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张伯开心的从郑家畈回来,孙祖安那个死鬼在地底下怎么也安生不起来了吧,摸着山羊胡的张伯得意的想。想想自己跟着老太爷,然后又跟了三爷,一路劳心劳力,虽然父子两代确实对自己不错,超哥也是言听计从,可是夫人管的严,自己岁数越发大了,好不容易偷偷摸摸积攒的那点养老钱容易嘛。人老了,心还没老,力更没老,瞄了孙寡妇好久了,这次夫人病故,自己软硬兼施总算是得手了,虽然少了几斗粮食。郑家畈粮食不好收,东乡都知道,恩,没事的。
没想到开心没多久就遇到了菱儿的难题。哎,没了夫人管束,三爷竟然也是个不晓事的。出门一次一下子领来了七个半大孩子,要是每次出门都这样,张家就是铁打的也扛不住呀,不行,得好好劝劝。少爷好说话,哄哄就好了。
哄完孩子用完晚餐,卓然准备喝口水歇一歇然后去书房继续研究八股时文,虽然旧了点,但也是名家所作,很值得卓然参详,这个时候张伯进来了。
“张伯回来了,用过晚餐没?没有什么事情,吾要去书房了。”
“老奴已经用过了,多谢三爷关心,老奴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今天看到了几个生人在家里,听说是三爷领回来的,故来问一下。”
“我昨日回乡拜祭先祖,希望先祖保佑夫人早日登仙,也保佑栓儿健健康康,早日长大成人。然后就见了几个本家的佃户,都不容易呀,听他们诉苦,我心有不安。都是张家人,我们衣食无忧,总不好让族人贫苦交加。没法子只好挑了几个孩子作为家丁丫环,也好减轻族人的负担不是。张伯您这些年为我忙来忙去,辛苦的很,头发都白了,总不好一直让您这么跑下去。这些家丁丫环都是本族人,信得过,您辛苦下帮我调教好,以后也可以好好留在宅子里享享清福。您说是不是?”
不等张伯诉苦,卓然是一通解释,张伯能说什么呢,只好点头称是,不过也说了一通家里的困难,卓然保证下不为例,张伯只好无奈的下去安排。
过了几日,卓然就让张伯把所有丫环家丁分两批叫到一个房间,房间里放着十张桌椅,他准备教他们识字。卓然可没有心思按照三家经千字文一个个的教,他总结了日常生活用的几百个字,一一写下来,然后用白纸写好,贴在墙上。每张桌子上有一个木板,一支炭笔。他每天教三十个字,五天一考核,将这18个人打乱三组,最差的一组当月月钱扣半,补贴给最好的一组,快速认识字的个人还有特别奖励。
张伯理所当然的提出异议,卓然搬出儒家老祖宗孔子,所谓有教无类,教好了仆人才能更好的为卓然服务呀,也能更好的帮助张伯减轻负担不是。张伯对超哥的想一出是一出也是颇为头疼,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总不好为了几个仆人识字就搬来王老丈人和张家的大爷。
卓然对张伯的不满早就有所准备,穿越多日下来,一点也没有回去的希望,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活着。这些天试探下来,卓然看出明朝主仆之间地位相处太过悬殊,只要自己不是太出格,没多少人愿意管秀才的闲事。他很少出门,每日认真复习功课,教习几个家奴算什么,比他出格的多了去了。超哥记忆里有穿着女装招摇过市的秀才,也没有多少人管。不过在卓然看来是八股压力太大了,这个秀才是在排解压力。
杏儿菱儿这群人对卓然能够教他们识字那是感激万分。不过每个人天赋不一样,英雄豪杰四兄弟都是肌**子,英雄豪杰四兄弟打打架凶凶人还可以,脑袋跟不上,学的很慢,最后卓然要求他们能够说清楚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结果这5理论就可以了。卓然来自后世,武侠很多,英雄豪杰兄弟看着有点外家武功,所以卓然对他们兄弟特别尊敬,为了锻炼身体也跟着学了一段,虽然细胳膊嫩腿的都是花架子,但是这种态度却让这兄弟几个挺感动的。
张伯当然也劝说过,但是卓然搬来考场晕倒的先例,挡了回去。
保哥和新来的顺福学的最好,丫鬟中杏儿菱儿岁数最大,也明白识字的好处,学的最快最扎实,两个月下来就能很好的使用这些文字表达自己的想法,不知道私底下用了多少功。
小妹在家里也随着父兄认了点字,能够看懂账本,管理家务马马虎虎没有问题,这是明朝闺房教育必须的。应该说老丈人这一点做得很聪明,所以王家女儿不愁嫁。对于卓然的做法,小妹觉得是件好事,认识字总比不认识字好,只要别耽误了超哥就好。不过看姐夫自从回乡祭祖后跟从前一样,每天准时起床,到深夜,就不在担心他的学习,反而操心起卓然的身体,想着熬点汤让超哥好好补一补。不过女儿脸薄,怎么跟菱儿说呀,幸好身边现在有了桃红,就是卓然领来的三个小丫头中的一个。
冬天到了,家里都换上冬装,卓然的说法也有炭火盆,卓然想起一氧化碳中毒就特别交代杏儿,生炭火盘房间里一定要留个缝隙,特别是栓儿的房间,要特别注意通风。栓儿四五个月,已经会翻身了,小妹杏儿每天都在陪着栓儿生怕出什么意外。
张伯家里不太得意,虽然说卓然对他要做什么从来不干预,但是以前的那种主仆相得的局面却是不再有了。卓然有什么事情就让保哥通知顺福这些新人来做,很少通过张伯。一来二去张伯也知道了卓然的想法,就想着要不要离开。以前有夫人压制,张伯钱也没捞到太多,这几个月才借着夫人丧事和收租捞了一笔,就这么一走心里也不太乐意。人这一不得意,就喜欢找能让自己得意的乐子去,只要有空张伯就偷偷去郑家畈与孙寡妇私会,这一来二去的风声就露了出来,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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