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樱看见秦漠挖竹笋,讥讽道:“秦漠,这竹笋你确定你敢吃?”“有什么问题吗?所谓客中常有八珍尝,那及山家野笋香?山中野笋正是美味。”秦漠说道。
“你看这竹子枝头通通向北,可证明南方有什么?”血樱玩味道。“南方有佳人。”
“滚……”血樱对这家伙的不开窍十分不悦,“你挖吧,最好挖深一点。”血樱看着秦漠,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然而秦漠丝毫不理会血樱的目光,在挖竹笋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地注意保存竹笋的完好,可谓细心无比,有这样的男人就嫁了吧。秦漠挖着竹笋,突然发现泥土逐渐变成暗红色,越往下泥土红色越明显,直到看到一截手指露出来,秦漠脸色不变,把竹笋扔掉,拍了拍手,站起身来,云淡风轻的样子看得血樱一愣,难道他早就猜到了?那他干嘛还往下挖?血樱想道。
秦漠看着血樱,眼神空洞,面无表情,想吓我?不就是个尸体吗,有什么好怕,秦漠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不怕?”血樱抱着手臂好整以暇道。“怕,但是怕得不明显。”“南方有尸,竹坐南朝北,以尸养竹也,这里便是鬼医门囤积尸体的地方,这竹笋你还敢吃否?”秦漠心中震惊,想不到冤家路窄啊,居然碰到了鬼医门的根据地了,秦漠以前仗着修为将鬼医门独压一头,现在又恰好碰到了鬼医门的地盘,不送点见面礼,秦漠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夜幕又再次降临千古界的大陆。
“这五百具士兵尸体是今天琅琊城运来的,今晚必须处理完毕。”
“是。”十几个鬼医门的人掘着泥土,将一具一具尸体埋入竹子下面。其中一个领头的坐在一把藤椅上,兴致盎然地喝着茶水,仿佛那些恐怖的尸体仿佛丝毫没有影响到他饮茶的惬意。
“这些邪魔外道!”血樱紧咬着牙,拳头紧紧攥住,一副厌倦鬼医门的恶劣行径的样子。此时秦漠和血樱藏在一个微微隆起的小山坡上,借着月色正好可以看到对面竹林里的一举一动。“怎么,你的正义之心蠢蠢欲动了?”秦漠看着血樱苍白的侧脸,眯着好看的眼睛说道。
“我只是觉得这个门派没有存在的必要。”血樱转头看着身旁的秦漠,秦漠见着血樱月色下她的一身暗红皮甲散发着一种叫魅惑味道,眼睛微眯,眸子里充满了阴寒,像一条随时给人致命一击的毒蛇。现在秦漠才知道,血樱的冷不是清高,不是冰清玉洁,而是骨子里的邪魅,对天下众生的冷漠。
“那么我们要出去跟他们打上一场?”秦漠问道,若是要打架这种事情,秦漠是肯定会拒绝的,笑话,秦漠现在是筑基境,是千古界修真者垫底的存在,就比普通的百姓体魄强健那么一点而已。
“不,我们已经被发现了。”血樱紧皱着眉头说道。
秦漠听得莫名其妙,什么被发现了,这不是好好的,想走就走嘛。只见血樱拔刀,锵的一声,那把血魄出鞘,刀光森寒。秦漠刚说了句不要冲动,血樱窈窕的身影就直接从山坡跃起,背月而袭,“血湮——花落。”万千血色花朵如奔腾大河,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但是并不是攻击对面在竹林里埋着尸体的炼尸门道人,而是对着竹林右侧攻击。秦漠看着漫天血色花朵,大呼一声精彩,血樱的招式总是那么漂亮。轰,竹林右侧竹子纷纷拦腰而断,有些甚至被打得粉碎。
“哼哼,血门十三侍,第三侍者血樱果然名不虚传。”一个黑衣男子从竹林右侧缓缓走出,气息沉稳,目光如电。来人正是鬼医门的少主的手下,血樱嘴唇紧闭没有说话,脸色平静没有任何表情。秦漠心中叹道,叫你小妞大招乱放,这下捅到马蜂窝了吧。竹林里,一个身穿白色貂裘脸色苍白病态的男子,坐在一把龙渊木制的椅子上,从竹林右侧的黑暗中显现出来,手上把玩着一块玉,让人觉得仿佛他一直就在那,只是不曾发现。秦漠看到此人心中大呼不妙,居然是段雁!
坏了,远处的秦漠躲着不敢出来,想不到这么快就碰到死对头了,段雁的修为在渡劫期,以前经常被秦漠打得落花流水,但是风水轮流转,现在的秦漠若是对上段雁,估计人家一个手指头都可以将自己弹飞了,不过秦漠虽然有些害怕暴露,但是紧急关头的情况下,秦漠也可以遁入世界之戒中,别人也伤不了秦漠分毫。
段雁举止文雅,缓缓起身抱拳道:“谢姑娘,好久不见。”段雁虽然尽是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表面看起来还是人模狗样的,加上不俗的外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贵族公子。
想不到这血樱真名姓谢,秦漠在脑海中搜索着千古界各大家族的姓氏,秦漠身为圣医门的门主,也算得上是称霸一方的人物,各大家族上来圣医门求药自然不在少数,跟几个大家族秦漠也很熟络,但是偏偏没有姓谢的,难不成我去地球的这几年新冒出来的大家族?还是说这个血樱就是一个小门小户,自己压根没听过?
的确,秦漠所知道的乃是整个千古界的,而许多地域都有特别庞大的家族扎根,但是秦漠忙,没闲工夫去记得那些小门小派的,能记住整个千古界的四大家族就是不错的了,秦漠在圣医门,哪一个家族的家主见了秦漠不得礼让三分,毕竟圣医门的医圣之名可是名传四海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鬼医门,秦漠记得已经将他们的门派已经逼到了北方的极地之中,而且鬼医门本就人丁稀少,这若大的一个千古界,就没人奈何得了他们?秦漠想着先前被一个小女孩追着打,而且还召唤出了一条骨龙作战,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有如此本事?这鬼医门现在到底是个怎样的实力啊?秦漠心中不断地猜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