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境。
何为凡境,就是还属于凡人的境界,还没有脱掉换骨的境界。
在这个境界,凡间武技几乎是修士主要的技能,虽然威力没有修士法术大,但在对决中有时也能起决定作用。甚至,一些凡间宗师也能杀死凡境修士!其能力与凡境修士差不多,各有千秋。
而凡身境,与凡间功夫的开始也差不多,只不过一个修炼出些许灵气,一个全是锻炼体魄。
两者,没有太大区别。但唯一,也是最重要的区别就是有无灵气。
而现在,苏明远从未接触过任何修炼灵气的功法,他修炼的就好若是仙家凡法,空炼体魄而不修灵气。而对方四人却全都有灵气,如此看来,苏明远暂时处于不利的地位。
不过他并不慌,毕竟他这么多年没有灵力也同样杀了不少生物。灵力,在他们现在的境界,对苏明远而言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况且,苏明远的仙家凡法虽然没有修炼出灵气,但既然是仙家法,那必然和凡法有所区别,而那区别,正是苏明远的底气所在。
看见对面四人跃跃欲试的样子,苏明远不在意道:
“终于要一起上了吗?”
苏明远转念一想自己之后可是要在这里居住三个月,万一打斗时将屋子打塌了怎么办,于是又开口道:
“不过还是不在这里打吧。”
听见苏明远说出这话,对面四人中的一人立即骂骂咧咧道:“怎么?现在后悔了?刚才不是很牛吗?现在怎么萎了!”
苏明远不想与他们废话,转身向屋外走去,“我只是不想将屋内的东西弄坏了而已。到外面打吧。”
“哼,劝你不要强撑着,待会你爷爷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听见苏明远并不是这个意思,刚才出言之人略有尴尬,不过很快他便调整过来。
“爷爷?”苏明远猛回头看着刚才出声之人,眼中红光一闪,似有光彩流动,但他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平复眼中异样。
虽然眼中异样平复了,但心中怒气却没有平复。
“你有种再说一次!”
苏明远的手仍然是放松着的,自然下垂,但其上隐约有一些光斑在流动,那些光斑给人以一种危险感,似乎那里蕴藏着无穷力量。
不过在场之人全看向刚才出言之人,并没有发现苏明远的异常。
那人此时有些讪讪,但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敢改口,“怎么,我说我是你爷……”
话还未说完,苏明远脚腕一用力,便来到那人面前,储物手镯一闪,手中便出现一把短剑,他将短剑往那人嘴中一送,一绞,一根舌头便掉了出来。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快得那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待他发现苏明远动作时,嘴中舌头已经掉落了。
“有种,再说一次!”
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巾,擦拭短剑,苏明远如是问道。
“呜呜……”那人惊叫着后退,嘴里不住地流着鲜血。
虽然他想上前对苏明远报之前那割舌之仇,但内心的恐惧制止了他。他无助的看向他的其他三位伙伴。
可他的另外三个伙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盯着正在擦拭短剑上鲜血的苏明远,道:“这位朋友,我们与他也只是萍水相逢。这样吧,我们也不想与你为敌,就把他的床位让给你来歇息。”
那人心灰意冷,其实他也知道这种与其他几人临时起意组成的队伍不是很靠谱,但没想到还没过半天就将他踢开了。
他见无法求救,只能自救了,打开自己的储物袋,取出一个白玉瓶,从中倒出一粒丹药,服入口中,这才止住了鲜血。
不过他的舌头还是没长出来,以后还能不能说话就看造化了。
“在下庆余,这两位是我的同伴。”庆余朝苏明远拱手道。
“在下刘建宏、陆军,敢问道友尊姓大名。”
苏明远还是在擦拭手中短剑,没有回应。
庆余见苏明远不说话,猜测他心中所想,以为他还在因刚才冒犯之事心有芥蒂,便指着地上之人开口道:“道友,刚才是他齐涵冒犯了你,又不是我们,何必如此。我们可是退了一步的。”
苏明远擦拭完手中短剑,将短剑在眼前笔画,“可是,我不喜欢和别人住在一起。”
庆余一听,便知道苏明远拒绝了他的好意,脸上一红,大吼道:“道友,大家各退一步就好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个,人!”苏明远还是这样的回答。
“给脸不要脸!”庆余见苏明远再次拒绝自己的好意,面上无光,恼羞成怒道。
“你有脸吗?”苏明远看着颤颤巍巍站起来的齐涵,“你们刚才不是一起要来教训我吗?怎么现在说不是一伙的!”
话虽然是说庆余三人,但意有所指。
知微听见苏明远此话,虽然没有红脸,但还是有些尴尬,不过他面不改色,只是在心中默念此话以求心安:“这是他说的,我已不是以前的我……而他,也不是以前的他……这是他说的。”
苏明远的本意也是如此,余光瞥到知微并没有半分愧疚,心中一叹:“这就是人类世界啊……还是以前......”
“今天我心情不好,先是被一个莫名其妙之人堵了去路,现在又遇见你们这些恶心的人……你说,我该怎么办?”苏明远看着齐涵道。
今天对于苏明远也确实如他所言,一切都有些不顺,心情不好实属正常。
不过其他人可不这样想。
齐涵看见苏明远对着他说这句话,以为苏明远是想和庆余三人缓和关系,要杀他,心中一横,想说:“要杀要剐就来,我要是叫一声就不是好汉。”
结果不料自己的舌头还在地上躺着,现在说不出话来,发出的只有呜呜声。
连他自己也听不懂自己说的是什么。
“哦,”苏明远也没有听见齐涵在说什么,不过他既然是在问他这个哑巴,就表明不想让人左右他的思想,他将按照自己一贯的作风,开口道:“那就按你说的做吧。”
周围的人一脸懵逼,“他现在就是一个哑巴,谁能知道他说的什么啊。这不是在......”
绕了个弯,想起苏明远也听不懂齐涵说的话,那么……
临泉峰上。
“没想到此人如此干脆,不过那人想说的并不是如此吧……应该只是一个话把吧,怎么……”
临泉峰上,正在赌博的诸人见苏明远干脆利落的将齐涵的舌头割下,议论纷纷。
“此人怎可如此!日后这些人可是他的同门师兄弟啊。”
“哈哈哈,先不说他能不能通过第三关,成为罗浮宗正式弟子,就算是我们这些正式弟子中,不也有如此狠人存在吗。”
“他?能和那个人相比吗?”
“在你们看来很小的一件事情,那个人的话把,其实才是整件事情的导火索。”黑衣人突然开口分析道,“他的爷爷,抑或是他的亲人,是他的逆鳞……”
“何出此言?有这些话把儿已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谁也没有当真,他怎会……”
“他之前都有在克制,让自己不在屋内打斗,怕将房屋打塌了,可当那个人说你爷……那句脏话后,他就似变了一个人般,丝毫不顾及那时在屋内,就将那个人的舌头割下来。”
“有点道理。”
“看来,”黑衣人意味深长道,“此人应该是最近才接触到这些,那……”
越说到最后,黑衣人的声音越小,到最后,即便其他人运转功法加强听力也没能听见。
“如果此人成功进入罗浮宗,必然不可小视。看来,宗内,又要出现一名厉害的弟子了!”
此人话一说出,在场的所有的都动了小心思:“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接近一下这位师弟,虽然不一定能搭上交情,但好歹能混上个眼熟。”
“最好,最好能让他欠上一个人情。”
此时又看见苏明远对着他刚才造成的哑巴说话,顿时心生不妙。
“他不会是要将他们斩尽杀绝吧?”
果然,这个念头才出现,又听见苏明远说话,而且......是对着临泉峰说的!
苏明远抬头看向后方刚才隐隐有一种窥视感的地方望去,道:“杀人,在这里可以吗?”
声音不大,但却让待定区的所有人心悸。
毕竟这里可是罗浮宗啊,这里是不允许自相残杀的,虽然明令禁止,时有人犯,但从没有哪个人敢将此事摆在明面上来。此时苏明远说出来,他们的第一感觉是自己听错了,可是看见周围的人全都作不可思议之态,便明白刚才苏明远真的将那句话说出来了。
“这......这,这不科学!”顿时有人叫嚷道。
“这人疯了吧,竟然想要在罗浮宗内杀人,他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吧。”
“他难道不知道罗浮宗的规矩吗?如此嚣张!”
临泉峰上,众人也是议论纷纷。
“竟然真的说出来了......不知道该说此人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怎样......”
“不过他们现在好像还真的......”
“真的什么!慎言!这些不是我们这些普通弟子所不能管的。”
“是啊,我们这些普通弟子......唉,还是他们自己解决吧。”
庆余听见苏明远说出刚才的问话,顿时哈哈大笑,“就凭你也想要杀我?不说罗浮宗禁止在宗内擅自私斗,就算是允了,你又怎样杀死我。真是给你三分颜色就想要开染坊,不自量力!”
“我不是在问你。”苏明远连头也没回,还是看着临泉峰,再次问道:“可以吗?”
一个声音从临泉峰上传来,震惊了临泉峰上的正式弟子,还有待定区的所有待定弟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