,回到这个令他伤心,也是他的最终之地的地方。
这是,瑟琳娜出来了,他背着几乎昏迷的迈克尔,拿着一卷录音带,神色复杂的问维克托道:“有人告诉我,是你杀了我的父母,而不是什么狗屁狼人,这是真的吗?”
维克托皱起眉头,道:“瑟琳娜,你忘了我的教诲了吗?注意你的仪态和言辞,你在与你的长辈说话!”
可能被维克托的那一套压抑太久了,有可能是遇到了迈克尔,彻底释放了自己的瑟琳娜不管不顾的继续道:“是不是?是不是你?”
“绝无此事!是谁在搅风弄雨,挑拨我们的关系?告诉我,我的孩子。”
最终还是维克托往日建立的无比威严,让瑟琳娜屈服了,她有些惶恐不安的道:“只是随便听别人说的,你不用在意。”
“说吧,孩子,不要害怕,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挑拨我们的关系!我会为你做主的。”维克托不愧是一个出色的政治家,三两句就把话题扯到了天边,一脸正气,中气十足的声音却说出鬼话连篇的谎言,还丝毫感觉不到做作,只有无比的真诚与理解。
瑟琳娜招架不住这种又慈爱,又“真诚”且有些威严的语气,在被维克托沉默不语的直视了一会儿后,她终于顶不住了。
“是我告诉他的”抢在瑟琳娜之前,艾米莉亚扶着一根节杖,优雅的走了下来,看着惊愕不已的维克托,道:“没想到吧?我没有如你所愿的进入休眠,而是目睹了这场好戏啊!”
艾米莉亚用节杖末端轻轻碰了碰卢锡安被钉子在空中的头,看着刺穿他脑袋的那把银剑,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年你就是用这把你最喜欢的银剑,杀光了瑟琳娜的全家,仅仅是因为他们拒绝臣服于你。”
她转过身来,继续对要开口辩解的维克托道:“不要狡辩!我平时是怎么和你说的,做错的就要承认。”艾米莉亚板着脸,学着维克托教育人的口气,显得非常滑稽,可是却没人敢笑。
“你现在还有什么可以辩解的,维克托,我给你1个沙漏的族规中的时间来解释,为了体现我的宽宏大量,我决定给你额外增加1个沙漏的时间来考虑,注意你的说辞,因为那将决定你的命运。”艾米莉亚学着数百年前,维克托审判她的一个心腹时的语气说完了这番话,然后用节杖轻轻的磕了磕地板后,道:“就在这片血腥的地方,这个比审判大厅还肮脏的地方,你杀了我最要好的朋友,维克托,没有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艾米莉亚平静的道:“没想到你做过的事情,会暴露吧?”
维克托完全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他有些急躁的喊道:“卫兵,卫兵在…”
艾米莉亚狠很的用节杖敲碎了维克托的下巴,将他的呼救声打了回去,道:“虽然我将那些忠于你的家伙都派出去送死了,但也不排除有不长眼的跳出来怀了我的好事。”然后艾米莉亚突然轻松的笑了起来,道:“发现我没沉睡,是不是很惊讶?是不是更惊讶于你甚至没有从我的血液当中获得任何信息?当然,维克托,我早就学会这个法术了,只不过时机却迟迟才到罢了。”说罢,她将卢锡安头上的银剑拔出,扔给了瑟琳娜,道:“你的复仇。”
瑟琳娜在维克托绝望,求饶的目光中举起银剑,闭着眼睛不敢亲眼手刃自己的养父,虽然有杀父之仇,但是还有养育之恩的,突然,她睁眼问道:“你会杀了迈克尔吗?”
似乎看到了生机,维克托赶忙道:“当然不会,他是你的爱人,我….”
维克托滚落的头颅上充满了不甘和惊讶,“我杀了你的亲信,知道你要处决迈克尔的计划了…”
瑟琳娜捂着脸,无声的哭泣了起来,因为她的世界在短短的半天内,全部崩溃了,重伤的迈克尔从背后抱着她,道:“走吧,我们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这时,幺月姗姗来迟,闪亮登场道:“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