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放手,你放手……”
冯晁夕一语未完,接下来就开始求饶叫疼。
待看清之后,众人眼珠直接给掉了一地,只见阎诺一把死拽着冯晁夕的大胡子,不要命的在拉扯着。
这冯晁夕也不知养了什么怪癖,自十五岁之后,就开始蓄胡子,还不准外人谈论他的胡子,更不许别人触碰,记得有一次,一名侍从在斟酒的时候,不小心溅了几滴酒水在他的胡子上,后来硬是命人把那侍从的手指给剁了!
何况现今,这小姑娘不仅碰了,还在狠拽!怎么不让众人震惊!
“这……天哪……”周围之人,大口惊的合不拢,半晌憋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啊——”
冯晁夕双眸如炬,眼丝通红,仿佛要了他命根子般,仰头惨叫。
“有这么疼吗?”桌子都能很轻松的砸个洞,这拔几根毛,需要这么夸张的狼嚎?
随着阎诺的话落,也自然的收回了手,可收手的同时,却也是顺带扯下了冯晁夕几根胡须。
“啊……你,竟然扯掉我的情丝,我饶不了了!我杀了你!”
冯晁夕如踩住尾巴的猫,一下子炸毛,眸闪阴狠,大吼道,抡起拳头就冲向阎诺,“你这是找死,你可知道这胡子比我命还重要?如今,你竟然……竟然敢拔……”
“情丝?呵呵,你脑子被门夹了吧!拔你两根胡须,偏要说我拔你情丝?”
阎诺从容后翻,躲开了冯晁夕的出击,蹲在邻桌的的桌子之上,挑挑眉,轻笑出声。
“你懂什么?臭biao子,你拔掉老子的情丝,本少爷已然被注定孤独终老,与你,势不两立!”
冯晁夕见一拳不中,便恶语相向。
阎诺缓慢的直起身子,站在檀木桌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冯晁夕,勾了勾嘴角,若无其事的说道:
“biao子?你倒是叫的挺顺溜啊!至于你注定要孤独终老一说,那么你两腿之间的玩意儿也无用,我不介意替你把你的命根子给分、家!”
真狠!众人心中纷纷呐喊,这赤果果就是对男性尊严的嘲讽,还有,看着这小姑娘不大年纪,但语出却着实惊人哪!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晴天霹雳,犹如当头一击,这还是个正常的黄花闺女该说的话吗?
“难怪这冯晁夕这么护着自己那满脸络腮胡,原来是情丝啊!”
凌箐依靠在窗框上,满脸诡异的笑容,还一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女人,还真是非一般的彪悍!
夙修疡托着酒杯的手一颤,杯中的酒洒落指间也浑然不知,喉结上下滚动,咽下一口寒气,才后知后觉道:
“这小丫头,性子还真是……与众不同。人不可貌相啊!”看着瘦瘦弱弱,非但胆子大的惊人,说话也直言不讳,堪比女汉子一枚!
南皓辰眉角微微上挑,说话间,思绪翻飞,只有这般独特的女子,才配得上他堂堂太子殿下。身在皇家的他,什么温柔端庄,斯文优雅的女子,早已看腻。
唯独此女子身上透露的慵懒气息,深深吸引住了他,慵懒却又霸气,似乎正“勾引”着他去征服。遂又想到夙沛芸那个胆小懦弱之辈,俏脸顿黑,这变脸堪比翻书,一字一句咬出:“夙沛芸,呵。”
凌箐几人莫名其妙的盯着一脸难看的南皓辰,这家伙,又抽什么风?突然没头没脑的吐出这个草包的称谓作甚?
摇了摇头,继续把视线转向一楼大厅的女子,十足的看好戏。
“你……你,胆敢说出如此大言不惭之语,我……”
冯晁夕满脸憋的窘迫,如若不是那些个大胡子的遮挡,只怕双颊已经犹如烫熟的小龙虾,红的滴血吧?
此时正一手捂住胡须,哆哆嗦嗦歇斯底里的语无伦次。
“大言?我觉得还好吧。本大爷也是第一次被人唤为‘****’!大胡子,你可知,得罪本大爷的下场?”
阎诺边说着边弯下腰,步伐轻缓的走下桌,挑眉望去,柳头轻佻,双手环胸,一步一步的靠近冯晁夕。
“站住,你,你知不知道我是,是何身份?你信不信我让你全家没有容身之所……?我说站住,你没听见吗?……”
冯晁夕双眸瞪着阎诺越来越近的棕靴,瞳孔收缩,言语断断续续,不知怎的,看着那瘦小的女子靠近的身躯,自己心底竟然腾起丝丝寒意。
“嗙——”
一声闷响,出自阎诺帅气的横扫侧踢,冯晁夕背脊弯曲,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裤裆,身躯应声倒地,“我,你,你特么还真敢踢?”
“啊呀——”
又是一脚,力度不算太大,但被踢中部位太过敏感,所以,醉鹤楼再次响起冯晁夕杀猪般的惨叫声。叫声过后,头一歪,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再不晕,只怕也是恨不得钻地缝了。
“实在不好意思,本大爷,最讨厌被威胁了!”拍了拍毫无灰尘的裙摆,阎诺笑的无害。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原本喧嚣的醉鹤楼,此刻间,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时间似乎是被静止般,众人几乎都保持着原样,一动不动!
好半晌,等众人再次回神之际,早已不见阎诺的踪影。
疼啊!看着都疼,真是话唠害死人,如若不是这冯晁夕话多,只怕这命根子也不会受那两下踹,这两脚下去,也不知以后还能不能用了?
一些人在感叹之余,心底也狠狠的爽了一把,冯晁夕平时为人就欺男霸女,无人敢管,今天总算是碰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