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在客栈里面休息一会儿了。江珞安拿出了星云镜,想问问苏辰宇到底在哪里。
可这次她再怎么尝试用灵力启动这星云镜,星云镜依旧像一面普通镜子一样无动于衷。
江珞安不解,把森青叫了出来,“这镜子是怎么回事,为何我现在开启不了了?”
森青把镜子拨弄着,翻看了两眼,重新扔了回去。
“星云镜分两面,只有苏辰宇拿的那一面镜子可以主动开启,你的这面镜子不行。”
江珞安愣了愣,“也就是说上次星云镜开启,是苏辰宇有意想要打开它的。”
森青点头,“确实如此。”
江珞安失望的坐了回去,将星云镜重新收进手环里面。
看来上一次只是运气好,刚巧自己想念苏辰宇的时候,他就开启了镜子。
江珞安逃出蒲家进入蓬莱城这段时间里面的经历,苏辰宇全部了如指掌。自打上一次和江珞安见过面之后,他就一直派人在暗中跟着她。
阳光正好,苏辰宇坐在屋子里面看书,就听见何洛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他行了个礼,“主上,江姑娘离开蒲家之后逃到了古墓里面,解决掉身后的追兵后就不见了踪影。直到半个时辰之前,我们的人在蓬莱城门口发现了她。”
苏辰宇合上手中的书看着窗外,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何洛抬起眼看了一眼苏辰宇,“主上,需不需要属下现在派人把江姑娘接回来?”
苏辰宇突然笑了,只是一个浅浅的笑意。
“不必,以她的聪慧程度,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里来了。”
在客栈里面修整了小半天,三个人也该下楼去转一转了。
反正现在脸上的易容还在,蒲家的人就算追过来,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他们在哪里。
在一个不熟悉的地方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自然是茶楼了。
这里鱼龙混杂,上至名门贵族,下至贩夫走卒都有可能在这里相会,确实是一个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江珞安三个人的耳力比普通人要强上许多,他们只需要坐在大堂里面的一角,就能清晰的听见整个大堂里面所有人说话的声音。
这些人一边喝着茶,一边聊着最近城中发生的奇闻异事。
一个脚边还放着扁担的男子故作神秘地对旁边的人说道:“今天我进城时候晚了些,你们猜猜,我看到了什么人?”
他身旁坐着的那几个人和他是相似的打扮,闻言也来了兴趣,“是哪家的大小姐吗,长得美不美?”
男子用力地拍了一下说话之人的大腿,“哎呀,你的脑子里少想一些这种事。我今天在城门口看到蒲家的人了,那乌压压的一片,衣服都是一模一样的,看着还怪可怕。”
刚才出声的那个人有些疑惑,“蒲家,蒲家到这里来是要干什么?”
男子道:“这些大户人家的想法我哪里能知道。不过看那样子,蒲家人好像在追捕几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能让他们派出如此大的阵仗。”
江珞安听到了他们说的话,哲怀哲琦自然也听到了。
三个人暗中交流了一下眼神,不动声色地继续坐在这里听着。
想不到蒲家来的人会这么快就搜寻到这里。那些衣着统一的人肯定不会是当初追击他们的零散分队,而是蒲家统一调度的侍卫。
那个男子聊了一会蒲家人,觉得没什么意思,又和旁边人聊起了今年的收成。
江珞安默默地把视线转向了离他们较近的那一张。
那桌人和他们一样,也寻了一个角落里面待着,虽然距离他们这一桌只隔了两张桌子。
桌上坐着的几个人衣着虽不华丽,但仔细看过去能发现都是些名贵料子,看来这些人的身份不一般。
相比于在这里高谈阔论的其他人,他们的声音就被压低的不能再低了。
不过这些都难不倒江珞安,她连凝神静气都不用,就能清晰的听到他们说的的一个字。
一人问道:“最近宫中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另一人也悄声回答道:“其他的事情倒也没有,就是圣上让人把一批从别的大陆上接回来的人安排在皇宫里面。”
那个人继续问道:“那批人是男是女,来到皇宫又有什么目的?”
刚才回答的那人道:“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只是听说不是歌妓舞女那一类的,好像还有些来头。”
问话的那个人点点头,不再继续问了。
回答的人也放松了许多,坐直了身体,开始用正常说话的音量与对面的人交谈。
看来他们是交换完信息了,江珞安心道,那人刚刚说的从别的大陆上来的人,会不会就是苏辰宇。
她不知道苏辰宇母亲的身份,但也知道她在这里地位不会低。如果是要把儿子接到皇宫里面去见她,倒不是没有可能。
江珞安刚刚想完了心事,抬头就看到自己刚刚偷听过谈话的那人竟然走到了自己桌前。
莫不是他发现了我在偷听?
她的心思转的飞快,想着怎么能把面前的这个人应付过去。
来人却友好的把手中的茶杯往江珞安面前一送,“这位姑娘,刚刚在下喝茶的时候无意看到了姑娘,就觉得姑娘十分和在下的眼缘。”
哲怀和哲琦两个人拼命忍住,才没有笑出声来。面前这人把话说的,怎么感觉像是要对江珞安图谋不轨一样。
江珞安倒还是那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是吗?”
那人笑道:“是的,大概是因为姑娘面善,总让我有一种熟悉感吧。在下不才,刚好懂一点算命的小技巧,想斗胆为姑娘算一算。”
江珞安一直不相信这个,不过面前的人都这样说了,她也就问道:“是要看面相还是看手相?”
“都不必,姑娘只需要把生辰八字告诉我就可以。”
江珞安犹豫了一下,她曾经听说过有些地方的人拿到了其他人的生辰八字,就可以操控着那些认为他所用。
似乎是看出了江珞安心里面在犹豫着什么,那人道:“如果不想告诉在下八字的话,只说生辰也可以,不过可能就没有那么准确了。”
江珞安本就不是为了求一个准确的答案,闻言就把生辰告诉了他。
那人在他面前坐了下来,屏息凝神掐着指头算了好一阵,眉头却越皱越紧。
哲怀看他半天没有说话,忍不住问道:“难道是有什么大的变数?”
那人终于放下了手,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我算不出来。”
不等其他三个人回话,他猛地站了起来,“不应该算不出来啊,哪怕是再不好的命格,也能在生辰中显露出一些迹象的。姑娘的面相也不像是命格不好的。”
听他这样说着,哲怀哲琦两个人也来了兴趣,“不知道大师可否给我们两个算一算?”
那人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一幅兴意阑珊的模样,“不了不了,在下先回去了。”
说着,他转身就走,几乎是脚底生风。
哲琦还想追一下他,但那人转眼之间就不见了。江珞安觉得他们才初来乍到,不要在这里节外生枝,于是拦住了想要追出去的他们两个。
茶楼里面得到的消息不多,但也差不多够他们用了。
蒲家的人已经赶了过来,他们行动需要更加小心一些,也要注意避开过来搜捕的人。
苏辰宇很有可能就是那两个人口中说的客人,如果没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在皇宫里面。
上一次江珞安去找苏辰宇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一直待在房间里面没有出来,但她能肯定那里不是皇宫。
或许是自己离开之后他才进宫的。
眼下关键问题就是怎样混进皇宫里面去。
蓬莱城门口的守卫比以往她见过的都城要严的多,不论是谁进去都会留下痕迹。那天子所居住的皇宫,守卫只会更加严格。
蓬莱城里面高手云集,他们三人想要混进城容易,但想要闯入皇宫就太自不量力了。
况且现在江珞安不敢保证苏辰宇真的在皇宫里面。万一搞错了,岂不是插翅难逃。
思来想去,还是选一个办法把苏辰宇诱出皇宫为妙。
在这蓬莱城里面转了好几天,江珞安好不容易摸清了这里的地形,还打听到这里最有权威的一处机构。
机构盘踞在蓬莱城里面已经数十年了,很多人说不清它的来历,只说有很多事情都可以去找机构,比如打探消息,雇佣人押镖等等。
而相比于其他国家的都城,由于这个机构的存在,蓬莱城显然拥有更高的自主权。
许多在国家里面必须皇帝下令才能举办的事情,在这蓬莱城里面可以由私人召开,只不过要预先和机构报备,明确各种事宜。
在大致了解机构之后,江珞安曾经感叹了一句,“这机构其实已经有了割据皇城的意思。”
不过他们现在准备要办的事情,还必须经过这个机构的同意。
哲怀是做生意出身的,他同哲远一起打理着地下卖场的生意。因为受到卫燕先帝的重视,哲怀在举办拍卖会的时候拥有很高的自主权。
现在他想在蓬莱城继续开一场拍卖会,把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如果苏辰宇现在就在宫中,那必定能够听到这场拍卖会的消息,能好奇的亲自前来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如果他不在宫里,那他们只需要当成寻常的事情操办就可以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三个人的如意算盘打好了,在确定了没有破绽之后就到了机构里面。
他们需要在这里租场地,以一个神秘人的身份。
江珞安几乎是一掷千金,但机构已经将这种事情看多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负责登记的人按照惯例问了江珞安几个问题后,就要让她登记自己的真实姓名和来历。
江珞安肯定不会傻乎乎的把自己的真名填在上面,她随口编了个名字,还给自己安上了个家道中落后又东山再起的故事。
登记的人并没有异议,完全按照江珞安所说的内容记了上去。
他们每天要接待那么多的人,怎么可能一个一个的去核实这些人的真实身份,这种登记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好给上面交差罢了。
大致确定了拍卖会的时间与地点之后,江珞安就委托机构的人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
负责登记的人看了她一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些事情做完,他们回到客栈里面挑选拍卖会所需要的东西。虽说目的并不在拍卖,但哪怕是装个样子,也要装出来。
好在江珞安手环里面带的东西还挺多,她选出一些用处不大的,好歹能凑够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