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冲动,我也不会让瑜姑娘真正委身于他,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轻举妄动!”田杵心中有着思量,安慰着李稻香。
正当李稻香焦急之际,突然田杵看向左边方向,低声道:“你瞧。”
李稻香顺着他的方向定睛一看,竟是青莲房中的一个婢女端着托盘,上面放了一只碗,四下环顾,鬼鬼祟祟地向季鹏海的房间走来。
“看来,二夫人已经按捺不住了。”李稻香急切的心情此时反倒镇定下来:“没想到,这位二夫人对这个男人,还真是倾心相待。”
田杵用手绢擦擦手,冷笑一声:“今夜,便要她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罢,他退后几步,跟躲在暗处的侍卫交代道:“让兄弟们都打起精神,准备动手!”
“是!”
那端着托盘的婢女对周围一切皆丝毫不知,走到门口,听到屋里传来的响动,她想起夫人的吩咐,重重过去敲门。
顿时,屋里的响动停止,里面传来季鹏海不悦的声音:“谁特么这么没眼力见儿。”
“禀大人,奴婢是二公子房里的人,二公子说瑜小姐晚膳并未吃,这才让奴婢过来给瑜小姐送碗粥来。”
婢女说完,里面突然安静了下来,她心里打着嘀咕,把脸贴到门上,想听听里面在做些什么,这刚贴过去,门就被猛地拉开,差点把她闪到。
婢女用余光往屋里扫了一遍,看到里面的瑜儿正在手忙脚乱地系着外衫,不过看她面色潮红,发丝还算整齐,心知他们之间还没有真正发生什么,想起二夫人的交代,也舒了口气。
季鹏海不耐烦地从她手里把托盘端过去,嘟囔道:“今日看那二公子也是有眼色,懂分寸之人,怎的这时候派人来搅事?当真可恶。”
一边说着,一边没好气地对那婢女道:“行了,赶紧下去!”
岂料这婢女并没有直接退下,反而回道:“二公子还吩咐了,说有几句话要带给小姐,不知大人可否让奴婢进去?”
季鹏海本来就被她打扰了好事心生不悦,没想到现在还纠缠不休,心里哪能痛快,登时对田杵的好感立刻消失殆尽。
他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里面的瑜儿听到这婢女的话,慌忙从里面赶来,若是这婢女晚来一步,她就要拿出匕首跟季鹏海拼个你死我活了,她来这府上也不过两日,哪里认得这人,听说是二公子派来的,只当是李稻香记挂她的安危,所以派人来为她解围。
所以不由就对面前这婢女心生好感,忙道:“既然二公子吩咐,那你就快进来罢!”
眼看着那婢女进了房间,田杵心生不妙,这个婢女田杵知道底细,她是有些拳脚的,只怕她这一进去,便会对瑜儿不利。
思及此,田杵双眼紧紧盯着那处房间,额头上已经出了虚汗,他身后的侍卫也都蓄意待发,只等一声令下!
突然,房间中传出一声惨叫,田杵双眸一暗,带人冲了过去。
侍卫把房间四周全部围住。
几乎是百米冲刺的速度,田杵一脚把门踹开,李稻香随即跟上。
二人顷刻之间把房间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只是看向站在中央的黑衣女子,那女子掩面的黑纱已经摘下,手中的剑刃还‘嗒嗒’往下滴着鲜红的血。
那血是方才端粥给瑜儿的婢女的。
此时她双眼睁的老大,静静躺在地上,胸口的血染红了大片的衣衫。
而那剑刃,正离季鹏海不过咫尺之距,季鹏海吓得早就瘫在地上,脸色变的煞白。
瑜儿也瑟缩在角落里,惊恐地看着那黑衣女子。
李稻香和田杵看到那黑衣女子的面容,身子顿时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李稻香嘴巴嗫嚅了一阵,才从嘴里喊出一个名字。
“秋月?!”
眼前这个黑衣人,就是当初她要护下,却没有护下的丫鬟,秋月。
当初,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现在看来,当初,她并没有死?!
她一直都在活着!
此时的秋月脸上尽是肃杀之气,只是看向李稻香的时候,目光微微一顿,很快,她意识到自己的行踪暴露,恨恨瞪了季鹏海一眼,收了剑就要从窗户逃走。
“慢着!你把话说清楚!”
李稻香急忙上去抓住她的肩膀,秋月身子一侧,躲了过去,与她交起手来。
曾经的秋月,一直在掩藏。
她是有武功在身的,而且跟她想比,丝毫不占下风。
但秋月似是不想与她缠斗,只想赶紧脱身,所以也并未狠下杀手。
李稻香看出她的意图,提醒道:“现在外面已经全被我的人包围了,你逃不走的,既然来了,何不把话说清楚?”
一边说,一边堪堪躲过她的袭击。
“没什么好说的。”
她无心恋战,可现下看来,这脱身是难了,正当她分神之际,李稻香一掌拍向她胸口,虽是用了三分力道,可秋月直接撞到了桌角,田杵身后的侍卫趁此机会,连忙上前按住她。
秋月挣扎着,可一双眸子恨恨盯着季鹏海,若她的眼神是一把利剑,季鹏海早已被千刀万剐。
此刻季鹏海的酒意早就没了,心有余悸地从地上起来,呼了几口大气,看着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秋月,过去就是一巴掌掴在她的脸上。
“臭婊子,本大人可是朝廷命官,行刺我,活得不耐烦了吧!”
季鹏海扇了一巴掌,觉得不解气,还要再打,这刚把手抬起来,就被李稻香拉住。
“季大人先别动怒,有什么话,等问清楚了自然会有律法制裁。”
季鹏海看她一眼,把手放下来,往地上啐了一口,又骂了几句。
李稻香听他这粗鄙的话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人怎的这般没素质?
田杵把李稻香的动作收入眼底,不动声色地上前去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淡淡开口道:“还请季大人口下留情,这是将军府,可不是大人的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