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贞珍的全福之人是管大人的大儿媳,她高堂俱在,儿女成双,她和秋实及吴贞珍的丫头咏梅一起帮她净面,点妆,上头面,换礼服。
管大媳妇被礼服刺得眼睛都睁不开,看着红正富贵的礼服,绣金描银,百鸟鸣凤,内心感慨万千,富贵迷人眼啊,也只有青年才俊的宗大人才能配上吧。
吴琮平见宗霖来了,不知为何,眼里竟有点湿意,女儿就要是人家的了,要不是人多,自己就能哭出来,强打着精神,看众人阻着新郎倌闹笑,等着女儿被他接走。
吴明德能感受到他的心情,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等女儿出门子,我们老哥俩好好喝一杯”
“唉,想不到到最后,居然是我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喝老酒”吴琮平看热闹的人群突生孤独之感。
“谁说不是呢,放在心尖的宝贝就给别的男人牵走了。”吴明德同感。
吴贞珍被喜娘牵着向家人辞别,等喜娘让她站定,她跪了下来,虽然盖着盖头看不见自己的爹,仍然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爹,女儿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人了,你多保重,以后少喝酒,不要跟娘发脾气了……”
吴琮平还是忍不住落泪了,“珍儿啊,爹舍不得你呀”
“爹,我也舍不得你”吴贞珍哭着说道,被喜娘搀着的手,有点颤抖。
父女两人相对,却看不到彼此,跨出这门槛,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
喜娘和管大媳妇见吉时已到,让各方人马各自相劝,领着新娘出门了,吴贞珍大哭,“爹,爹……”
众人不忍,纷纷落泪,宗霖回头走到岳父面前,跪下给吴琮平行礼,“爹,你放心,我会好好待珍儿,让她一生随心随意,衣食无忧”
“好,好,随心随意好,”吴琮平听到这句话,心生满意,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不就图个随心随意吗,不愧是个做官的,都知道自己想啥了,高兴的说了句:“好女婿,我女儿就托付给你了”
“爹,放心吧。”宗霖结结实实给老丈人磕了头,有担当的男人从来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他们只会让时间证明,让行动证明。
“哎,好孩子,去吧,别误了好时辰”吴琮平已经不忍再看,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把女儿留下。
一行人吹吹打打出发了,只剩一地通红的炮仗纸,被仲夏的清风吹起,不知飘落何方。
“唉,这么嫁了,要是在京城多好啊,那像现在,都跟着新娘子去新郎家了。”吴琮平看着越走越远的花骄悠悠的说道。
“你比我好,我都没有机会送娇娇”吴明德摇了摇头,感叹到。
“唉,嫁得远真是不好”吴琮平见吴明德这样说,明白他在说吴婉娇,想了想说了一句总结性的话。
“谁说不是呢。”吴明德深吸了一口气,还好,女儿现在过得不错,自己也放心了。
两个老男人勾肩搭背喝老酒消愁去了。
宗府喜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吴得和里里外外照应着,吴贞珍的管事嬷嬷带着一家人紧赶慢赶到了,缓解了吴得和的压力。
“小姐还好吧”张嬷嬷风尘仆仆的说道。
“还好,别说了,后院一堆事,全靠你了。”吴得和没空跟她叙旧,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些。
“行,你忙去吧。”张嬷嬷朝四周看了一眼,知道眼下什么情况,也不计较了。
吴贞珍的大丫头梅朵边走边跟张嬷嬷说着宗府的情况,等一个时辰后,张嬷嬷手拿着人事册子,大部分事情已经上手,看着乱糟糟的后院瞬间安静下来,各司其职。
宗蒋氏看得目瞪口呆,“你把什么事都做了,我干什么?”
张嬷嬷不苟言笑,“这些事,奴婢不做,难道要老夫人做,那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做主子把我打发卖了得了。”
“……”宗蒋氏插手儿子府邸之事,悄无声息的被化解了。
三个儿媳妇站在角落里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京城来的人可真厉害啊,咱们什么也插不上手啊。”
“谁说不是呢,那嫁妆被看得牢牢的,想顺一件都不行。”
“你看四弟的府可比我们在金府三家人住得都大”
“唉,原先我们的府可比这里还大,自从老太爷去逝后,这日子简直没办法过了。”
“谁说不是呢”
妯娌三人嘀嘀咕咕的,为了利益,三个见面就掐的女人形成了同盟。
宗霖的婚事有了吴家人,有礼有节,受到了参宴人员的啧啧称赞,“不愧为京城来的,跟我们这里的就是不一样。”
“各项礼节可比我们这里精细多了。”
“刚才的嫁妆有没有看到,咂,这辈子我们是甭想见到比这更好的了。”
“谁说不是呢,你说,京城人都这么有银子,我听我那口子说,西郊那么大的家属区,居然是世子妃的嫁妆银子?”
“我也听说了,是世子妃的嫁妆银子。”
“将来,我也让儿子娶京城的小娘子”
噗……坐在边上的人都笑起来,“你这个不害臊的,你也不看看,人家男人是谁?”
“是呀,人家一个是世子爷,一个是黄平的县太爷,你一个从七品的校尉……”
“切,我不会让我儿子成为大将军啊”
众人默,是啊,这有可能。
夏景皓坐在主桌主位上,喝着各式来人的敬酒,有等级、有功劳、有能力的,端起来沾一下嘴,其他的一概一笑而之。
管修明也和其他官员一样,到主位上敬酒,夏景皓站了起来,接过双喜递过来的杯子,说了一句“管大人,辛苦了。”
“不敢当,不敢当”管修明见夏景皓如此给他面子,受宠若惊,连忙举起酒杯,“谢世子爷的厚爱”
两人相礼一笑,分别喝了手中的酒。
参加酒宴的众人见此,纷纷闻着夏景皓释放出来的气息,管修明从一个小吏直升至正四品官员,可谓一步登天,凭什么呢?今天又得到夏景皓如此礼遇又凭什么?
“管大人,对于黄平,我甚感满意,你放心,盐田出产的税赋,我会拿出两层,用于北齐各个县郡的建设。”夏景皓看似对着管修明说,实则让在坐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告诉众人,爷需要实干的人才。
宗霖笑看了一眼,在自己的喜宴上就把政事办了的夏景皓,挑眉咧嘴,自己也是实干之人哟。
参加完宗霖的婚事,夏景皓和吴婉娇并没有立即离开,奔波劳碌让他们准备休整一下再回临集,夏景皓在吴婉娇休息时,准备沿着黄平县一线直到通芜走一遍,察看所有的军营。
吴贞珍婚事结束后,吴明德和吴琮平准备回京城。
“爹,这么快要回去,瑾之要近十天才能回来呢?”吴婉娇觉得突然,这才几天啊。
“早走,晚走,都是走,还不如早点走”吴明德无奈而不舍。
“爹急什么,难得来一次,我准备让你女婿领你走一遍北齐呢”
“有什么好看的,是他的封地,又不是我的,不想看。”吴明德瞅了一眼女儿,意思是这个主意不好。
“那爹,我陪你?”吴婉娇挽留吴明德,实在舍不得这么快就让他回京城。
“唉,你呀,别以为我没看出女婿不高兴了。”吴明德醋酸气也上来了,抢了自己女儿,自己跟女儿相处时间多一点,还要生气,唉,真是别人的人了。
“爹呀,别急啊,再怎么也等回去临集,让女儿打点一番再走啊。”吴婉娇走过去,抱起吴明德的胳膊,摇晃着。
“别摇了,爹的心啊全被你摇化了。”吴明德享受着这份天伦之乐,自己其他儿女一个也没有像吴婉娇这样撒过娇,也许这就是自己喜欢的原因吧,“可惜吴伯候不想留了,他让我跟他一起回京”
“怎么了?”吴婉娇不解。
“见女儿是别人家的人,伤心了呗”吴明德想着吴琮平灰头土脸的丧气色,倒觉得他不是那么讨人厌了。
吴婉娇想了想自己好像有什么事要说的,拍了拍脑袋,“爹,吴伯候暂时走不了。”
“为何?”吴明德不解道。
“瑾之要找他做生意呢!”吴婉娇解释道。
“啊,什么生意啊?”吴明德想不到一个世子爷能找吴琮平做什么生意。
“卖盐,不知道他这么急着回京呢,要不然就不会去巡营了”吴婉娇有点可惜的说道。
“哦,那我去对他讲一声,他呀,有生意做,有银子赚,肯定高兴留下来。”吴明德高兴的说道,不知是为自己又可以多留几天,还是真为吴琮平高兴。
“好,那爹你去说,等瑾之一回来,我就让他们谈。”吴婉娇高兴了,又可以留下爹。
“好,好”吴明德连连说道。
“那我们吃饭吧”吴婉娇挽着吴明德的手一起去吃饭。
宗霖看着井井有条的家,高兴的嘴都合不拢,所以说娶一个有家族底蕴、有教养的婆娘就是好啊,什么事都不要自己操心,自己可以把精力都放在仕途之上了。
宗霖高兴的另一桩事,就是自己的老娘和三个哥哥居然没让他三请四请就回金府了,点点头,不错,又省了自己一桩烦心事。
内院
“夫人,”张嬷嬷见自己小姐空闲了,抬着眼皮说了一句。
“有事?”吴贞珍问道。
“夫人,老爷家的三个哥哥怕是难缠”张嬷嬷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吴贞珍不明所以。
“他们在客房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带走。”做管事许多年的张嬷嬷早已成精,已经看出他们的目的。
“没带走?”吴贞珍寻思上了,不应当啊,听自己的丫头们说,这几个人恨不得把自己家的东西都归自己所有,他们居然什么都没有带走,“你是说……”吴贞珍不敢相信的张大嘴巴。
“是,夫人,老奴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来跟你合计合计,你看,这事怎么处理?”张嬷嬷见自己小姐想到了,对着她说了一句。
“让吴管家赶紧派人去金府,如果他们卖房,给我把他们的房子买回来,想搅到我的生活当中,门都没有。”吴贞珍恨恨的说道,真是,什么人哪。
“是”
正如吴贞珍所料的那样,他们回金府卖家产了,准备赖到老四这里吃香得喝辣的,由于房子卖价比较高,一直没有出手,所以当吴家家仆赶到时,顺利压了价悄悄买了回来,不仅如此,还把隔开卖掉的一起买了回来,为吴贞珍的后续事情做好准备。
宗蒋氏也高兴,四儿子出息了,自己也可以跟着享福了。
当老老少少一大帮子人再出现在宗霖视野时,宗霖先是惊呆了,再是愤怒了,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你们这是做什么?”宗霖冷色道。
“老四,你看,你先在日子好过了,也让小侄子、侄女们跟着享享福。”吴海皮笑肉不笑,假得让人腻歪。
“合着这家白分了?”宗霖被气得心口疼。
“那是你欺骗在先,若是让我们知道你媳妇这样有银子,我们根本不会同意分家的。”宗海一副赖皮样。
“……”宗霖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院吴贞珍淡定的说道,“先让他们住,让他们闹,该出手时再出手。”
“是”张嬷嬷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姐,那也是在皇家书院呆过,专门学过的人,什么都门清,自己跟着她也算轻松了。
宗霖歉意满满的对着自己的媳妇说道,“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没事,就是我对他们还不太了解,这段时间,若是他们有事,就先找你,等我理顺了,我再接手过来。”吴贞珍也是一脸歉意。
“行,应当的,都是我亲人,就是以后要麻烦你了。”宗霖见媳妇这么通情达理,心里更内疚了。
“夫妻之间,说这些做什么,我都听你的。”吴贞珍作为一个古人,把以夫为天表达的淋漓尽致。
“珍儿,你真好。”宗霖高兴了,想不到京城来的娇小姐做了自己妻子后,这么温顺、通情达理。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吴贞珍在家是嫡女,当家理事,从开始学说话时,就已经耳闻目染,吴琮平出了大把银子把她送进了皇家学院女子部,专门学习当家理事,什么不懂,这点对她来说只是稍有点麻烦而已,但决对能解决,那为何要让他们住进来呢,当然是在宗霖心中留有好印象,她和他的****还没有达到能超越家人的地步,虽然宗霖对母亲和哥哥们不满,但自己却不能多一句不满的话,否则会适得其反,而且作为弟弟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会把不满转移到自己身上,所以最明智的方法是让宗霖带着对自己的愧疚之心,把他们解决掉。
有人说,这也太有心计了吧,非也,这是在经营生活,有人把情感放在第一位,对生活的细节不闻不问,结果情感在不堪的细节中消磨怠尽,有人把理智放在第一位,处理好生活的每一个细节,结果在舒适的生活中拥有了长久的情感。
吴婉娇的别院跟宗府离得并不远,第一时间知道了宗霖家的破事,这也太那个了吧。吴婉娇为宗霖不值,这样一个拖他后腿的家族,让他如何在以后的仕途中大展拳脚,这不是让夏景皓少一位得力干将嘛。想了想,有了,不是有北齐律法嘛,可是好像还不够,等夏景皓回来跟他商量,对,就这么办。
吴明德和吴琮平住在迎馨吴家,也听说了这个消息。
“你不愁?”吴明德笑着看向吴琮平。
“愁什么,老子难道要跟着过一辈子,这点事都解决不好,白瞎了老子那么多银子。”
“也是”吴明德喝了口茶,点点头。
“对了,你女儿真这样说,让我插手北齐的盐道。”吴琮平现在只对赚银子感兴趣。
“你想得美,只是让你卖盐,还道”吴明德瞄了他一眼,心倒是大。
“卖卖也行,也行。”吴琮平见吴明德维护女婿的利益,了然的笑笑。
吴贞珍收到世子别院的来信,先是不解,打开一看,哈哈大笑,“好,好,”
“夫人,这是……”张嬷嬷疑惑的说道。
“吴伯伯的女儿,也就是北齐世子妃写过来的,她说,北齐律法规定了成年男子必须分家,说那三家还不分,必要时就把他们送进牢里呆几天,其他的让我自己看着办。”吴贞珍跟吴婉娇还是小时候见过,两人根本不熟,看来是看在老乡的份上了。
“世子妃是提点你?”
“是,真不错,以后我在北齐也有地方窜门了。”吴贞珍心想,必要时变成闺蜜,哈哈,自己对解决宗霖的三个哥哥更有数了。
宗霖无论是上衙门办事,还是在家里都会有哥哥来找自己,不是要这样东西,就是自己也想在衙门里找点事做做啊,诸如此类的事,让他不胜其烦,心里想着,难道自己这样过一辈子?现在能明白,为何自己的父亲非要独身一人来黄平了,眼不见心不烦啊,唉!
宗霖的三个哥哥嫂嫂心满意足,心满意足后慢慢心生不满,为何就不能多给点呢,为何就不能更好点呢?
整个宗府闹得鸡飞狗跳,十几个小侄子上窜下跳,什么地方都没有逃过,除了吴贞珍的主卧、厢房,门口的婆子像拎小鸡一样把他们扔了出去。
宗霖从衙门里办公回来,回到书房一看,到处都是墨水团团,一塌糊涂,管大人的图纸也没能幸免,这是要用的啊,宗霖火了,可光发火有用吗?他动脑子了,不能再这样了,否则……他不敢再想下去。
夏景皓巡营回来了,风尘仆仆。
吴婉娇放下孩子,亲自过来给他更衣、净面,他暗暗满意,却不显露,直到他吃饱喝足,吴婉娇才把自己爹要回去的事说了。
夏景皓差点没憋住流露出的气,还好看了看自己的小妻子,觉得自己这样太不地道了,坐到她边上,“劝他多留几天”
“多留几天?”吴婉娇鼓起腮帮子,极其不满意。
“不,我的意思是多留一段时间。”夏景皓见小妻子要发飚,连忙改口。
“这还差不多”吴婉娇转过话题“我看吴伯候要回去,为了留住他,把你准备找他卖盐的事说了,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不会,你留得对,我明天就去找他谈这事”夏景皓摇头,自己都忘了还有吴伯候这个大商家。
“好,不过你当心,吴伯候可是做意的高手”吴婉娇提醒他。
“这样更好,我可以学到更多嘛。”夏景皓已经不认为行商是低贱之事了。
“也对,不过,我劝你先做做功课吧,省得明天被他卖了,还得替他数银子。”吴婉娇一直奉行‘预则立,不预则废’只有充分准备了才能把握主动权。
“好,听你的。”夏景皓虚心接受。
“我呢,为你明天的谈判增了一点筹码”吴婉娇笑着看向他。
“哦,说来听听”夏景皓知道吴婉娇又有什么新奇想法了。
“你还记得粗脖子病吗?”吴婉娇想起自己第一次到胡家庄看到的情景,至今让她记忆犹新,太触目惊心了。
“当然,这两年我有推广”夏景皓点头,自己每一次见到下面官员,都有提这件事。
“我知道,但这不彻底,我想到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吴婉娇是后知后觉才想起现代日常生活吃加碘盐的事。
“有这种方法?”夏景皓好奇,好奇的同时,想到她的那个‘回家’,难道是她家曾有过的?
“就是在盐里面加海草蒸发出来的东西”吴婉娇不知自己该如何解释什么叫‘碘’。
“……”夏景皓一字也听不懂,所以也不知说什么,只管听。
“这个也不一定是海草,大部分海货都可以,只要蒸熏,很容易得到一种我们看不清的东西,我们收集加到盐里面,这样每个人每餐都能吃到,你说是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嗯,是”夏景皓还是什么都听不懂,但他知道,她说得是对的,很多人的粗脖子得到了有效控制甚至治好。
“不过,我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还需要专门人去试验去做,这就是你的事了。”吴婉娇只知所以然,不知其所以然,只能让人去摸索了。
“好,我会找人做的。”夏景皓边点头边摸着她的头,每每这时,他都会心生不安,下意识摸摸她的手,她的头,来验证她的存在。
夏景皓准备了三天,三天后才和吴琮平见面,地点在黄平县县衙。
过程如何,吴婉娇并不知,这是男人们的事,但是最后的结果,夏景皓一回来就告诉了吴婉娇,他让吴伯候售销近一层的盐。
“可以,京城的份额占到一层可以,我们北齐本身就要消耗掉到一半,然后其他的分散到大殷朝各个县郡,不会影响其他郡王的生意”吴婉娇笑笑道。
“嗯,减少麻烦”夏景皓本来未想这么多,是在吴婉娇提醒之下才想到的,最近的就有赵王的井盐,如果占了赵王的份额,确实会让赵王找自己,一个搞不好,赵地和北齐会因此生嫌隙。
“对,咱们呀,不给自己找对手。”
“你呀,就你鬼精,卖个盐搞得像打仗。”夏景皓用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宠溺的说道。
“那你说是不是在打仗?”吴婉娇娇嗔道。
“是,是,为夫明白,商场如战场。”夏景皓笑着顺着她说了一句。
“这还差不多。”吴婉娇不客气的说道,“有件事,我觉得,你要去做个恶人”
“呃,做恶人?”夏景皓惊讶的看向自己的小妻子。
“宗霖家的家务事”
“这种事也插手?”
“那你认为宗霖这个人值不值你插手”吴婉娇抬头看着他。
夏景皓看了看吴婉娇没有言语,想了想,“我懂了,”
宗府
宗霖坐在哪里愁得饭都吃不下,究竟如何做才能不撕破脸,而且又让三家离开。
夏景皓带着婆娘、老丈人及吴伯候回临集了。
宗霖送走世子爷一家后,先找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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