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泰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明光寺,他是真怕他这个表弟再说出点儿什么惊人之语。
程靖宇则是因为无聊,不过,他对于秦云笙这个小屁孩还是很感兴趣的,好像比他那个妹妹更好玩儿啊!一张小脸老是板着,说话又嘴毒的很,哎呀!真是太玩儿啦!
明光寺的菊花开得很茂盛,这座位于半山腰的千菊园,大概有十几亩地大,园内高低不平,菊花也种的很随意,一大片的姚黄魏紫,迎着微风摇曳着,放送着菊花特有的清香味。
齐安泰对菊花不太感兴趣,兀自坐在高高的凉亭里喝着茶,青岩蹲在一旁守着一个小火炉,炉子上咕嘟咕嘟烧着水。
秦云笙背着手站在凉亭的南面,嘴角微微翘起,心情愉快的看着下面一大片的菊花,齐安泰瞄了他一眼,没话找话,“我听阿恒说你画菊花很在行?要不要画一副?”
秦云笙头也不回的摇头拒绝,“估计十年内,我的画不会出现在人前!”
齐安泰一张俊脸出现一瞬间的迷茫,一口喝尽杯中茶水,不解的看向秦云笙,“为何?画画还要讲究时间的,我只听说过画画看心情,还没听说有时间的限制?”
秦云笙略带深意的看了齐安泰一眼,“这要看表哥何时能成名了!我想创造一段佳话!”
齐安泰还想再问,程靖宇一拉他的衣袖,“秦表弟啊!没必要这样吧!你先成名不是也能提携阿恒吗?”
秦云笙轻轻的撇了俩人一眼,“我一个小他一岁的表弟,提携李解元的儿子,这恐怕不是佳话,是笑话吧!”
程靖宇被这一眼看的浑身不自在,这小子是不是在鄙视他们俩个大人啊?
程靖宇一甩扇子,仿佛想要甩去那些不自在,另一只手放在秦云笙的肩头,“秦表弟,你……”
程靖宇的手浮空的搁着,下面空空如也,秦云笙站在离他五步远的凉亭另一侧,满脸寒霜的看向他,“程公子请自重,秦某不喜与人贴近!”
齐安泰微微愣了一下,突然放声大笑,颤抖着手指着程靖宇,“哈哈哈!哈哈!程公子请自重!哈哈!”
程靖宇咬牙看向齐安泰,“阿泰,我看礼部尚书家的二小姐人不错,回去我就跟母亲说,你看上姚家的二小姐啦!”
齐安泰一下子噎在那儿,“程小宇,你要是敢去胡说我跟你没完!”
程靖宇不拿正眼看他,斜斜的撇了他一眼,“齐小……”
齐安泰闪身捂住好友兼表哥的嘴,小声的说道:“好了,我不笑你还不行吗?以后不许说我的小名!任何人面前都不许说!”
程靖宇不满的拿扇子点点齐安泰的手,齐安泰赶紧把手挪开,略显狗腿的扶着程靖宇坐下,又赶紧端来一杯茶,青岩在一旁眼珠子差点凸出来,他还从来没见过他家主子这么的勤快,特别是在三皇子面前!
只是程靖宇不太领情,“哼!刚才笑的挺开心的啊?你也有怕的时候啊?真不容易啊!来叫声表哥听听,虽然我只比你大十天,那也是表哥啊!”
齐安泰扭头看向别处,又转回来,一脸的愤愤然,“你是早产儿,不然你怎么可能比我早!我叫你表哥你应着不虚吗?”
程靖宇得意的摇着扇子,一脸的笑容,“不虚啊!你看秦家兄妹就知道了!早出生就是占便宜,是不是秦表弟?”
秦云笙歪头看看俩个已经算是成年人的男人,暗暗的撇撇嘴,真是够幼稚的!
不过,这俩人的性情还不错,至少让人感受不到高高在上的压迫感,优哉游哉的喝一口茶,“我无所谓呀!妹妹若是想当姐姐也行啊!反正当大的比较吃亏!”
齐安泰看看秦云笙,再看看程靖宇,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表哥,以后可要多照顾着表弟一点儿,表弟可就靠着你撑腰了!”
程靖宇郁闷的无以复加,以前让这小子叫表哥,他是死活不肯,今天这个秦小子一句话就让他改口了!真是个见色忘义的混蛋!
程靖宇气闷的往园子里走去,齐安泰赶紧跟了出去,程靖宇朝身后挥挥手,“不用跟着我,我就去看看菊花,那假山边上好像是一棵龙脑,我最喜欢那个了!”
齐安泰犹豫一下还是跟了上去,“我也看看你说的龙脑,菊花里也就龙脑还能看得过眼!”
俩人一前一后走向那座俩人高的假山,突然齐安泰一把拉住了程靖宇,一把明晃晃的剑,滑过俩人眼前,齐安泰一脚踹在来人的胸前,言和和青岩飞身赶过来,朝着黑衣人就夹攻过去!
暗处护卫的人也跳出来俩个,没几下,来人就渐落下风,青岩一把摁住了刺客,正要询问,只见黑衣人一下子倒在地上,一片血红漫延开来!刺客已经服毒自尽了!
青岩一把揪起了刺客,在死尸身上搜寻了一下,一无所获,连一点儿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就连银子都是散碎银子。
程靖宇阴郁的看着地上的刺客,“不用找了!一看就是死士,不会有任何线索的!”
齐安泰气愤的踢了死尸一脚,“这也太迫不及待啦!都追到这儿来了!”
程靖宇懒得再看,挥挥手,“剁碎了!埋在花下,明年这花一定会开得更好!怎么也不能让他白死了!”
齐安泰拧眉看着程靖宇,“你还是省省吧!这些花还不给毒死,赶紧埋到深山里去,小心些别吓着寺院的和尚!”
李恒本来在凉亭旁专心作画!被这变故吓得脸色发青,秦云笙朝着研墨一使眼色,“还不赶紧扶你家少爷坐下,冬生倒杯茶!”
等齐安泰他们回到凉亭,李恒已经冷静下来了,脸色不太好的看向表哥,齐安泰不等他问就笑着安慰他,“表弟别怕,就是一个笨贼,想是看中了你程大哥那块玉佩,没成想自己摔倒了磕在额角上了!哎!人笨是真的要人命啊!”
李恒半信半疑的看向秦云笙,秦云笙不得不跟着点头,却也实在看不上齐安泰遍的瞎话,“谁让他贪心呢!估计这人有什么隐疾,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呢!”
李恒终于安心了,心有余悸的瞄一眼那摊血红,“程大哥,你还是把那块玉佩收起来吧!可别再蹦出一个笨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