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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则群还想要说什么,任清却觉得胃里难受的很,便道:“沈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叫任清的人,应该已经……去世了吧?”

沈则群的脸色骤变,半响才抿着唇点了点头:“是,我失去了他……他,出了车祸,那里面很大的原因在于我,所以……我有些难以接受。”

任清看了看手里的碗:“车祸只是意外,沈总无须自责。”指尖扣住了碗沿,任清却止不住在心里冷笑,出言讽刺道:“沈总,既然您喜欢的是任清,那上次,徐少为什么怎么要那样说?”

他真的感觉很恶心啊。

沈则群说的就好像他一直都很爱他一样。

不知道怎地,沈则群突然觉得心里很难受,他忍不住握住了任清一只手,却发现对方的手出气的凉,像是要冻到他的心里似得。

“是,一开始我是因为他长得像林立才接近了他,可是他们并不同,我做错的太多,可是我喜欢的人是任清,这点我绝不会弄错。而我对林立……我本来以为那可以称之为喜欢,但是直到遇到任清之后,我才知道那并不是。”

不是?

不是还在生日的时候穿成那样,见他来了二话不说拉着他就要走?

沈则群什么时候觉得喜欢他的,他死了之后?

因为死了,他心里过意不去,所以那种可怜的怜悯就成了喜欢?

任清从没有那一刻觉得沈则群竟是这样可笑。

任清见不得沈则群此时的像是有些示意的模样,忍不住道:“沈总,您是觉得那位先生去世了……所以觉得愧疚吗?可是那种的,更是不能成为爱的吧?”

“不,不是的,我……”

“沈总,这种话……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对我说呢?”任清冷颜打断了他,他实在不想再听沈则群解释了。

还有什么好说呢?他已经死透了啊。

“沈总,您是觉得我跟任清很像,想让我代替他说点什么来让您好受一些吗?”

沈则群猛地摇了摇头:“不是,我没那么想,我只是……”

只是什么呢。

只是想跟你解释,总觉得自己不能再错过,不能再那样的一味的退缩。

他无法向对方解释他这一刻荒谬的想法,就只能拉着对方的手不再放开。

任清看着沈则群,咬牙道:“沈总,不管您喜欢谁,我都不会在意,我也实在没有这个资格,说到底我也只是您包的而已。我只是想想问问您,您当初说一年……一年之后您会信守承诺让我走的吧?”

沈则群心上一疼,忍不住用另一只捉住了他的手腕,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最后的救命绳索一样:“你……就这么想走?”

任清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我跟您……我没有想要告诉我姐姐,我怕她担心。而我也真的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并不喜欢男人,也配不上您。”

“就算不喜欢也能变成喜欢的,也……没有配上配不上之说。”

“沈总,我只想过平常的日子。”任清打断了他:“就算是恋爱,也想光明正大的,您说好的一年,我相信沈总您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再说变成了喜欢又能如何呢?您确定,我这个人是您想要的吗?并不是的不是吗?所以就算我跟沈总您过一辈子,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沈则群被任清说的有些哑口无言,在他看来任清就像是坐牢一样,巴不得他明天就将他释放了,可这种的情况对沈则群来说却很苦恼。

他之前说一年,可是如果一年真的到了,他真的能放手吗?!

可是不放手,任亦清会恨他的吧,呵……或许他当初威胁他的时候,他已经恨他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抗拒他。

他们在一起真的没有意义吗?

他们这样相似真的都只是一次次凑巧导致的吗?

还有墓地的那个人……

沈则群一想到墓地,一双眼睛便死死地锁定住了任清,他试图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可他却得不到任何的答案。

如果那个人不是任亦清,倒也是意料之中,这一切也只是他的无端猜测而已。

可要真的是……

那他一定就是……

任清,是……你吗?!

沈则群这么想着,整个人都开始发了抖,他突然想起大师跟他说的那些话,大师虽然没有肯定,可当他问了人死后会不会有灵魂转世的时候,大师却也没有一口否定。

自从他回了沈家之后,沈则群只要一闭眼就会梦见以前他跟任清的种种,梦境的尽头也总是停留在当初在酒店包房外任清看他的那一眼中。

无论过了多久,他都会因为这一眼吓得从梦中惊醒。

他本以为跟任亦清一起会让他好受一点,现在看来却实在有些适得其反。

特别是他跟任亦清发生了关系之后,他甚至有些无法在此刻对方的眼中立足。

他根本不想听他解释。

也是……他解释什么呢?

再解释,任清也不会回来的。

这种答案令沈则群如坠冰窖,甚至令他下意识地松开了对方的手。

他突然有些后悔跟任清发生那种关系了。

几乎有些站不住的,沈则群慌忙道:“我今晚去主卧睡。”

任清看着疾步走进主卧的沈则群突然觉得格外的膈应。

他是歌手,不是演员。

这场闹剧,他真的没办法跟沈则群配合演下去了。

***

第二天的时候,刘川打来电话说徐鸣皓的助理打了电话过来,定的下月初去录音棚。

这次对方的相关专辑信息透露的很少,像是想制造一些惊喜,刘川也是刚接到这次合作歌曲的相关资料。

因为前段时间工作排的太满,刘川便想接着这次跟徐鸣皓的合作让他这段时间找好好休息,养养嗓子。

沈则群下楼之后正巧看见任清正在摆弄手机,便道:“有工作?”

任清点了点头:“下月初。”

沈则群说着就走了过来,沈则群身上还有一些水汽,想来是冲过澡下楼的,可他的身上却还是残留着一些烟草的味道。

再看看对方的脸色,任清就知道他一定是一宿没睡。

任清实在不知道沈则群这是在做什么,他也无心去猜。

昨天没有吃什么东西,任清觉得有些饿,便开了活准备弄点白粥。

沈则群就站在他的身边,倒也没有要出去等的样子。

沈则群也忽然开口问道:“这次是什么工作?”

任清听到沈则群这么问,顿时有些迟疑,他只是想不到沈则群什么时候对他的工作也有兴趣了。

但是想着这事也瞒不住,便道:“跟徐少合作一首歌曲。”

沈则群果然眉头一簇:“徐鸣皓?他怎么会找你合作?”

不要说沈则群了,就连任清自己都不知道徐鸣皓为何要找他合作:“我也不知道,川哥也很疑惑。”

其实,沈则群心里并不想让徐鸣皓跟他又太多的接触。

任清在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好的有些过头了,只是沈则群心里也知道徐鸣皓也是一心做音乐的人,不然也不会放着好好的公司不去继承,偏偏要做歌手。

可徐鸣皓为什么会跟任亦清这样一个新人合作?

是因为自己跟任亦清的关系所以想要接近。

还是说……他是不是也觉得任亦清跟任清之间……

但他们似乎就见过那一次吧,还是在那种情况之下。

沈则群想不通,只得问道:“你跟徐鸣皓……私下见过吗?”

任清摇了摇头:“没,就见过……一次。”

沈则群心里更加的不确定了,他不知道徐鸣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沈则群忍不住道:“任亦清,我知道跟徐鸣皓合作对你很有帮助,但是从我个人而言,我并不希望你们有过多的接触。”

任清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原由,徐鸣皓跟他以前是朋友,又知道了林立的事情自然很厌恶沈则群,而沈则群也似乎从以前都不怎么喜欢徐鸣皓。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要等见到徐鸣皓之后再看,不然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沈则群无论怎么想都想不通,便细问道:“徐鸣皓找你合作的是什么类型的歌曲?励志的,还是……关于情感的?”

任清只当沈则群是在跟他闲聊,毕竟沈则群对这些也不会有多大的兴趣,便道:“情感的。”

沈则群心里突然觉得有些膈应,却也不好表露,便又问道:“歌名叫什么?”

其实歌曲没有发行,本来他不该说,但是任清又觉得对方是沈则群,又不是同行,对这些也没有什么兴趣,也就道:“名字叫《旁观者》”

沈则群抿了抿唇:“有歌词吗?”

这下子任清着实有些为难了:“那个……沈总,徐少那边一直没有放出消息,我……”

“难道我还能剽窃他的灵感不成?”

任清嘴角一抽:“您说笑了。”

沈则群也不退让:“那就给我看看吧。”

感觉到沈则群又逼近了自己一步,像是非要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任清脸色瞬间白了一层。沈则群当然不会对他什么,他只是想吓吓他。

任清这下子也没有办法,只得翻出了刘川发过来的一段歌词,道:“沈总,那……那我只能给您看其中的一小段。”

沈则群这才哼了一声,勉强算是同意了。

任清实在不知道沈则群怎么会对徐鸣皓的歌这么感兴趣,只得拿出手机选了其中的一段截了图然后给沈则群递了过去。

沈则群也慢慢地坐起了身子,道:“你们是一人唱一段,还是什么?”

任清不知道沈则群这么问的的意义何在,便回道:“就……一人唱一段,副歌的部分合唱。”

沈则群闻言心里像是鼓起了一点疙瘩,他怎么想都觉得别扭,可好在面上也没有太过表露。

沈只是看到歌词的之后,沈则群心里的那团强压下去的火气“噌”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这首歌曲看似是徐鸣皓唱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听的,可是跟任亦清一个男歌手合唱,这算什么?

无端的让人觉得有些暧-昧,却又说不上来。

沈则群觉得这实在不是他多想了,是事实如此!

这些的都是什么?!

……

你说他完美无瑕样子多傻

熬到深夜只为等他一个电话

我旁观一切却只能装傻

说到底你究竟是太傻还是装傻

蠢到让他冷眼看你笑话

他在深夜一遍遍将别人的姓名嚼碎了咽下

他将你推入悬崖用刀在你心上狠狠刻画

你会怪他瞎还是怪自己傻

我又哪里比他差

……

一眼扫过去,沈则群心里却更加莫名的烦躁,他一甩手把手机扔到了台子上,“咚—”地一声响。

任清被沈则群吓了一跳,他瞥了一眼自己无辜受连累的手机,实在不知道沈则群这是发什么疯。

在他的记忆中,沈则群并不是这么喜形于色的人,更不要说甩东西这种举动了。

正当任清不知所措的时候,沈则群突然道:“你觉得这个词写的什么意思?”

“嗯?”

任清看着沈则群一脸认真的模样,简直一头雾水:“就……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别人什么的……吧。”

沈则群却是冷笑一声:“现在的歌手能不能多写点励志的歌,难道就只会情啊爱啊的不成?”

任清看到沈则群露出这么厌恶的表情,只得小声道:“沈总自然不适合听这种爱情歌曲的,您还是出去等吧。”

沈则群火气未消,更是反问道:“我为什么不适合,难道你觉得我不懂爱情?”

任清有些沉默了。

他懂爱情?竟然能在这种时候说出他喜欢任清这种话的人,他真的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怜悯吗?

一想到沈则群前些天那样子竟然是因他而起,他简直觉得可笑。

好像他才是那个背叛了对方,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

如果他们真的这么相爱,又怎么到今天这个地步?

沈则群看着任清的毫无波澜的面容,突然道:“我不想让你跟徐鸣皓那个臭小子唱这首歌,你明天不要去!”

任清这下子真的懵了:“沈总,这……”

“我认识周一豪,会让你跟他合作。”

“什么?周……周……”

周一豪是谁?国内一线的唱作俱佳的音乐人!创造过国内专辑销售奇迹的人。

有多少歌手要他作曲,做梦都恨不得跟他合唱一首歌,沈则群要他跟他合作,开什么玩笑?!

沈则群又道:“你别怕得罪徐鸣皓,得罪他的是我,你以后少跟他接触。”

“沈总……”

任清还想说些什么,沈则群就去沙发那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任清的直觉告诉他这通电话八成是给徐鸣皓打的,毕竟沈则群连徐鸣然都放在眼里。更不会把徐鸣皓放在眼里。

任清心急如焚,生怕徐鸣皓那脾气跟沈则群吵起来。他忍不住把火给关上了。

就听到背对着他站在客厅的沈则群道:“徐鸣然,是我。”

徐鸣然?!

任清本以为他直接给徐鸣皓联系了,结果竟然是徐鸣然?!

沈则群似乎走远了一些,他探出了身子也只能听到其中的几句。

“季风麟那边……对,我查到他跟……”

季风麟是谁?

“对……你那个弟弟……少接触……”

又过了五分钟左右,沈则群这才走过来,道:“徐鸣皓那边你别去了,周一豪说了一星期之内给你写首歌,我已经让你们公司的张总把你的资料跟之前唱的东西发给了对方,你不用做单曲专辑了,准备准备直接开始做真正的专辑吧。”

像是怕任清还在担心,沈则群又道:“徐鸣然有事求我,所以你不用担心徐鸣皓会不待见你。”

从结果来看,这对任清来说确实是个好事,可他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沈则群这么直接,这岂不是等于告诉所有人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沈则群为什么这么不想让他跟徐鸣皓合作?

任清被沈则群这种不可理喻般的霸道气的脑仁都疼,他看着沈则群,不禁咬牙道:“沈总,我工作的事……您这样替我决定,会让我很难办。当然,您说找周一豪老师为我写歌,但我真的没有到那种水平。虽然公司要跟我出专辑我应该感激您,但是您这样一来,我跟川哥今年的规划就完全废掉了。”

沈则群感觉到了他的怒气,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任清本以为沈则群会对他发难,可沈则群却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道:“你别生气,我跟徐鸣皓的关系你也看到了,我不觉得你们合作是什么好事,再说那首歌……你不觉得两个男歌手一起唱,太过暧-昧了吗?如果我说……说我不想让你跟他合作是因为我有一些吃醋,这个解释能得到你的理解跟原谅吗?”

任清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像是要裂开了。

他觉得沈则群疯了的!

任清转身就想去柜子里倒米,罢转身就想走,沈则群拉住他的那只手却猛地一用力,任清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都撞在了他的怀里。

沈则群盯着他:“你不信?”

任清简直要被气笑了:“沈总,我只是您喜欢人的替身而已不是吗?您的醋,不该吃在我身上吧?”

任清的话让堵的沈则群半天也没能在挤出半个字,因为对方说的确实是事实。

足够让他看清楚任清跟任亦清是两个人,可在他心里又是那样的混淆。

他是吃醋。

因为他以前就觉得徐鸣皓有些喜欢任清的,这首歌简直就像是他对任清写的,而他觉得任亦清跟任清很像,所以讨厌他们合作,不想让他唱这首歌。

还有就是这首歌,怎么看都像是徐鸣皓在影射他,让他觉得极其的别扭,他急切道:“徐鸣皓,他以前就跟任清走得近,应该是喜欢任清的,最后还要带着任清去国外拍戏,你……我也不想让你跟他走得近。”

任清整个人都懵了。

徐鸣皓喜欢他,他怎么不知道?

任清觉得沈则群现在整个人都是不可理喻的,这与他两年前认识的沈则群相差太大,他一点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心里莫名烦躁:“沈总,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你说。”

任清看着他:“您说您喜欢任清,可是您现在却包-养了我,其实这也就足以说明您喜欢的人是可以被别人取代的吧?那么这样能够被别人轻易取代的感情,真的是爱情吗?”

沈则群的脸色渐渐变做铁青:“我只是……”

我只是太想他……

只是你们太过相像……

分明有有许多话想要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无从说起了。

尽管如此,沈则群也不想示弱,他渐渐地转过了身子,道:“你知道吗?除了你,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任清都没有这么对过我。”

任清突然就笑了。

他当时喜欢沈则群喜欢到恨不得把心都挖给他,哪里会设的这么跟他说话。

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沈则群的这种像是施舍一般的喜欢,他也不稀罕。

***

跟徐鸣皓的合作告吹之后,刘川自然也就接到了张总的电话,说要让任清直接出正式的专辑,也就知道了周一豪要给任清写歌的事情。

刘川一听到这消息也有些发懵,任清对此不知该怎么说,最后也只是说沈则群跟徐鸣皓不对付,所以沈则群不想让他接触推掉了这次的合作,之后作为补偿,这才帮他联系了周一豪。

虽然从客观上来说这是件好事,但也因为如此刘川下半年的计划完全废掉了,他需要抓紧定制新的时间表,推掉一些原本准备上的节目跟通告。

一整天任清都在跟刘川碰这件事,从时间上来说,这实在有些紧迫。

因为要开始做新专辑了,刘川给任清放了个假,希望他可以放松身心寻找灵感,事已至此也只好努力出专辑。

任清心情有些烦躁,可也知道自己只能加倍的努力。

他把自己埋在了三楼的录音室里努力创作,一来他是不想整天跟沈则群脸对脸,另一方面他觉得周一豪对他写歌,他也那拿出自己的真本事,不然一定会被别人嘲笑,他自己也会心存愧疚。

事实上自从那天他跟沈则群谈过之后,沈则群就一直住在主卧中的,这些天倒也没有怎么干扰到他。

只是有两次任清出来想要喝水的时候,就发现沈则群站在三楼的栏杆处抽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也不知道在那里看什么,分明下面就是客厅而已。

对方见他出来了,也只是问他要不要喝水,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再无其他。

其实这几天任清也隐隐感觉到……自从他跟沈则群发生了那种关系之后,说了他喜欢的其实是任清之后,沈则群反而不会像以前那样触碰他了。

可虽说沈则群虽然不会像之前那样靠他那么近,他的目光却总停留在他身上,深沉到可怕,那双眼睛就像是想要透过他的身体看到什么答案一样。

就算只是吃饭的时候,那种目光也让任清浑身不自在。

可是任清哪里知道,沈则群每天晚上都是抱着那本日历左右翻瞧,难以入眠。

他每天都在算什么时候才会到清明节。

一天一天的,都在等待那个送去花束的,那个仿佛是他最后最后的、孤注一掷的希望出现。

只是等着等着,沈则群就突然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了。

特别是那天他听到任亦清说了那种话。

他也他也不断地问自己,如果他再跟任亦清处下去,这个人真的会代替任清吗?

或者说,他对任清的感情也是能用替身代替的吗?

可每每这么想的什么,这两个人又在他心里混淆了,真的太像了,想到他在梦中分不清,甚至到了现实之后也混在了一块。

他仔细回忆两人相处中的每一个细节,似乎连对方的表情也在反复的回忆中被无限放大,越是回想,越是不安。

他觉得世上不会有这么相似的人,这不可能的。

可是说到不可能,那他此刻幻想着的送出那束花的人就是任亦清,又该作何解释呢?

可如果他们真的,真的从来就是一个人的话,这一切仿佛就真的能说得通了。

因为是一个人,所以才这么像!

可是这么想的时候,沈则群却又感觉特别的绝望,如果他们就是一个人,那是不是也说名对方已经恨透了他,所以才这么躲着他,抗拒他。

沈则群越想越焦虑难安,偏巧对方也投入到了音乐创作中也很忙,这样的距离让他稍稍喘了口气。

沈则群知道任亦清喜欢唱歌,也没有打扰他的意思,可是看不见对方他心里又不踏实,所以就只能站在三楼的围栏前,跟一个可笑的跟踪狂一样。

可不知道为什么,偶尔听到细微的歌声从那扇门中传出来的时候,沈则群就会觉得特别的安心。

他就会觉得,他的任清真的从未离开一样。

***

沈则群掐灭了最后一根烟,再一次拿出了手机看了看日历。

明天……

后来就是清明节了!

正在这时,录音室的门被推开,任清拿着一只水壶走了出来,见他站在门口,脸色微变。

沈则群将他手里的水壶接了过来,道:“你忙,我去帮你接。”

沈则群烧了一壶水之后便给他送了进去,任清果然还在埋头写着什么,地上还有很多揉成团的纸。

沈则群给他倒了杯水,不由得靠在一边看了看他铺在桌上的手稿,只是这一眼看过去,沈则群就怔住了。

沈则群看着那个被扔满的纸篓,突然道:“我去帮你把纸篓到了,你继续写吧。”

“不用的,我自己……”

没等任清说完,沈则群就领着纸篓除了房门。

可就在门关的那一秒,沈则群就抱着纸篓疾步地走回了主卧。

他忙着把任清当年拎走的行李箱从柜子里取了出来。

当时任清出了事,带走的就只有这个行李箱,里面只有一堆手稿还有当初他获得新人奖之后的奖杯跟证书。

刚才在录音室看到那些歌谱的一瞬间,沈则群就怔住了。

行李箱里面的手稿是任清亲手写的,沈则群早就看的就快要能背出来了,字迹更是烂熟于心。

他突然想起最初在李正的茶馆遇见对方的时候,也看到了对方手写的手机号码跟名字,虽然名字是任寒两个字,可那个“任”字却跟任清的签名特别像。

沈则群慌忙将纸篓里被揉成团的歌谱一张张展开,小心翼翼到掌心都是冷汗,颤抖的厉害。

他拿出了任清那时候留下的笔记仔细的对比,却是越看越心惊。

他突然觉得手里千斤重,重到他就要就要支撑不住。

这已经不只是像了,就连其中的标注符号都分毫不差,这分明就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沈则群心里疼得厉害,安可心脏都像是要跃出了胸膛。他一把握住那些手稿就想要冲过去质问对方,可那之后还未推开房门,沈则群就停下了脚步。

冷静……

冷静……

沈则群拼命的告诉自己,他握紧得拳有松开,像是有些神经质的在主卧中来来回回走了半小时,这才稍稍稳住了些心神。

他设想着如果他这个时候去问他,对方会如何回答?

“不知道,不清楚,您多想了。”

沈则群想来想去只想到了对方这三种回答,可他也无法举出更多的证明来,这件事会不了了之。

明天就是清明节了。

只要再等等……

再等等……

正当沈则群强迫自己冷静分析的之后,外面却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感觉到任清似乎下了楼,沈则群这才看了看时间。

晚上五点整,任清应该是要去做晚饭。

沈则群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这才装作一副没事的模样下了楼。

任清果然还是在厨房忙活,沈则群走到了门边,却怎么也不敢往里面进了,只是靠在那里,道:“最近都不用赶通告了吗?”

任清看了看沈则群,道:“周一豪老师写的歌制作人我刚收到。所以明天下午要去公司,去跟制作人碰一下专辑的事情。还有我做了几个小样,也要交上去让他们看一下,再细化一些。不过这件事比较繁琐,可能会回来很晚。”

任清知道明天就是清明节了,说实话他很想去看看他父亲,可是他又怕像上次一样碰到了沈则群,还有刘川可能也会去,所以他一时间没有拿定主意,想着还有多些时间再去的好。

沈则群看着任清,打定了主意,道:“我明天要回本家,明天一早就走,去祖坟那边,还要去看一下我爷爷,他老人家目前在疗养院接受治疗,所以我可能要过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你也别光顾着写歌,要注意饮食跟休息。”

任清听沈则群这么说,心中一跳。

他看了看沈则群,问道:“老人家没事吧?”

沈则群摇了摇头:“八十多岁的人了,年轻的时候太拼,那时候也不比现在,饮食什么的都不注意,所以到老才会一身病。不过爷爷的心态很好。”

任清听沈则群这么说也就点了点头。

一顿晚饭就在两人各怀心事上结束了。

吃了晚饭之后,任清就回了三楼,下楼准备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

他本以为沈则群去了主卧,可一进门才发现沈则群正靠坐在床头,似乎在等着他。

任清心里顿时有些紧张:“沈总,您……您怎么还没睡?”

沈则群哪里睡得着,他只要一想到心里那些无限可能中的一种,他整个人就要失去控制了。

“过来……”

沈则群没有忍住,还是柔声的叫了他一句,示意他过来。

任清看着沈则群,又想着他明天要回本家事情,还以为他又要跟他做那种事。这么一想,任清整张脸都白了。

他慢慢地挪腾了过去,沈则群却将人拦在了怀里,顺便将被子也给裹紧了。

任清顿时觉得呼吸困难,咬牙道:“沈总……我明天一早,还有工作。”

沈则群眸色一沉,自然知道任清在抗拒什么。他心里难受的厉害,便只是吻了吻他的头顶,道:“我不碰你的,那次是我冲动了,我只是……想抱抱你。”

这下子任清也不好说什么,索性闭紧了眼睛,沈则群将台灯关上,拍了拍他的肩:“睡吧。”

知道他这样不容易睡着,沈则群这才松开了自己的怀抱。

任清背对着他,时间仿佛也像是静止了一样。

时间再黑暗中悄然流逝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则群才忍不住轻轻道:“任亦清?”

对方久久都没有回应,沈则群这才慢慢靠近了一些,直到听到对方平缓的呼吸声,沈则群这才确定他真的是睡着了。

“是……你吗?”

沈则群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划了划对方后心的位置,呢喃了一句,可感觉到对方微微动了一下之后,沈则群却又下意识地缩回了手,狠狠地握成了拳。

他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就要忍不住了,这才起了身摸出了自己的手机走了出去。

沈则群打通了许凡的电话。

“大少爷?”

像是没料到沈则群深夜会打来电话,沈则群道:“你明天上午来接我,定任亦清的位置,我要知道他的实时动态!”

许凡一听这话心里,忙问道:“大少爷,是……出什么事了吗?”

沈则群突然深吸了一口气道:“照我说的做!”

“是!”

***

第二天任清起来的时候,沈则群再就不在床上了。

他洗漱好之后下了楼正准备做点吃的,就发现沈则群竟然自己面包煎了鸡蛋,而且还热了牛奶。

任清觉得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沈则群倒是看了他一眼,柔声道:“过来吃吧。”

任清不禁坐了下来,而他竟然诧异的发现沈则群竟然没有把鸡蛋煎糊锅!

“沈总,您……您没事吧?”

沈则群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简单的,我还是会的。”

任清也不吱声了,也就心安理得的喝了一口热牛奶吃了起来。

沈则群突然看着他道:“许凡马上就到了,一会儿顺道送你去公司,我从那里上高速。”

任清听到这话也不好再拒绝,便点了点头。

许凡果然很快就过来了,沈则群也一直把他送到了公司门口。

任清说着就要下车,沈则群却突然拉住了,任清眨了眨眼睛:“沈总?唔……”

沈则群还是没有忍住,凑过去就吻住了任清的唇,好一番纠缠。

可除了沈则群之外,不会有人直到这个吻里包含了什么。

直到任清彻底因为他的吻乱了呼吸,沈则群这才松开了她。

他看着脸色绯红的任清,心里却是不断的抽痛:“去吧。”

任清咬了咬牙,下了车之后一直低头进了公司大门。

直到任清的背影一点一点的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沈则群好不容易绷住的一口气才终于在他的唇间散开。

他泄力般的向身体往后靠了靠,这才疲惫地看向了许凡:“定位器安好了吗?”

许凡点了点头:“已经放在他身上了,而且也另安排人跟着了,您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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