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浑身舒畅无比,像是要飘起来似的!”何霂啧啧惊叹,再也不敢小看那竹简的用处了。
男孩听后得意一笑,双手背在身后,故意走到何霂身前说:“《元念》可是上古时期增强精神力的最佳选择!当然是效果绝佳!。只不过,到了三级之后《元念》的作用就不会那么明显了,到时候我再会教你怎么去升级。”
经过元念的这么一增强,何霂好像能看见自己面前隐隐约约的人影了,有些欣喜地伸出手想去触摸,但是却一穿而过。
“如果您的进度再快一点,或许明天的这个时候就能看到我了。”
何霂更觉他的声音就在耳边,比开始真切了许多,不由问道:“那我现在的等级是?”
“一级和二级之间。”
何霂点头,捏紧手中的竹简,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努力,一步一步,慢慢变强!决不被那个“何允”随意拿捏!
出了空间之后,何霂在床上盘腿而坐,握着《元念》又继续领悟,直到暂时再难以有突破后才停止,却没能将上古卷轴成功收入脑中,这意味着还没有到二级。不甘心地叹了口气,将弹性很好的竹简弯成一个圈别在手表上,十二点了。
床头的手机闪烁了两下,何霂起身去看,是母亲的短信——
公司一切安好,阿霂别担心。还有,最近万事小心!
何霂匆匆扫过短信,响起顾庭严今天的话,觉得有必要找母亲好好了解一下情况。
于是大拇指按上拨号键,却立刻传来“用户已关机”的消息。
是睡了吗?
不对,在这个特殊的节骨眼上,就算母亲休息,也不可能关机。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那这个短信是什么意思?
何霂顿时心乱如麻。
暗恨自己没有早些给她打电话。
刚焦急地准备下床,又想起自己在没有掌握情况前,什么事也干不了!况且外面危险重重,自己这样,能否安全回到公司也说不定。
何霂左右权衡,终于又躺下,闭上眼,催促这漫长的夜赶快过去。
第二天一早,何霂依然没有见到顾庭严。但她由于急于见到母亲,以印证昨天晚上是自己多想了,也没有太在意顾庭严这个主人不在的情况,坐上了他特地为自己准备的车,直接驶向公司。
车上有三名彪形大汉,无论从衣着还是动作都是那么的一丝不苟,跟昨天自己家的那三名保镖比起来,高的可不是一个档次。
虽然一路上有三名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保驾护航,但何霂的心跳的还是很快,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在车驶上一条不算宽的路时尤其强烈。
何霂忍不住伸头看向窗外。
由于顾庭严的别墅建在郊区,比较偏远,所以这个时候根本没什么人。
阳光透过路两边树的缝隙投射过来,刺的何霂的眼有些睁不开。花香馥郁,小鸟低鸣,一切正常。
何霂自嘲,太过草木皆兵了。
手摸上手表,准备解开缠在上面的竹简,进行精神力的增强。
然而,就在她指尖触上手表的那一刻,一刻子弹破空而来,带着凌厉之势,自驾驶员的太阳穴一穿而过,对于这样一辆正常行驶的车来说,开枪者绝对是快准狠!
车还在保持匀速行驶。
事发突然,对方又是如此的神枪手,又难以确定他或他们的位置,这让车中的三名保镖同时做出一个决定,弃车下行,冲向路旁还算茂密的灌木丛中。
何霂在他们的手势下深吸一口气,毅然跳车,紧抓着装着上古卷轴的包。
可是,那些躲在暗处的狙击手的子弹仿佛长了眼睛,很快就将何霂身边三个保镖击毙了两个。
还有一个保镖护着何霂一直向前跑,不紧不慢,呈一个防御姿态护在她的身后。
不知跑了多久,何霂两腿发酸,终于隐约可以看见车来车往的马路了。
何霂的眼中不禁迸出得救的神采——一定,一定要活着!
但是,命运总是那么的微妙。
她的耳边传来一声枪响,身后的保镖应声倒下,他的枪甩落在地,由于惯性作用狠狠砸在了她的身上。一个踉跄,前脑着地,一阵眩晕。
刚准备爬起,后脑上便多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何霂心中一凉,低咒一声,不敢再轻举妄动。
“老实点!”头顶上响起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竟然是秦莫。
呵,被自家保镖拿枪抵着头,真是讽刺!
何霂压下一切情绪,手尽量淡淡道:“我不动。”秦莫没有立刻杀了她,说明她暂时是安全的。
身上一轻,那个中枪的保镖被挪到了一边。
何霂趁着缓慢爬起来的空档,悄悄摸上了那个保镖掉落在地的枪,并把它放进了空间里。还没等她站直,就被枪把重重敲上了后颈,猛然眼前一黑。
妈的!何霂晕过去之前忍不住骂道。
何霂蒙着眼,被人推着跌跌撞撞地走下湿滑的台阶,鼻尖传来的是阵阵潮湿难闻的霉味,让视觉被封,嗅觉特别灵敏的她翻起一阵恶心。
这样的感觉不知持续了多久。
何霂只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拖拽着,先是在脖子处被印了个什么东西,后又在一个迷宫似的地方兜兜转转了好久才停了下来。
眼罩被解下来的时候,何霂终于能正常视物了。
一个低矮潮湿的小屋子,只有一张看起来不很干净的床,和一个盛着粪便的木桶,整个房间弥漫的味道相当难闻。
身后传来铁链碰撞的声音,何霂惊觉般地回头。
带她进来的那个人正在用铁链锁门,不断发出“哐当”声。原来这间屋子的门是那种监狱门,铁的,锈迹斑斑。再朝外看去,竟然是一个连着一个这样的房间,像监狱那样,规模庞大,只是似乎不那么整齐,弯弯绕绕像个迷宫。
何霂终于知道为什么在进来的时候绕那么多弯了,原来构造如此奇特。
搞清了自己所处位置后,何霂并没有轻松下来,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了。
到底是什么地方拥有这么大规模的“监狱”?秦莫把自己搞到这个地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件事背后的主使人会是何允吗?自己还能出去吗?
一连串现实的问题接连不断地浮现在何霂的脑海里,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顾庭严!
不知为何,何霂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个名字,但很快又被自己给压了下去——和他只是暂时的同盟关系而已。这时候,靠任何人都是空的。
低头,扫到腕上手表上缠着的竹简,把何霂将要沉下去的心又给硬生生地给拽了上来。
我还有上古卷轴啊!
只要利用这《元念》加紧修炼,达到二级形成脑中的卷轴,到时候也许有一线生机。
说干就干。何霂走到床前,盯着染着一块块污渍的床看了半天,又看了看硬邦邦的地面,纠结了半天才闭了闭眼,躺在了床上,忍住异味,面向墙面,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开始升级计划。
这一幕全都落在一直站在门外的秦莫的眼里。让他不禁皱眉,这个娇生惯养的女人是怎么了?
没有哭哭啼啼、大吵大闹就算了,还这么镇定,不挑不捡,随遇而安,和她以前的形象一点也不符合!
这还是何霂吗?
秦莫皱着浓眉又往里面看了几眼才离开。
一整天,何霂都在这个小房子度过。不吃守卫送来的东西,至于拉撒,则是能憋就憋。
除了忍受难闻气味的侵袭,还要加紧《元念》的领悟进程,争取在危险真正来临之前突破第二级。
“哐当”一声,铁链响了,何霂以为是送饭的,依旧面朝墙侧卧着。可是,当她的听觉里出现多个人的脚步时,感觉不妙,她暗骂一声,却立刻起身,看向来人。
果然是何允,看来这件事的主使人多半是她,还真是意想不到。目光慢慢扫到另一边,还有秦莫。而那个送饭的把饭放下就点头哈腰地出去了。
静静观察完之后,何霂将手不动声色地别到身后,紧捏着那根竹简,冒险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继续着升级。
快点,就差一点了!
何允看向那碗简陋至极的饭,环顾了一周散发着霉味的屋子,状似关心地问:“怎么样还住的习惯吗,何大小姐?”
何霂不答,低着头,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解读《元念》上。
快点!快点!快点!
何允以为何霂是怕了,怕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不由觉得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做她的对手!心想,现在先亲手把这个女人给杀了,满足自己这个身体原灵魂的要求,再慢慢去将何氏一步一步蚕食。最后,这个躯壳就完全属于自己了,作为一个来自X星的超级灵魂,这整个世界不都在手中了!
何允这么想着,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得意至极的笑,眼睛里也似乎迸发出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亲眼见到那美好的蓝图了。
而站在她旁边的秦莫则被何允这种无端诡异的笑给勾起了疑惑。
自己为了她不惜放弃了高价杀手的身份,潜入何家,只为协助她在何家争得一席之位。可是,自从两个星期前,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阴冷狠毒,比杀手还要无情,实在是变得让人陌生。
这还是以前的何允吗?秦莫自问。
“秦莫,把枪给我。”何允冷冷地说道,朝秦莫伸手手来,眼睛却紧盯着面前的何霂,哪有半点以前怯弱的样子。
这让沉浸在思考中的秦莫一个激灵,看向无比陌生的何允,竟下意识地拒绝道:“不行。”
闻言,何允眉头一皱,目光转向秦莫,收回手,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什么?”
秦莫触及那张熟悉的脸,心中一软,安抚道:“我来帮你解决她。”
没想到却遭到了何霂的当即拒绝:“不行,我要亲手杀了她才行。”
“不,应该是我来帮你,你手上已经沾了太多的鲜血!”
秦莫不松口,也不给何允枪,强硬的态度让无比急迫的何允不禁脱口而出道:“你算什么东西?”
秦莫愣住了,怒意加深。
何允也自知失言,是这两个星期来秦莫对她无条件的好,以及内心的急迫让她一时忘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