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京城没多远,一队人等在路边,然后默默的加入到秦王府的行列里,那些跟随秦王多年的人,看着那些人也都没吱声,因为那是靖北王府的人,是王妃娘家的人。
众军士只是担心的看着第一辆车,自从王爷晕倒,就一直没醒过,这都俩个时辰了,王妃娘娘也没让人找个大夫什么的!
一行人行色匆匆的急赶了六七十里路,才在午时,在驿站歇了一会儿!
秦王也在这时候醒了过来,虽然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却也该吃吃,该喝喝,还急着催促众人,“都赶紧吃,不能让他们追上咱们!”
秦王妃也不说什么,只是一脸平静的吃着食物,程玉婷更是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安静的缩在母亲身旁,无声的吃着东西。
待到再上路的时候,秦王骑了一会儿马,就又钻进了车里,然后就一直没出来,直到傍晚,进了平凉城,秦王才再次红着眼睛出了马车。
气怒的挥舞着双手,命令着集结过来的人马,“都给我预备好了,明天就挥师进京,我要让京城那些人付出代价!”
京城的皇宫里,乾安殿上,太子程靖宇并没有大咧咧的坐在龙椅上,而是在龙椅左侧又设了一个座位,这也让朝中很多大臣更满意太子,毕竟他现在只是太子,皇上也还活着!
只是左右丞相俩人却有些不满,左丞相还好,毕竟他跟太子是有姻亲关系的,右丞相就不甘心多了,可是他却不敢闹腾!
因为昨晚有人给他送了一封信,看了之后,右丞相一晚上没睡着,今天上朝之后也是心不在焉的频频发呆!
齐安泰站在下首,想着心事,昨天逮着的那些士兵该怎么处理?是个大问题,都杀了,有伤人和,不杀又有点儿不甘心!
等到处理完了政事,散了朝,齐安泰和严老丞相跟在太子身后进了后殿。
众位大臣也都没急着走,聚在偏殿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聊的全是些不咸不淡的话题。
要说昨晚的动静大家都听得见,只是今天一句也没人提及。
一些个勋贵都有点儿懵,以为今天上朝的时候,会看见血流城河的局面!却不成想是这样一副波澜不惊的局面,所以今天这些人都前所未有的心齐,一个也没有急着回家的。
严老丞相眼巴巴的看着太子,“太子殿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今天早朝上一点儿都没提到?”
太子让内侍给老丞相搬来座位,又让人上了茶,“老丞相先喝一口茶,歇歇脚,早朝差不多一个半时辰,您这年纪以后还是给您设个座位吧!”
严老丞相急得一口喝尽了茶水,一把把茶杯放在桌上,“太子这会儿可以说了吧!”
程靖宇看了表弟一眼,“还是让他说吧!孤也是只看见了一角!”
齐安泰简单的说了一下,最后又得意的总结了一句,“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完全在意料之中的!”
严老丞相瞪眼看着齐安泰,很想给这小子一巴掌,秦王都带兵逼宫了!这还不叫大事什么叫大事?
忍了又忍,严老丞相才压下打人的冲动,急得直跺脚,一双眉毛都要拧在一起了,“你这小子怎么能放秦王出京呢!这不是留了后患了吗?”
严老丞相焦躁的站起来走了俩步,抬头看着太子,“秦王若是再次带兵进京,那可就兵戎相见了,太子还是要想个俩全的计策,不然黎民百姓可就遭殃了!”
齐安泰嬉皮笑脸的朝严老丞相摆摆手,“哎呀!老丞相别急,秦王不敢轻举妄动,靖北王可不是吃素的!靖北王府那边已经答应了,一旦秦王有什么动静,靖北王就会挥师端了秦王的老巢!”
齐安泰摸着下巴看向太子表哥,“昨晚上我逮了将近一千人,全在五城兵马司的牢房里压着呢!这些人怎么处理!”
严老丞相刚放心的心又提了起来,后背的汗也蹭蹭的往出冒,这要是让他们成了事,这皇宫大内还不血流城河!
程靖宇也很是为难,这么多人,不可能都杀了,可是不杀又该怎么处置呢!这些人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随便流放到哪儿都行。
一群军人,上过阵,杀过敌的军人,流放到哪儿都不合适!
正在太子愁眉不展的时候,太子妃抱着昊哥儿进了后殿,身后跟着一群宫女太监,都拿着红木的食盒。
太子妃朝着三人微微屈膝,“已经午时了,母后让我送来了午膳。”
太子妃朝着严老丞相再次屈膝,“您老年纪大了,可不能饿着,您尝尝,若是不合胃口再给您上别的!”
严老丞相赶紧起身,这可是未来的皇后,他可不敢这么理所当然的受着这礼,“谢过皇后娘娘和太子妃的赏,宫中的御膳自来都是精致美味的!”
太子妃刚要说话,昊哥儿突然跳了俩下,一旁的红叶和奶娘赶紧过来,可是昊哥儿根本不让这俩人抱,还是伸手朝他父亲那边用力。
感情这昊哥儿是想父亲了,四个多月的孩子,正是刚开始记人的时候。
皇宫是个新地方,他看哪儿都新鲜,一进大殿就转动着脑袋稀奇的看着四周,当看见坐在上首的父亲时,突然就笑了,挥舞着双手朝父亲那边用力,嘴里还咿咿呀呀的不知在嚷些什么!
程靖宇满意的嘴角含笑,看向儿子,也伸出那双修长的手,呵呵!不枉他这些天这么耐心的哄他。
太子妃为难的看向上首,迟迟的没有迈出脚步,不知道该不该把儿子送过去。
程靖宇等了片刻,看见妻子纠结的表情,无奈的只好迈步过来,伸手抱过儿子,轻声说道:“他是我儿子,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太子妃孙玉茹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感觉很是奇怪,她这个夫君最近总是做一些很不合规矩的事,还说的理直气壮的,真的是让她摸不着头脑,总之就是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