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秦云儿的话,秦云笙脸色变得有些扭曲,扭头看向车窗内,“妹妹,咱们不闹了行吗?你一个人在老家我不放心!等你十五岁之后哥哥就不管你了,想去哪儿都随你便行吗?”
秦云儿不满的朝窗外嘀咕一句,“谁还能欺负我啊?”
秦云笙小声的回了一句,“我怕你欺负别人!”
秦云儿柳眉倒竖,轻问了一句,“哥,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秦云笙难得的脸上有了囧相,“我说,你爱逞强,容易招人注意,万一有人不怀好心,我离得远,也帮不上你!我可就你一个亲人了!”
秦云儿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又想到哥哥看不见,“知道了!知道了!我听你的还不行吗?真是爱操心!也不怕小小年纪就变成小老头!”
洪恩寺还是那么庄严肃穆,招待的僧人领着兄妹俩个直接去了后面的禅房,双手合十,“这就是我们方丈的院落,俩位捎等,容小僧去通禀一声!”
没一会儿院里传来脚步声,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老和尚智空满脸笑容的出现在门里,双手合十直念佛,“快请进,俩位小施主来的可真是快,老僧以为还要再等三年呢!”
秦云儿心里有一丝的惊讶,侧头看向哥哥,秦云笙面带微笑半弯腰,深施一礼,“谢谢方丈当年的援手!我们兄妹才得以活到如今,大师真是功德无量!”
智空方丈又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不敢称功德无量,这也是缘分!”
智空把俩人让到禅房里,又吩咐小和尚上了茶汤,素点心,智空又让小和尚送上来一盘大红枣,笑容特别亲切,“这是后山上的红枣,又大又甜,俩位小施主尝尝!”
秦云儿兄妹被这份热情给搞得有点儿不知所措,秦云儿小心的看向智空大师,“方丈大师净明大师可在寺中?我们兄妹俩个想去拜见净明大师,不知能否通传一下?”
智空老和尚很和蔼的笑着点点头,“秦姑娘要见当然可以,师叔早就吩咐过,秦姑娘要是来了不用通传,随时都可以去见他!”
智空不太好意思的看向秦云笙,“抱歉!秦公子就不能去了,我师叔脾气古怪,已经很少见外人了!秦姑娘是个例外!”
秦云笙不放心的看向妹妹,秦云儿倒是不怕,安抚的朝哥哥微微一笑,“没事的,大师吗!都有一些奇怪的癖好!那我现在可以去吗?”
智空笑着站起身,在前头带路,“秦姑娘请,师叔住在后山,要走一段距离,秦姑娘可需要肩舆?”
秦云儿微笑着摇摇头,“谢谢方丈大师,不用了!这点儿体力我还有,方丈大师请!”
一行人直走到寺院的最后面,从一个很偏僻的小门出来,迎面是一片枯黄的树林,在这满山的枯黄里一条小路蜿蜒其中!
沿着蜿蜒的小路又走了好远,秦云儿估计得走了三四里路,一片绿油油的松树跃然于眼帘,在一片枯黄的树木中显得特别亮眼。
穿过松林就见到远处隐隐约约的有一片建筑物,又走了半里路才看见一个高大巍峨的红木大门,智空方丈站在门口扬声说话:“秦姑娘来了,想要拜见师叔!”
过了一会儿,红木大门缓缓开启,一个青衣仆从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也不说话,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秦云儿迈步走进大门,身后响起冬晴焦急的说话声,“小姐!篮子!”
秦云儿回身接过小篮子,朝哥哥和冬晴挥挥手,“你们去寺院里等着去吧!我很快就回来!”
秦云笙面色沉凝的摇摇头,“妹妹进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
智空方丈也不劝阻秦云笙,转身朝山下走去。
秦云儿贴近哥哥,小声的说道:“哥哥不用担心,咱们也没有什么让人图谋的,你看看这院子,真不用担心!”
秦云笙仔细的打量这座大院子,微微松了一口气,“好了!妹妹进去吧!哥哥不担心了!赶紧去,也好早些赶回城!”
秦云儿见哥哥坚持,只好作罢,转身走进院了,偌大的院子宽敞洁净,就连青石板甬路上都没有一根杂草。
一路行来,除了青衣仆从就没见到一个活人,当然了死人也没见到,直到穿过了三道门,仆从才停在四进的正房门前。
这房子异常高大,俩扇大门足有两米半高,微黄的实木门板,四围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俩扇大门微微开着一条缝儿!
青衣仆从依然不说话,轻推一下门板,一伸手,然后转身走了!
秦云儿看着仆从的背影消失,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向大门,俩扇门无声的向俩边划开,一股馨香的温暖气息铺面而来,屋里的光线微暗,眯着眼睛才能看得清楚。
这房间相当宽敞,四间屋子只用屏风做隔断,屋子正中摆着一个巨大的木榻,木榻上放着一个半米见方的小桌子,木榻的北边供着一个佛像,佛像前的桌子上放着几盘很少见的菠萝和佛手,淡淡的果香飘洒在空气中!
秦云儿正在打量这屋子,佛像旁的屏风后走出一个白皙清瘦的中年人,一身雪白的宽袍大袖,颇有点儿仙气!
“秦云儿拜见净明大师!谢谢大师的救命之恩!”看着那颗光秃秃的脑袋,秦云儿深施一礼。
中年人并不说话,缓步走到秦云儿身前,眼神犀利的盯着秦云儿看着,一股威压之气铺面而来。
秦云儿想了一下,缓缓站起身来,“想必大师一生慈悲为怀,救人无数,施以援手的也不计其数,七年前那场瘟疫小女和哥哥不幸病倒,多亏大师才得以活命!秦云儿在这儿谢过大师!”
递上手里的小篮子,“这是我亲手做的几样素点!请大师不要嫌弃!”
净明大师依然不说话,也不接篮子,秦云儿恍然,这是嫌弃自己不够诚心吧!
把篮子放在木榻上,拎起裙摆就要跪下,头顶上突然响起冷漠的腔调,“不许跪!最讨厌跪来跪去的,庸俗!”
秦云儿跪倒一半跪不下去了,微微僵了一下,缓缓站直身子,也不看大师,屈膝一礼,“不管怎样总要谢过大师,我就不打扰大师清修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