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回到家里,徐畅然把期中考试成绩上报给谢新芳,听说是班上第33名,谢新芳脸色明显阴下来。23US.最快
虽然事先徐畅然打了预防针,但面对事实,还是蹦不住啊。
接下来问了每一科目的分数,谢新芳望着地面,得出一个结论:“偏科了。”徐畅然知道她说的是数学成绩低。但也没法辩解。
“上次你说数学正在补,我还没当回事,唉,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说明我这个教数学的老师不合格,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有教好。”谢新芳说道。
徐畅然没想到谢新芳和她的数学老师身份联系起来了,早知如此,当初在数学课上……嗨。
“畅然,你自己补数学效果不行啊,要不这样,你愿意学的话,我来给你补习初中数学,高中数学,我可以看了书来给你补,也可以请人给你补,你觉得呢?”谢新芳积极地想出了办法。
“妈,用不着补习,我数学还可以,这次是考试的时候发挥失常了。”徐畅然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撒了个谎。
“怎么失常的?”谢新芳抬头望着徐畅然,眼神严峻。
“我晚上去跑步,风有点大,吹感冒了。”徐畅然急中生智,把跑步的事情提前了,他是考完后开始跑步的,但现在找不到好的理由了。
能把跑步这件事拖出来当理由,他倒是佩服自己的机灵。
“你晚上去跑步?”谢新芳一脸疑惑。
“是的,我早就想晚上跑步锻炼身体,天天在教室学习,不锻炼身体,以后体力跟不上。”
“嗯,锻炼身体是对的,但你也不能晚上跑步嘛,现在什么天气,都十一月份了。”谢新芳埋怨道。
“除了晚上有时间,其他时间都不行,从7点钟上早自习开始,一直到晚自习下课,都安排得很紧啊。”
“中午呢,中午锻炼不行吗?”谢新芳问道。
中午倒是有一段空闲时间,徐畅然承认,谢新芳作为老师,算是抓到点子上。但他不愿意中午在外面跑啊跳的,还是睡完午觉,再懒洋洋地去教学楼上课舒服。
“中午肚子吃饱了,跑不动。”徐畅然找了个理由。
谢新芳不吭声了,她所在的初中学校,那些小猴子中午闹得欢。高中生估计都在休息,没人愿意出来折腾,午睡一会是应该的,下午才有精力学习。
“感冒后一直没有睡好,第二天早上就是数学考试,脑袋一直昏沉沉的,差点在考场上睡着了。”徐畅然故意说得严重一点。
“现在病好完没有?”谢新芳问道。
“好完了,昨天晚上我又跑了一次,一点事没有。”徐畅然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展现自己的精神抖擞。
“你个疯子,第二天要考试了,晚上还去跑步,以后不能这样干了,听到没有?”谢新芳提高嗓门喝道,不过,脸上的神情已经舒展开来。
“听到了,考试期间要注意休息,不过平时晚上我还是要跑步。”徐畅然松了口气。
哎,做一个完全诚实的人是不可能的,为了让日子好过点,有时也得撒个谎。
当然,期末考试还差的话,任何谎言都不管用了。
“你不是星期六在游泳吗?”
“那不能和跑步比,再说,跑步是不花钱的。”徐畅然得意地说道。
“是不是游泳的钱没有了?”谢新芳站起身来。
“不是不是。”徐畅然赶紧走过去,把谢新芳按回到椅子上,“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游泳一周一次,那个量不够,还是要跑步才行。”
“唉,你看你,傻不傻嘛,要是数学能考好,能进多少名?”谢新芳又埋怨起来。
徐畅然算是明白了,谢新芳对考试成绩是相当耿耿于怀的。
“嗯……其实不光是数学没考好,当天下午考政治,也弄砸了,要是正常的话,应该能进前15名。”徐畅然小心翼翼地分析到,他在前10名和前15名这两个数字间犹豫了一下,最后保守起见,选择了前15名。
谢新芳一下子站起来,指着徐畅然的鼻子:“徐畅然,不要以为我好糊弄,你说话靠谱点行不?”
本来是想说个好名次让谢新芳阴转晴,没想到她不买账,徐畅然傻眼了,但他也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真的,妈,那数学卷子后来我也仔细看了,要是不感冒的话,可以多拿30多分,再加上政治分多一点的话,完全能进前15。”
“数学卷子在不在,给我看看。”谢新芳还是有点不相信徐畅然的话。
“交上去了。”
谢新芳一声不吭地到厨房做饭去了。
这场考试风暴就算到此为止,接下来就看期末,到时是滔天巨浪还是喜气洋洋,就看你徐畅然怎么做了。
晚饭,徐达国下班回来,菜比较丰盛,鱼香肉丝,海带汤,都是平时不容易见到的,不知是不是为徐畅然考出好成绩准备的。
徐达国听说徐畅然的期中考试有点那啥,他倒是满不在乎,但还是有奇怪的地方,今晚这些菜,照理他早就把酒拿出来了,但他似乎忘了这件事,不声不响地上了桌。
吃晚饭的时候,谢新芳问了些学校的情况,也谈到考试的问题,徐达国插了个嘴,对徐畅然说道:
“你这个成绩也不差了,在云州二中是差点,但是在整个云州市来和其他区县来说,也算不错了,你再稍微努下力,考个云州师专没问题。”
“不行,畅然不读云州师专。”谢新芳把筷子一放。
“怎么不行,云州好多当官的都是师专出来的……“徐达国争辩道。
“那是以前,现在什么年代了,云州师专出来的,没有关系连云州市区的学校都进不了。”
“郊区的学校也不错,空气好,周末回来,一起喝点小酒……”徐达国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嘴角漾起笑意。
“放屁!”谢新芳喝道,看来是真生气了,“郊区的学校也进不了,只有到山区,几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哪个来陪你喝酒?”
“好,好,畅然,吃菜。”徐达国把头转向徐畅然,退出了战场,姜是老的辣,今天他没有拿酒出来是明智的。
“畅然,你不要去吃粉笔灰。”谢新芳的口吻,既像是命令,也像是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