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被儿子说的那些话勾起了兴趣,“让你一说我倒想见见她,让你舅母带她进宫来见我吧!”
齐王无所谓的点点头,“回头母亲打发人跟舅母说吧!”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母子俩个闲聊了几句,皇贵妃又转到儿媳妇怀孕的事上,“一会儿你带些补品回去,调着样的给你媳妇做,不能让她把身体折腾坏了!”
皇贵妃抿嘴笑着,撇了儿子一眼,“估计这也是个淘小子,母亲怀你的时候就折腾的挺凶的!”
齐王微笑着低头听着,“听母亲一说,女人还真是不容易,就这生育上就是个大关!”
皇贵妃感慨的点点头,抬头看看天色,催促儿子,“你也赶紧回去,你媳妇怀着孩子,别惹她不开心,……能忍就忍忍吧!她在受苦,你也要体谅她一些!”
齐王明白母亲的意思,脸上显出不自然来,支支吾吾的哼了一声,“嗯!儿子知道了,儿子也不是那胡闹的年纪了,您放心!
那儿子回去了,母亲也要注意身体!”
皇贵妃看着儿子出了坤和宫,突然追了出去,“去乾安殿跟你父皇道声辛苦再走,你父皇每天批奏折都能批到二更天!”
齐王答应着转了方向,去乾安殿转了一圈,出宫去了。
没过一会儿,皇上就知道了皇贵妃说的那句话,皇上满意的露出笑容,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嘴里说的话却是不太满意,“这个傻小子,还要他母亲教他才知道来见我,真是个棒槌!”
刘贤垂着眼皮没敢接话,小心的偷瞄了皇上一眼,却吓了一跳,皇上正看着自己呢!刘贤赶紧接话,“齐王殿下是个实在人,虽然不常来问候,却常常跟奴才打听皇上您的气色,也常叮嘱老奴注意您的生活起居,齐王是个孝顺的!”
皇上这才移开了眼睛,拿起笔继续批阅奏折,心情不错的跟刘贤闲聊几句,“老二最近都在忙着什么呢?”
刘贤又偷眼看向皇上,见皇上神情放松的看着奏折,刘贤斟酌了一下,“回皇上,这几天寿王府里有喜事,听说寿王收了一个绝色,正在宴客呢!”
皇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刘贤赶紧跪倒在地,“皇上息怒,就是一个侍妾,没有逾制!”
皇上瞪了刘贤一眼,怒声说道:“你那脑袋也是个愚的,逾制的事他是不敢做,借机敛财他倒是做的得心应手!纳一个小妾摆什么宴?不嫌丢人!”
皇上气怒难平的放下笔,让刘贤起身,“这女人可是良籍?出身怎么样?”
刘贤低垂着头不敢看皇上,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一些,“现在是良籍,东南路的刘知州的义女!”
皇上脸色巨变,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摇晃了俩下,一只茶杯被带掉地上,刘贤蹭的一下蹿了起来,一把扶住了皇上,朝着外面就要喊,皇上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哆嗦着摇摇头,“扶···我做下,···别声张!”
刘贤费力的把皇上扶坐在椅子上,拍前胸,抚后背,终于让皇上喘过气来了,刘贤有赶紧端来温热的茶水,服伺着皇上喝了半杯,看着皇上的脸色还是不好,刘贤小心的询问皇上:“皇上,奴才还是叫太医来吧!”
皇上依然摇摇头,“送碗参汤进来吧!别大惊小怪的,朕都五十五岁了!已经算是长寿的皇上了!”
刘贤不敢违背皇上的意思,却也放心不下,笑着陪着皇上说话,“皇上可一点儿也不老,看着就像是三十多岁!”
皇上斜了刘贤一眼,“你个老东西,巧言令色,你要说像四十多朕兴许能信!”
刘贤不敢再接话,笑着给皇上端来一碟点心,“皇上吃一块儿吧!皇贵妃娘娘送过来的绿豆糕,绿莹莹的看着就鲜亮!”
皇上摆摆手,气恼的说道:“朕没心思吃东西,气都气饱了!这个老二,这是要插手地方政务!这一个个的胆子都不小啊!刘贤,派人给我盯死了老二,他要是敢插手地方政务,就把他····关起来,不成器的东西,怎么就那么见钱眼开呢!”
刘贤轻声的答应着,又小心的服伺着皇上喝了一碗参汤,“皇上今天先歇了吧!这奏折每天都一大堆,您就是不睡觉也批不完!”
皇上扶着刘贤的手走到大殿门口,抬头看着外面的星空,心情很不平静,“刘贤,你说朕的孩子怎么都这么不成器呢!老大是个跋扈的性子,容不得人!老二又贪财好色,没脑子!
老三还好,就是什么事也不上心,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一点儿也不用些心机!”
皇上挥了挥手,“哎!老四还小就不提他了,这三个孩子怎么就这么愁人呢!”
刘贤不敢发表见解,只弯腰陪着笑脸,扶着皇上往出走,暗暗的朝干儿子刘贵一摆手,一群宫女太监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
皇上安歇在了坤和宫,刘贤却怎么也不敢歇着,愁眉苦脸的去了太医院,跟值班的太医直说到东方天发白!
第二天,早朝推迟了半个时辰,各位大臣都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直到皇上稳稳当当的坐在了大殿上,众官员才松了一口气,却都在心里暗暗盘算上了!
秦云儿懒懒的坐在小池塘旁的花厅里,吃着酸甜的蜜饯,喝着百合莲子汤,好不寐意!
捏起一块莹润的杏子,正要送进嘴里,王嬷嬷轻咳一声,声音平板的说道:“小姐,蜜饯还是少吃一些,不然伤牙!”
可惜的看着手中的杏子,秦云儿舍不得把蜜饯放回到小瓷罐里,“大娘,我有刷牙!”
龇着牙,让王嬷嬷看,“您看,我的牙又白又齐整,就再吃一块儿,保证不再吃了!”
夏雨和柳叶笑嘻嘻的在一边看着,王嬷嬷无奈的正要点头,何忠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封着的信封,“小姐,平南王府请您预备预备,明天平南王妃要带您进宫见皇贵妃娘娘!”
秦云儿这回没了吃蜜饯儿的性致,把蜜饯扔进小瓷罐里,擦擦手,接过信封,小心的撕开。
仔细的看过一遍,对这位平南王妃有了一些初步的认知,侧头看看王嬷嬷,“大娘,跟平南王妃交往,有什么该忌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