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大哥啊。”岑汀脸上现出一抹古怪,阴阳怪气地:“我生的儿子自己是我想怎样就怎样,再说了,我儿子在你这儿你竟然不跟我说,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天天就知道赌,赌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小友若回到你身边,他能有好下场?”
岑汀的目光顿时阴沉下来:“这是我的家事,还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今天小友必须跟我走,谁要敢拦,我就对谁不客气!”
“小友他在这儿,谁都不能带走!”大娘走上前站在小友身旁。
“爹。”
从未吭声的小友此时闷闷开口,低着头,令人看不清脸上神色。
“看在我照顾你这十多年的份上,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不想回谢家,爹你若是看我不顺眼,我可以走,但是求求你,不要再把我卖给别人了。”
尤其是谢家。
这句话,他哽在喉咙没有说出来。
岑汀哈哈大笑,眼中没有一丝温情,说出的话冰冷至极:“你是我儿子,我是你爹,这关系永远都不会变,现在你爹有难,做儿子的不帮忙怎么行,不过爹答应你,就这一次了,只要你回到谢家,以后爹就不会再去找你。”
他这话说的实在是冷血,一旁的大伯忍无可忍,当即一拳头上去狠狠砸到岑汀脸上。
“你这个畜生,简直一点人性都没有!”
岑汀擦了擦嘴角的血,眼底更加阴沉,死死盯着大伯:“敢打我,看我不弄死你!”
说完,像只发怒的豹子一样朝他扑了过来。
将军府
由于快过年的缘故,李稻香反倒清闲下来,在书房练起来字。
田杵离家也有一周有余,却迟迟不见归来的动静,李稻香心里有些小小的后悔,早知道自己会这么想他,当初就应该跟他一起出门。
现在倒好,没有一丝音讯也就罢了,连个书信都没有。
想到这里,李稻香心情就烦乱起来,把毛笔一扔,将纸张团成团扔到一旁。
不写了,回房!
回到房间就见瑜儿已经在里头候着,看到她进来,忙过去道:“少夫人,春好方才来找我,说有事想见你。”
自从回来之后,春好就安安生生待在田夏那里,讲田夏那里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找机会告诉瑜儿,再由瑜儿转告给李稻香,所以李稻香对田夏房中的情况心知肚明。
可平时里春好并不会直接找自己,担心被人发现,今日提出要见自己,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思及此,李稻香便对瑜儿说道:“那你找个机会将她带去绿膳坊,我去那里等她。”
正好她也有些时日没去看生意了,趁此机会也正好过去看看。
瑜儿应了一声就出去为李稻香备马。
到了绿膳坊之后,李稻香第一时间便是去查账,发现这几日的流水竟还不如前段时间多,心中狐疑,便喊来管账簿的小楠,把账簿扔给他问道:“这怎么回事?怎么生意不见好转,反而日渐趋下?”
“东家,我们几人也着实没有偷懒,只是这几日快过年了,来买的人越来越少了,想必是为了张罗家里过年的东西。”小楠一边说着,一边将账簿再呈给李稻香。
“是么?”李稻香随手翻着,叹了口气。
“是啊东家。”小楠松了口气,又接着说道:“这不管什么生意都是分淡旺季的,这冬天原本出门的人就不多,更何况现在都快过年了,不过东家不必忧心,等来年开了春,生意会变好的。”
“行吧。”李稻香没多想,只是想到这离过年也没几日了,他们却还在店里也不能跟家人团聚,况且现在生意急转日下,倒不如先关几日店门,放他们回去跟老婆孩子团聚,等来年开春再回来。
这般想着,李稻香就开了口:“这样吧,小楠你把工钱给大家结结,让大家也都回去过年,等明年开了春,再继续回来。”
店里的小工看到别人早早就回了家早就羡慕得不得了,还想着怎么跟东家开口,没想到东家竟先提了出来,都激动不已。
“谢谢东家。”
少青倒是对此事并不热衷,过去悄悄问道:“瑜儿姑娘呢,怎么今日没陪东家一起过来?”
他对瑜儿的心意李稻香是能看出来的,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李稻香还是想撮合他们两人,笑道:“她有事,一会儿就过来了,心急什么。”
一句话说的少青竟红了脸。
周围众人将他们的对话听去,也都哈哈大笑,小楠拍着少青的肩膀说:“青哥不是吧,连东家的丫头都惦记上了。”
少青推他一把:“去去去,少起哄,你们都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还不可怜可怜我孤家寡人一个啊。”
这话一出,众人笑声更大,还有人打趣道:“青哥打算啥时候请咱兄弟们喝喝喜酒去?”
“八字还没一撇呢,瞎吵吵啥。”
此时瑜儿踏了进来,外面下了小雪,她进来之后抖抖身上的雪花,还没开口,众人便笑着打趣:“呦,嫂子来了。”
瑜儿一怔,不解地看向李稻香。
“咳咳。”李稻香咳嗽几声,把话题转移:“行了,都别围在这儿了,去找小楠领工钱回家吧!”
此话一出,众人欢喜雀跃,都一股脑的围了过去,这时,春好也从外头进来,只是披着一件黑斗篷,微垂着头,令人看不清面容,瞧身姿只知是个女儿家。
看到春好,李稻香神色敛起,郑重起来:“走,去屋里说。”
春好的出现令众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但看她这副打扮,谁也没有过去开口问,看着她们三人进了屋里。
她们一走,众人便抓住少青七嘴八舌地开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