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苦口婆心的劝着佟夫人,“这俩位您还要好好待着,这才是咱们公侯之家的待客之道!”
秋桐小心的观察佟夫人的神色,“奴婢听说个事儿,那天五云先生跟表小姐可是很熟悉的样子!奴婢还听看门的老李头儿说,五云先生还邀请表小姐常去他府上玩儿呢!您说表小姐是不是早就认识五云先生啊?”
佟夫人被问的一阵郁闷,张张嘴,又合上,气得转身回了内室,又砸了一套茶具!
秋桐磨蹭半天才进去收拾满地的狼藉,佟夫人歪靠在床上,气哼哼的念叨,“老不休的,准定是相中那小蹄子的脸了!”
秋桐吓得脸都要绿了,赶紧拦住佟夫人的话,“夫人,夫人!您可小心着些吧!这要是让老夫人听见,您可就惨了!”
佟夫人攥着拳头咬牙切齿,“要不是还要靠着那老婆子撑着这个家,真巴不得她早点儿死了!”
秋桐差点没吓得背过气去,一把捂住佟夫人的嘴,“夫人,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这话可不能乱说!不然老天会生气的,咱们拜佛求神的不就白拜了!”
秋桐心里是真怕,秦老夫人那里先不说,就是那位表小姐就耳目灵通的很,每次她们屋里背地里说点儿坏话,表小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秋桐甚至都怀疑她们一直被人监视着,还好她一直是规劝着她们夫人的,所以表小姐对她还是挺和蔼的。
佟夫人被秋桐的话说的有点儿害怕,连忙站起身来,朝四周举手作揖,嘴里念念有词,“请各位神仙恕罪,信女再也不敢胡说了!以后一定谨言慎行!”
拜完了又吩咐秋桐,“快快,赶紧摆设香案,供品都拜上,还是秋桐聪明,以后多提醒我点儿!”
秦云儿听着俩个话痨小妖精你一句我一句的学舌,抿嘴一笑,“这位佟夫人还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好了,不说她了!”
“今天外面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跟我说说吧!”
狗尾巴草得意的一摇紫色的草穗,‘有啊!没事儿总来烦你的那个家伙,把一个家伙给揍了,他还把那人的衣服给扒光了!’
突然狗尾巴草兴奋的抖了俩下身子,‘你知道在哪儿揍的吗?就是春柳巷那儿的清风阁,那里有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男人,听它们夸的,这长相应该不输给你,哎呀!真是好想亲自见见这个男人啊!’
秦云儿皱眉听着狗尾巴草的唠叨,“那个清风不是被平南王世子包养了吗?怎么又回清风阁了?”
狗尾巴草摇头晃脑,“不知道啊!不过这个清风还真是……!”
狗尾巴草很兴奋的还想再八卦一下,可惜秦云儿不想再听这个唠叨的家伙的呱燥了,“冬晴姐姐,你去找刘掌柜,让他打听一下今天街上闹的这个事儿,越具体越好!你顺便捎回来一些云片糕!”
冬晴脆快的应着出去了,狗尾巴草不满的摇了俩下叶子,‘小丫头你不信我,有我在你还用出去打听,真是太不尊重我了!’
秦云儿随口安慰一下狗尾巴草,“我是怕你累着,别吵了我要想一些事情!乖啊!”
等待是很烦人的事儿,秦云儿在屋里走来走去,也没心思看书了,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这个姓齐的怎么又出来闹事了。
没等一个时辰,冬晴就拎着一大包点心回来了,还一脸的兴奋,一张清秀的脸红扑扑的,一进屋就叽叽喳喳,“小姐,小姐,那位表少爷真是太胆大了,居然让那个成少爷光着身子在街上跑了一圈!要不是五成兵马司的人拦着,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
秦云儿紧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可听说秦王露面了吗?”
冬晴想了一下,“秦王府的管家出面了,秦王没出面,这么个丑事秦王怎么会出面呢?”
秦王居然没出面,这事不对劲!秦云儿又默默的思索了一会儿,拿过一张纸提笔写字,写完叠好,递给冬晴,“送去我哥那儿,这会儿他们俩个应该从先生那儿回来了!”
秦云笙一目十行的看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水盆里,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冬晴,“回去告诉你们小姐,早就计划好了,那人偷偷的去西山大营了!就是想借着这场热闹,让他爹看看他去哪儿了!”
秦云笙早就知道这事儿了,这个主意还有他一半的功劳,一会儿他还要下场演一场戏呢!
秦王既然这么护着那位不成器的成明辉,就别怪他借着这个混账把秦王拉下来。
要说秦云笙对谁最不满,第一的自然是秦王,第二的就是皇上,古语说养不教父之过,你儿子你没教好,那就让我帮你教教你儿子。
齐王程靖宇满脸唏嘘的看着对面的表弟,“阿泰啊!你今天可出名了,满大街都在议论这个事儿啊,你这么做不怕我那个大哥找你麻烦啊!”
齐安泰喜笑颜开的喝着茶,“不怕啊!就怕他不出来,你不知道吧!他今天去西山大营了,还是悄悄的去的,对外说是去打猎了!”
齐安泰笑嘻嘻的说完,程靖宇的脸唰的就黑了,拧眉看着表弟,“他就这么迫不及待!我父皇还……硬朗着呢!”
齐安泰摸着下巴想了一下,“我估计他有点儿害怕了,怕你父皇选了你,这一年多,咱们俩个又是办差,又是协理户部,他有点担心也是对的!”
齐王程靖宇突然想起个事儿来,“他去西山大营你怎么知道的?你在秦王府按了内线?”
齐安泰美滋滋的摇头,“不是,他那么难伺候的人,在他身边当差是个危险的事儿,在秦王府不远的街上有一个茶饭铺子,专门做那边几个府里下人的生意,旁敲侧击的总能打探点儿什么出来!”
齐王拿一双狐疑的眼睛看着齐安泰,“是你开的?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齐安泰扭头看向别处,咳了俩声,“咳!咳!是秦云笙开的,他们带了好些人手进京,开了好几个铺子!”
程靖宇静默了好久,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哎……!这是有备而来啊!
那年死了十好几万人,京城往西一望无际,几十里上百里都杳无人烟,一个村子几百口人,能活下来十几个都算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