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总这就是上面给你安排的屋子。”哪怕这是第二次来到这里,韩雅雯还是感到震惊。她见过省部级长官的待遇,也没有这个年轻人好,她也没见过哪个部门有直接安排别墅作为分配房的,她很明白,这栋别墅早已经填上了自己这位新领导的名字,而这栋别墅也是由她监工装修的。
“嗯,还不错,以后办公也方便一些,起来就可以上班。”我就是特勤局驻枫城处的最高长官,只是有些寒酸,处里就我一人,就算加上这个助理也就两人,所以这个办公场所当然可以让我任意安排。再说,特勤局和其他部门不一样,不能直接挂牌公开营业,只能在暗地里默默注视。
是的,默默注视。
我被派到枫城也没什么特定的任务,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收集各门派的资料和注意一下动静,说句不好听的,我过来就是来玩的,如果有可能,能吸收几个成员就是雪中送炭了。特勤局现在只是一个框架,没有足够的人手,没有足够的战斗力根本无法对国内玄门形成有力的监控。普通人肯定是没法帮上忙的,毕竟玄门中人手段颇多而且神秘,就连最简单的蹲点监视都做不到,除非别人愿意被你监视。但是谁又愿意被别人监视呢?换我我也不高兴。所以以前出现过很多事件,虽然没有人员死亡,但也让国家不得不放弃监控。至于采用暴力手段则更是不可能了,没有一个国家愿意承受一群修者的报复。也不敢去尝试。所以,我们特勤局现在只是打好基础,收集经验,为后来者提供一定的经验。
但我是一个异数,我本身就是一个异数,特勤局最早找到我,因此特勤局也有了异数。大胡子还因此得到了一笔不菲的津贴,这也是他心甘情愿拿出一千万来买我息怒。
但是我不甘这样平淡,我最大的依靠不是自己,我也需要成长,所以我选择来到这个玄门势力错综复杂的枫城。
没有人愿意永远只是一个扯虎皮大衣的戏子,我还年轻,正是热血沸腾的时候,又怎甘平淡?
只是没有人引领,这条路真的不好走。
“以后就在这里办公?”韩雅雯疑惑的问道。
“特勤局和其他部门不一样,我就是枫城特勤处,所以我在哪里,特勤处也就在哪里。”我将青铜箱子放在了茶几上,又吩咐她去倒了两杯水。
“我一直不明白特勤局是做什么的,不知道余总能否为我解密?”韩雅雯还是问出了这个不该问的问题。按理来说作为一个优秀的特工她不应该不知道什么问题该问,什么问题不该问。但她还是问了,想必这个问题也困扰了她很久了吧。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特别勤务局。所谓的关键当然是特别两字,只是这里面的特别之处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换句话说,搁在以前我们就叫天枢处,虽然这只是一部小说里的形容,但自古以来我们这种机构就一直存在。可惜我们特勤局才组建几年时间,连最基础的框架结构都没有拉扯起来,外人当然更加不知道我们是做什么了的。”我以为她猜不到,但她却猜到了。
“修行者?”韩雅雯震惊的看着我,身体有些微弱的颤抖。可想而知这对她有多大的影响。我忘了,忘了她在枫城呆了这么多年,虽然没有进入过但肯定有曾摸到过那个世界的门槛。
“原来那些都是真的,原来那些不是什么自然死亡而是人为的谋杀。。。。。。”韩雅雯呢喃道。
良久。
她的眼睛有些微红,情绪还算平静,但她还是开口了。
“为什么不惩办那些杀人凶手?”
我微微一怔,没想到她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
“怎么惩办?没有证据哪来的法律?而且玄门和世俗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手段和准则。或许有故意伤害普通人的存在,但也有抑制他们的存在。现代科技没有能力去拍摄他们的犯罪现场,就连提取证据都很难,所以便只能默认他们自己的规则。当然,特勤局的成立就是来维护国家的和平的,但特勤局也遭到了玄门的强烈抵制,我们根本无法组织起强大的力量去对抗他们,只能小打小闹。或许你不知道,特勤局的成员实力都很弱小,连很多门派弟子都对付不了,又哪里有能力去作为公证呢?当然,我是一个异数,所以我来到了枫城,至于能不能打开局面一切都还是未知。”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融入进了特勤局,很多时候我都会以特勤局为利益出发点去看待很多问题。我被赋予了特勤局拯救者的责任,我也有义务去为这个社会,为这个国家,为特勤局去奉献我的生命。所以,我来到了玄门势力最混乱的枫城,而我的任务就是平定这座城市。
韩雅雯思考了良久,又再一次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可以加入特勤局吗?”
“你现在已经是特勤局的人了。”
“不。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没有那一天的到来。”
“所以我只能是你的秘书?”
“做我的秘书很丢人吗?”
“如果我们上床,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有很大的几率拥有那种天赋?”
我头皮有些发麻,也有些不能理解。虽然修炼者之间通婚的后代的确拥有很大的几率总有修行天赋,但。。。。。。
“我希望以后永远不会再次听到这个问题,我也希望你将这个问题遗忘,永久的遗忘。不管有多么热爱这个国家,我都不会奉献出我的后代,哪怕死都不会。”我的态度很强硬,在这件事情上必须强硬,我可不愿意做个种马,那想想都觉得恶心。我不知道其他的人有没有被要求过,但我绝对不会,也不可能会去做一头种马。哪怕所谓的为了国家!
我将视线转回到箱子上,先前并没有打开,现在不禁有些期待了,这将是我的第一件法器,怎能不激动呢?吸收了白起的杀气而凝炼出来的阴木不知道会有多大的能力与功效?啪嗒。箱子被我打开。一股震慑人心的气息忽然浮现,我恍惚间看到了尸山血海,满天红雨。。。。。。
我不敢迟疑,一点精血滴落进箱子里,然后那股气息又突然不见,一块泛发着幽幽光芒的黑色木牌被我握在了手心。木牌一面雕刻着一个威武男子,一面刻着一个古篆鬼字。
滴血认主其实是件很扯淡的事情,这也不是滴血认主,虽然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多的差异,最后结果也是相同,但这个过程并不简单。修者有精血一说,所谓的精血就是包裹着甚或的血液,血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键在于神魂。神魂带着血液进入法器里面,从而形成一种印记,这才是认主。如果换一个普通人来,就算他流干血液也无法打上这个印记。这个认主过程其实并不简单,如果没有小黑在一旁压制,估计我会直接被反噬,甚至死亡。当然,以后还需要我不断的用神魂温养,而且这也只是一个容器,还要等我封印一只厉鬼进去才能算真正的法器,不然就只是一件装饰品。如果仔细一点就会发现这块木牌上其实有很多线条,只是被字体和图案所完美的掩盖了,那些线条就是一种微型的阵法,具体作用我就不知道了。而且这块木牌很重,甚至比同等体积的黄金还要重,由此可见这块阴木的价值有多高,也难怪藏宝轩要价如此之高。
“嗯?”
忽然发现韩雅雯竟然昏迷了过去,估计是被刚才的气息所摄吧,竟然忘了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
韩雅雯幽幽地醒了过来,只是精神依然有些不好,脸色也很苍白。
“没事吧。来,喝口热水。”我递了一杯热水过去。
“刚才发生什么了?我怎么躺在床上?”韩雅雯心有余悸的问道。
“没什么事,你只是被煞气所惊吓了,昏迷了过去,休息两天就好了。
“这就是玄门手段?”韩雅雯还是无法平静。
“这只是法器自身携带的气息,远远比不上玄门手段,如果真是一名修者攻击你的话,现在你估计已经躺在太平间了。”
“那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虽然不想打击她,但又不得不让她面对现实。
“玄门术法有很多,杀人无形的方法也有很多种,所以传统的侦破方式对玄门来说根本无用。不过大多数玄门中人还是不会去刻意的伤害普通人,毕竟老虎不会太过在意身上的虱子。”
“你的意思是,他们视人命如草芥?不会刻意伤害?难道就可以不在乎别人的性命吗?”
“我不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事实上,当你有超越这个世界的能力以后,谁还会过多在意脚下的世界?人性本来就是如此。不说玄门中人,就是那些巨商权贵,又有多少人在意底层人民的死活?”
“可。。。可。。。可他们就没有良知吗?”
“玄门虽然在世间,但又从来不在世间,不是一个世界那么所拥有的认知肯定和我们不一样。但玄门也有畏惧的东西,他们称那为因果,就是俗话所说的,好人有好报,坏人有坏报。事实上因果也真的存在,不然玄门为何一直隐于世间?你又听到过玄门扰世吗?当然,对于当局政府难免会有所忌惮,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被窝里一直有一个不稳定的炸弹的存在,所以便有了特勤局的出现。。”
本来不打算说这些的,但一想到她先前的举动和想法,我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
“我一直对这个世界抱着善意,不管是普通人还是玄门中人,我都觉得大家都一样,没有人会无故去伤害他人,总是有目的的。我始终认为,一个人出发点的好坏决定着他的好坏,无关真义与道德。这就是我认为的善恶。命运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人生,人生是自我的,而不是被他人所诱导或掌控的。没有人有权力去掌控别人的人生,这种行为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而你就是一个错误的存在。不得不说,你已经被洗脑了,或许你已经忘了自己最初时候的想法,我们为这个社会献身,但不是为了什么势力献身。我们可以热血,但不能盲目。你要记得你所做的是对这个社会有益还是对少数一部分人有益。我从来就不大喜欢政府这种暴力机构,在你所认为的美好的值得你付出一切的这个势力未必就全都是美好的,很不幸,在我二十年的生命旅程之中我看到的更多的都是黑暗。我愿意加入特勤局不是因为什么光荣或者什么向往,我只想站得高点,这样才能把我看到的光明照耀到下面的黑暗之中。特别是现在,我相信我可以照耀一片光明,所有黑暗之下的丑陋必将被净化,无关道德法律,只与善恶相关。我很年轻,所以我很固执,我坚信自己的善恶观。”
我走了,留她一个人安静。
韩雅雯有些恐惧,她没想到自己这个新来的上司竟然是一个理想主义。
这种人很让人敬佩,但同时又让人恐惧。一个坚定的理想主义者是世间最可怕的存在,他们没有是非价值观,没有善恶观,没有道德约束,因为他们坚信自己看到的就是正义与善恶。如果当这种人拥有很大的权力和能力的时候,他们甚至做出很疯狂的举动,甚至不在意血流成河。
她不知道这位来自特勤局的异数到底会成为敌人的克星,还是会成为自己人的噩梦。因为在他眼中是没有阵营观念的。
“阵营?”韩雅雯忽然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她想起他刚才所说的话。
是啊,自己最开始是为了自己的信念而成长一名国安局的特工,现在竟然开始谈论阵营了。
不知道多年以后那个稚嫩却又执着的少年最后会不会也成为一个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