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媚娘的提议后,其他人都对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随后又都看向了我,但我从他们看向我的目光中却没读出赞许的意思,而是多少有一些责备,责备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主意,白白了浪费了几套可以隐藏身份的衣服。
“咳......媚娘这个提议不错。恩,值得一试。”轻咳了一声,我偷看了一下其他人,发现他们依旧还像刚才那样看着我,很显然这不是他们想听到的,没办法,我只好说道:“唉,好吧,是我的错,之前怪我没想到,白白浪费了三套衣服。”
“恩!”听到我的话后,大家不约而同的答应了一声。
‘靠,这帮家伙还真把错全推到我身上了,就连老湿和媚娘也和他们站一起了,这是什么世道啊!’心中抱怨了几句,我又继续说道:“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我不会忘记了,那么,可以上路了吧。”
“恩!”其他人再次整齐的应了一声。
没有再说什么,我笑了笑,打开了后门。
那么,就朝着下一个站点前进吧。感受着心中比之前更加强盛的求生欲望和信念,我握住了胸前的玉佩。
九点十分,此时我们正位于牡丹家园附近的胡同里。因为街道上还有路灯,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选择走了小路。
平日里,小路内的大多数房子内是亮着灯的,但现在屋内亮着灯的房子却寥寥无几,而且越是屋内亮灯的房子我们越不敢轻易靠近,因为现在亮灯的人家便代表着有士兵在的地方。
虽然我们有手电筒,但为了尽可能的降低暴露自己的风险,我们就没有使用,而是借着月光,在黑暗的巷子中摸索着。
小巷中传来一阵阵的恶臭,并不是由垃圾造成的,而是腐烂的尸体散发出的气味。如果要形容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那就是最真实版的鬼屋。
小巷的路上,走不出几步,便会看见一些‘障碍物’,虽然看不太清,而且形状也各异,但凭其散发出的夹杂着血腥的恶臭味,我们也能猜出那是什么。
我们的队伍里现在总共有十个人,采取的是两列——也就是一列五人的阵形前进着,打头的是我和老湿。两名女生在队伍的中间,虽然周围的景物看不太清,但那种恐怖的氛围她们还是能感觉到的,恐惧感使她们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但她们仍是强挺着跟我们继续前进,尽量让自己保持着镇静。
走了十几分钟,并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
“这样下去不行啊。”我自言自语道。
“怎么了?”听到我的话后,一旁的老湿问道。
“虽然现在挺安全的,可是一会我们还是要上主干道的,那个时候碰上敌人的概率会非常大,而且主干道可以隐藏的地方特别少,如果出了意外的话,我们免不了会被追杀,那样可就会出现伤亡了。有什么办法能够进一步确保我们的安全呢?”我思索道。
“像媚娘说的那样,我们弄几套衣服不就结了?”老湿说道。
“说的轻松,上哪弄啊?......诶,等一下。”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不远处屋内有光亮的房子,从这个房子中传出了喧闹声,我举起手,让队伍停了下来。
“呵呵,看来还是要冒一次险啊。”我说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下,老湿你和我去看一下情况。”说着,我和老湿便顺着小路的边缘摸索了过去。
来到了屋子的窗檐下,我和老湿悄悄的探出了头,此时屋内有两名士兵正坐在那里喝着小酒,从他们的神态可以看出,两个人都已经喝醉了,而在这两名士兵的身后有着四具尸体,不过由于视线问题,我和老湿并没有看到。
“他们还真有情调,咱们在逃命,他们却在喝酒。”王老湿小声说道,“咱们怎么办?”
“一会我去敲门,然后咱俩埋伏在门旁,不管出来的是几个人,我先行动,你随后见机行事。”我说道。
“恩!”说完,我和老湿便溜到了屋子的正门前。
“凯哥,你说咱哥几个什么时候这么潇洒过。真不知道,这次是福还是祸啊。”其中一名士兵说道。
“是福怎样,是祸又怎样。虽然很多内幕咱们不知道,但我知道咱们都是被抛弃的人,几天后咱们都会死,这个是板上钉钉的。”那名被称作凯哥的士兵说道。
“是啊,早晚都会死啊,这么想的话我心里多少能舒服一些。”说着,这名士兵望向了另外三名倒在地上的士兵,眼中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五弟,你不用那么伤感了,反正过不了几天咱俩也会去陪大哥他们的。”凯哥说道。
“恩,不过还是觉得气愤啊,老四平时总说自己多牛逼,多谨慎,今天要不是因为他,大哥、三哥,还有他自己,会死吗!”说着,这名士兵脚步不稳的走到了没有穿军装的尸体旁,本想将刀从刀鞘中抽出来,但由于他喝醉了酒,刀子很不听话的掉在了地上。
“草!”骂了一句后,这名士兵弯下了腰,捡起了刀子后,将这具尸体的手指割下了两根。
站起身后,那名士兵想将刀插回刀鞘,可是金属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喝多的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这名士兵摇晃的回到了桌前。
“一人一根,下酒用。”说着,这名士兵率先吃了起来。
“五弟,这做的可过了吧,虽然是这个人杀死大哥他们的,但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丧失了。”
看到像吃着鸡爪一样津津有味的吃着人类手指的五弟,这名被叫做凯哥的士兵心里阵阵发毛。
“这事本来就是四哥的错,等吃完了这个人的,我再吃四哥的,大不了下地狱的时候我再还给他。”砸吧了几下嘴,这名士兵自顾自的说道:“要不是四哥打中那个人之后在那里吹牛逼,说自己枪法多好,而没注意周围,使得那个被他打中却没有被打死的人把枪抢了去,大哥他们会死吗!”这位五弟没好气的说道。
“你也不能这么说,老四确实是打中那个人了,而且还打中了很多枪,正常来讲,那个被打中的人早就应该死透了,可谁想到他居然没死,按我说啊,这就是命,天命,谁能想到那个人就是硬憋了一口气,然后突然站起来把老四的枪夺走,朝我们射击。”凯哥说道。
“你怎么还替老四说话,他活着的时候你就总是替他说好话,死了你也这样,难道他还能听到吗?我看就是因为他太爱装逼了,没给那个人致命伤。”见到凯哥还在为老四说话,这位五弟不满的说道。
“五弟啊,你也是个当兵的,你应该知道人体的要害部位在哪,你刚刚又不是没看过那个人身上的伤口,哪个不是致命的啊,而且那个人在开了几枪后便自己倒下了,死的不能再死了。要是真按你说的那个人没受到致命伤,你认为咱俩还能活着吗?”
“行了!行了!反正我就这么认为了,来喝酒吧,不说了!”说着,这位五弟端起了酒杯。
“唉!”叹了口气后,这名被叫做凯哥的士兵也端起了酒杯,心中想到‘五弟这脾气啊,对你好的时候是真好,可是对你不好的时候也是真不好啊,刚才还为老四的死伤感呢,这就又开始说起老四的坏话了。算了,不想了。’
就在两个人又走了几循酒后,敲门声响了起来。
“草,正他妈喝的高兴呢,谁啊!”说着,这位五弟站起了身就要去开门。
“加点小心,五弟,问清了是谁再开门。”另一名士兵说道。
“凯哥,不是我说你,你这也太胆小了吧,我们可是杀人的人,我们还怕啥!而且估摸着应该是其他的同伴,正好来了一起喝!”说着,这位五弟就这样直接的打开了门。
“谁呀......”没等话说完,胸口的刺痛便让这位五弟停止了发言。他低下了头,望向了胸口的匕首,再看了看眼前的一个脸上带着微笑的人,他心怀不甘的就要倒下。不过眼前的人却立刻扶住了他,没让他倒下。
等了一会后,另一名士兵见五弟那头没了动静,便也离开了酒桌,向门口走来。看到五弟就那样站在门口,那名被叫做凯哥的士兵说道:“谁来了,五弟,有话进来说呗。”
不过这位五弟却没有回复自己。
“五弟......五弟!”接连叫了几声后,见对方仍没有理会自己,这名士兵心中不禁起了疑惑,但见到五弟还站在那里,所以他心中的疑虑也并不是很大,毕竟平时这个五弟也是这种臭脾气,一旦生了气就是谁叫也不理。所以这名士兵只是以为发生了什么状况,让五弟生气了,所以他才不理自己。
想到这里,这名士兵走到了这位五弟的身后,“我叫你呢,你没听到吗?”说着,这名士兵便拽了一下这位五弟,可是就是这么一拽,这为五弟竟朝着自己倒了过来,平时的机警让他立刻觉察到了情况的不对,但是已经被酒精麻痹的身体却是让他力不从心,一个身影从正在倒下的五弟的身体上拔出了匕首向他扑了过来,没有了闪躲能力的士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按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