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那些将领脸色难看,就连那些大夫都脸色异常难看,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天佑二十五年的那场疫病!
有俩个将领脸色越发难看的,看着床上烧得糊涂的秦王,他们的家人也有在那场疫病里死了的,他们可没有太医随叫随到!
一群人都傻眼了一样的瞪着病床上的人,这会儿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秦王妃强撑着烧得通红的脸,让四个丫鬟扶着她走到了内间屋的门口,朝着众人遥遥一拜,“不管这是不是疫病,众位都要小心,从我们母女来看,这病是有传染的,以后你们就别来这屋了,也让太医和众位大夫给众位都好好看看,若是有预防的药物就给大家用上!”
众位大夫和将领们都松了一口气,那些将领们都赶紧告辞,一出了院子这些人都脸色难看的互相看看,有一个在屋里就脸色很难看的的将领,突然说道:“这都是报应,当年,……”
另一个赶紧捂住他的嘴,低声斥责他,“你不要命了!,若是让秦王听见,有你的好果子吃!”
那员将领瞪大着眼睛,一把拿掉同僚的手,“你也不用这样,他未必就能活过来,你看他都烧成什么样了,我娘和我爹……当年就是烧成这样,再也没睁开眼的!”
前面的几名将领,回头看了这俩人一眼,默默的散了,然后赶紧派手下去请大夫了。
第二天下午,成侧妃和程致元就赶到了大营,只不过,成侧妃一改从前的柔弱形像,没有去伺候秦王,而是带着程致元坐在了中军大帐里。
程致元兴奋异常下了几道命令,然后西北的百姓就倒霉了,附近村庄的人都被赶到了军前,走在西北军的前面,当炮灰用!
程致元兴高采烈的坐在高头大马上,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被驱赶,他还嫌不够刺激,让军士去找来几十头恶犬,走的慢的就放狗咬,不到半天的时间就赶到了嘉平关!也让那些百姓死伤不少!
收到嘉平关主将的六百里加急军报,齐安泰铁青着脸看着驿卒,咬牙切齿的诅咒秦王家的那个小崽子,怎么就这么恶毒呢!比他那个爹有过之无不及!
再次看了看嘉平关主将的信,深吸一口气,他没想到秦王不能上阵,居然来了一个更加恶毒的程致元,揣着急报去了皇宫,又不太放心的,让青岩回了一趟平南王府!
齐安泰觉得媳妇儿对西北路特别的关注,他以为他的消息够早了,却不知道秦云儿早就知道了,她这边是飞鸽传书,那边刚驱赶百姓她就收到消息了。
青岩汇报的时候,秦云儿静静的听着,静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提笔写了一个小故事,封好口递给青岩,“我从前朝的野史里看到的一个故事,希望对你们爷有帮助。
西北的事,虽然棘手,却是个给太子树威的好机会,只要太子解了那些百姓的苦,西北路的大军也就不足为惧了!”
青岩有点儿傻眼的接过那封信,然后心情怪异的赶去了皇宫,这时候的乾安殿里,太子和齐安泰还有六部尚书,左右丞相,严老丞相,朝堂上的肱骨大臣都赫然在坐,一群人正愁眉不展的面面相觑!
不怪嘉平关的主将紧闭关门,不敢应敌,那些百姓就在西北军的前边,他们要想打西北的叛军,就必须扫清前面的百姓,那可是犯众怒的事!
即使你最后赢了,也无法堵住悠悠众口,那可是好几千的百姓,男女老少都有,甚至还有抱在怀里的婴孩!
兵部尚书连科也很是头疼,这情况一个处理不好就可能激起民变,这也是秦王那边的狠辣之处!
“依臣之见,该派人去劝说那些百姓,只有百姓退了,嘉平关的守将才能出兵平叛!”礼部叶尚书躬身拱手说道。
户部的孙尚书斜撇了叶尚书一眼,朝上坐的太子拱手,“若是能退百姓指定不会走在军前,指定是那西北军逼迫的,这实在是太狠毒了!”
工部的魏尚书拈着胡子,这边看看,那边看看,眼神闪烁。
严老丞相也拈着胡子沉默着,好一会儿才说道:“百姓是无辜的,能不伤了百姓自是最好的,只是怎样才能瓦解那边的阴谋呢!”
青岩在乾安殿的后门听了半天,皱着眉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仗着胆子进了后殿,看见主子和太子都脸色难看至极的愁眉相对,青岩悄悄的把那封信程给主子,又轻声的叙述了少奶奶的原话。
下面坐着的大臣们听不清楚,坐在齐安泰上首的太子程靖宇却听得一清二楚,还没听完就接过那封信,急切的打开看了又看。
然后低头想了好一会儿,结成疙瘩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露出了一抹笑容,递给旁边的表弟,“妙,真是妙,实在是太妙了!”
一连三个妙,让下面的大臣们都纳闷得很,工部魏尚书一双细长的小眼睛,闪了闪,拱手看着程靖宇,“恭喜太子,不知这位高人是何方人士?可否让下官也聆听一下这绝妙的好计谋!”
下面坐着的几人也都目光炯炯的看了过来,右丞相特意看了工部尚书一眼。
齐安泰正在看信,没空理那些人,程靖宇还真就不想说,这些大臣里可是有不少秦王的姻亲故旧,严老丞相看出太子的为难,赶紧出来打圆场,“唉?魏尚书,这计谋不说也无妨,咱们又不是兵部尚书,这打仗的事还是让兵部管吧!”
兵部尚书连科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他可不急,太子想让他知道他自然就知道了!
魏尚书被严老丞相说的有点儿不高兴,却不敢表露出来,眼珠一转,又拱手看向太子,“这计谋不说就不说了,这位高人还请太子告知,臣也好去多多拜会一下,也好增长一些见识!”
这时候齐安泰已经看完了,抬头看着魏尚书,“魏尚书想要知道也不难,就怕你见不到人就被扔出来了,这位高人可不是谁都能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