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确实挺累,秦云儿却不能休息,想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问着夏雨,“还打听出什么了?”
夏雨看看屋里,又探头出去,看看院子里,然后回到秦云儿身旁,低声说道:“那位三小姐没来,按说今天您是第一天认亲,三小姐该来的,奴婢就打听了一下,听说是门子上的给拦住了!没让进来!”
秦云儿微闭着眼睛,想了片刻,轻声念叨着,“这也是个可怜的,以后见着要客气着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知道哪道河里会涨水!”
秦云儿烦恼的叹了一口气,蹙着眉,在心里把齐安泰骂了个够,混账东西,一大家子人都甩给她了,他倒好逍遥自在去了!
这会儿,被骂得成了茄子色的齐安泰,正在齐王府里美滋滋的喝着茶,一只脚架在另一只腿上,一抖一抖的,看得齐王程靖宇的一双眉毛,都要皱成大疙瘩了。
忍了又忍,程靖宇实在忍不下去了,这家伙还没完了,居然哼起了小曲儿。
“阿泰,你把脚放下,看看你这样子,都成了市井无赖了!你好歹也顾着些身份!”
“表哥,不带这样损人的,我这不是高兴吗?我这刚娶了媳妇,西北那边也有了新的进展,秦王也慌了手脚,这是多让人兴奋的事儿!
你还不让我高兴高兴啊!”
程靖宇拿着扇子点了这个高兴的得意忘形的家伙,“阿泰,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是什么性子我最了解,咱们就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你是为着那些事高兴吗?哼!重色轻友!”
齐安泰躲了一下表哥的扇子,顺势仰躺在软榻上,俩手垫在脑后,仰望着房顶,“嘿嘿嘿!表哥既然知道,就该为我高兴,怎么着,表哥还不许我高兴啊?哎?表哥,你不是嫉妒我吧?”
齐安泰翻身侧看向表哥,一双眼睛把人仔细的看了一遍,摸摸冒出胡茬的下巴,“表哥,表嫂已经四个月的身孕了,你也不用碰都不敢碰了,小心一些还是能成事的!”
齐王猛的转头,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表弟,伸出一只手,点啊点的,“你……你……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这脑袋里都是什么?我是那没有女人不能活的吗?就你这个混账脑袋,装的全是那档子事儿吧!”
齐王气得脸色铁青,一抬手,一把扇子扔了过去,“你赶紧滚,回去陪你的新媳妇去吧!舅舅这脾气可真好,要是我,早把你捆起来揍了!”
齐安泰不当回事的,一把接住扇子,还打开看了一眼,“檀香木的,比我那把铁股的扇子差一点儿,也能凑合着用,谢谢表哥,这香味我媳妇一定喜……!”
看见表哥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齐安泰赶紧闪人,蹭的蹿出了屋子,一边走一边说道:“嘿嘿!那我就走了,明天下午再来找你,我还有三天的假呢!”
齐王瞪着眼睛看着表弟走远,气得一脚踹向软榻,然后抱着脚跳了俩下,脸色铁青的恨恨骂道:“真是个混账东西,难怪舅舅总是骂他混账东西!”
屋外的言和偷偷的看了一眼,又赶紧缩了回去,海清奇怪的看了伙伴一眼,言和贴着海清的耳朵嘀咕,“咱们爷估计是吃醋了,以前世子爷天天跟咱们爷混在一起,这会儿世子爷有媳妇了,娶的还是他自己喜欢的人,跟咱们爷待的时间自然就少了!”
言和探头看看,屋里还在走来走去的自家主子,回身继续跟伙伴闲聊,“咱们爷也是的,世子爷刚娶了媳妇,正是黏黏糊糊新鲜的时候,爷就不要……阿海,你眨眼干嘛?眼睛不舒服了!那可要好好去看看,一会儿爷的脾气消了你就去看看吧!咱爷没准真是时间长没碰女人了!……”
“咳咳!”海清大声的咳嗽了俩下,还拼命的歪着嘴。
言和终于发现伙伴不太对劲儿,侧转身,僵在了那儿,费力的咽了一口唾沫,努力的咧嘴,“嘿嘿!爷出来了,您是要去看看王妃娘娘吗?小的给您带路!”
海清无力的一捂脑门,得!言和今天准是出门没看黄历,兄弟呀!你自己保重吧!
齐王气恨的一脚踢在言和的屁股上,“去看王妃还用你带路?赶紧给我滚去刑房,自己去领五鞭子,满嘴的胡咧咧!打完了去给王妃请太医,今天该诊脉了!”
言和龇牙咧嘴的应了一声,转身看了海清一眼,海清一耸肩,嘎巴一下嘴,我提醒你了!
言和蔫头耷脑的自己去刑房了,一边走一边还嘀咕着,“管刑房的老耿是个油盐不进的,我的后背可惨喽!”
齐王看着言和走远,迈步朝内院走去,海清赶紧把斗篷给主子披上,轻声的跟在后面,悄悄的抬头看了主子一眼,齐王跟后背长眼睛一样,语气淡淡的问道:“看什么呢?让人去厨房看看,告诉厨房,从今天起不许熄火,随时给王妃预备着吃食,要仔细伺候着!”
海清赶紧答应了,朝身后招手,一个青衣仆快步离去,齐王背着手,一路上都没说话,快要进内院了,齐王突然停了下来,“海清,你说女人多好?还是少好?”
海清懵了一下,然后迅速的把前后想了一下,小心的看了主子一眼,“这……这事要看各人的想法,有的就喜欢清净,守着一个过的也挺好。”
海清抬头看了主子一眼,见主子还看着自己,只好接着说下去,“有的就喜欢妻妾成群,虽然是非多一些,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看男人怎么想了。”
齐王突然转身,定定的看着海清,“你说的是男人,那女人是喜欢独占男人,还是喜欢几个女人一起伺候丈夫呢?”
海清紧张的低下头,这个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上哪儿去了解女人的想法去呀!
看着海清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齐王悠闲的望着天说道:“你也不用紧张,就当是闲聊!”
海清微微松了一口气,斟酌了一下,“小的姐姐嫁人三年了,头俩年还好,回家的时候都是喜笑颜开的,今年回家就常常愁眉苦脸,小的听我娘说,姐夫要纳妾,姐姐不高兴,又拦不住,我娘也是长吁短叹的,小的想,女人是不愿意男人纳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