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定侯府,连续三天陷入了阴沉沉的气氛里,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下人们时时刻刻都处于胆战心惊的状态,做事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谁都知道侯爷自从三天前的婚礼过后,变得更加的阴戾暴躁。
“啪啦”一声,从书房里传扔出几盘糕点来,摔在地上一片狼藉,吓的站在门外的鱼月脸色发白,打了个寒颤。
紧接着绿浅走了出来,脸色白的像一张纸,眼眶泛红,眼底雾气直逼,双腿一弯曲,在那些碎片上跪了下来,尖锐的碎片扎入膝盖,疼的她脸色蓦地一白,额上冷汗直冒
鱼月在她面前蹲下,娇柔歉意的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她本想趁云侍天在悲痛的时刻,在他面前好好表面一番,所以亲自做了糕点,让绿浅帮忙送进去。
还让绿浅不要忘记嘱咐是她亲手做的,这样他就能记住她的体贴细心,在这侯府博得一席之地。
她也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所以自己不敢送进去,才让绿浅帮忙送进去。
在给绿浅道歉的同时,她嘴角勾起一抹庆幸的笑意,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
齐洛走近看了一眼跪着的绿浅,又看向鱼月,皱眉道:“鱼月姑娘,侯爷不是吩咐过吗?没有他的允许,你和秦嫣不许踏出各自的院子一步!”
鱼月脸色有些白,笑的妩媚吟吟:“我见侯爷这几日心情不太好,所以就过来看看,我这就走,这就走。”说完,携着婢女匆匆离开。
齐洛敲门:“侯府,是属下。”
“进来。”书房里传来暗哑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可磨灭的憔悴低沉。
齐洛进了书房,云侍天正坐在桌前处理着公务,除了眉宇间有些憔悴外,别无异常。
他开口道:“禀侯爷,还是没有凤小姐的消息,凤府那边每天也依旧在找她。”
云侍天手中翻阅公文的手微微停滞了一下,不曾抬头:“不用找了。”
齐洛愕然,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似乎是想从他的表情中辨别那句话的真假,还是一时的气话。
云侍天抬头瞥了一眼他,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带着一丝不悦的皱眉:“还有事?”
齐洛回过神来:“没有,属下告退。”
他心不在焉的出了书房,没看到脚下跪着的绿浅,差点与她撞在一起,幸好及时刹住脚步,颇为同情的看了一眼她。
尔后,他的脑袋灵光一闪,侯府和凤家这么多人找了三天都没找到凤小姐,越找她就躲得越远,不找了也许她就自动冒出来了,侯爷这一招果然高明。
豫王府。
豫王怒气冲冲的进了后花园假山石室,他今日穿了一身深蓝绣雄鹰的衣袍,绣功精细无比,衣袍上的雄鹰展翅欲飞,刚毅的脸庞冷硬骇人,宛若鹰隼的眸子盛满了森寒的怒意。
凤如画在石室里走来走去,听到沉重而又带着愤怒的脚步声,她连忙走到石桌前坐下,提笔佯装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
豫王一踏进石室,见她提笔正在写,脸上的怒意减了几分,走近一看,纸上一个字都没有,双眸充满了无尽的森寒冷意,像一头即将发怒的野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