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歌难过地看着林远候,“爹爹,母亲有证人,昭歌也有证人。就是祥和药房的掌柜。”
林瑞歌一听,吓得跌坐了下去。林远候见其如此反应,心中更是悲痛万分,便说道,“去,把王掌柜给我请过来。”
不多时,那掌柜便走到屋里来,不明白怎么回事,却也不敢在丞相府里声张,便赶紧行礼道,“小的见过相爷!”
林昭歌站起身来,对药房掌柜说道,“还请您将当日买药的人和经过都如实地讲出来。”
那药房掌柜点点头,便说道,“回小姐,回相爷,那日有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到我药房里买药,指明要买芫花。平常也就算了,可是日常里不论是来抓药还是吃药的都知道,这芫花只需要几两便可够缓解病情,可那位姑娘当日一买就是买了足足两斤的芫花,把我店里的芫花全都买了去,所以我对她印象很深。”
林远候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现在可认得那买药的姑娘么?”
药房掌柜点点头,说道,“小的认得。”说完,四下看了看,便指着坐在地上的林瑞歌说道,“回相爷,就是这位姑娘。”
林瑞歌见对方指着自己,顿时方寸大乱,她赶紧胡乱地挥着手说道,“不不不!不是我!我不认识你!我没去过什么药房,不认识什么王掌柜!你认错人!”
她此话一出,周婉容仿佛看到林瑞歌的前途碎裂的样子!而林远候听到后更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林瑞歌!
而此刻林昭歌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我们从未说过掌柜姓王。瑞歌整日待在房中,又未曾去过祥和药房,怎么会知道掌柜姓王?可见王掌柜并没有认错人。”
林远候听到后,一股急火攻了上来,顿时间两眼一黑,便跌坐在椅子上面,极其失望地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没想到,我养了十多年的女儿,竟然想要陷害自己的姐姐,还想要害死我!”
林瑞歌此时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一张惨白的脸只得随着自己头部摇来摇去,想要否认却不敢出声。
周婉容见事已至此,便露出一副极为心痛的样子,站起身来走到林瑞歌身边,上去就是一巴掌,大声呵斥道,“没想到!我竟教出你这样糊涂的女儿来!”说完,周婉容立即跪着来到林远候身边,哭着说道,“老爷!看在我们多年夫妻的份上,您就再给瑞歌一次机会吧!禁足,家规!怎么都好!”
林远候一把将周婉容挥开,一脸恨意地说道,“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说完,便咬着牙吩咐身后的冷尘,“立刻,将二小姐的东西收拾好,即刻送去乡下。就说,这是我过继给林老四的女儿,从此再与我林家无半点关系!我林远候不养这样的畜生!”
周婉容一听大事不好,赶紧大声哭了起来,“老爷!老爷您不能这样!瑞歌是您的女儿啊老爷!”
林瑞歌此刻也吓得哭出声来,“爹!爹您不要赶我走!”
林远候却并未心软,挥挥手吩咐冷尘立即照做。冷尘将坐在地上的林瑞歌一把捞起,将她整个人拎了出去。
林瑞歌吓坏了,挣扎着喊道,“你放开我!林昭歌你这个贱人!”
不一会儿,林瑞歌的哭喊声愈来愈远,可周婉容的哭泣声却没有停止。
林远候一把将周婉容挥得跌坐在一旁,捂着胸口呵斥道,“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女儿!从今天起,我府中只有林昭歌一个女儿!你要是不想去乡下陪着那个孽子,就给我闭嘴!”
周婉容从未见林远候如此动怒过,吓得立即禁了声,不敢再哭出声来。
她心里恨极了林昭歌!想必那死丫头定是早就看穿了自己的计谋!不仅扳回一局,反而害的瑞歌从此不得再在林府中生活!更是让老爷起的不要瑞歌这个女儿了!都是林昭歌这贱人!
她周婉容发誓,定要将林昭歌碎尸万段!
可林远候此刻却并未感受到身边人的杀意,而是说道,“我告诉你,若今日之事昭歌不原谅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让林瑞歌那个孽子再踏进我林家一步!”
周婉容与林昭歌一听,不禁都愣在那里。只是二人虽反应一致,可想法却不同。
林昭歌诧异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林远候,竟在此时还不肯完全放弃林瑞歌,可见这林家女儿在他心里都是有利用价值的。此刻林远候知道,林昭歌也明白,今日之事不过是丞相府内的一桩家丑,并未传到外界,因此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就这么扔掉一个女儿。
而周婉容此刻却庆幸了起来。幸好老爷并没有对瑞歌赶尽杀绝,还愿意给她一个机会,这就说明瑞歌在他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想到这,周婉容赶紧站起身来,走到林昭歌身边,哭着说道,“昭歌,都是母亲不好,平日里放任瑞歌胡闹,今日竟不知轻重地糊涂气来,差点害了你和老爷的性命!是母亲不好,你拿母亲撒气吧!可是一定要原谅瑞歌啊!”
林昭歌不禁在心中冷笑。
这周婉容果然好手腕。如此大的一件事,竟然被她说成了是林瑞歌的无心之失。好一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这次,林昭歌并不想买账。
“母亲,今日之事虽可能是瑞歌无心为之,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拿爹爹的性命开玩笑啊。如果爹爹今日真出了什么事,您叫这府里上上下下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啊?”说完,林昭歌站起身来,露出难过的样子,“母亲,我知道您疼惜瑞歌,可请您也疼惜一下我吧。今日我被她陷害,差点被爹爹打死,这又怎么说呢?”
周婉容想要再说什么,却被林昭歌打断了。
“母亲,您不用再说了,昭歌真的对她很失望。对不起,这一次,我不会再为她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