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来了又走,嗯?”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他温热的侧脸贴在她的耳朵上。
“你不是没看到我吗,我不就走了呀。”卫璎嘟喃着说。
话音刚落,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横抱而起,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这么大一只猫精,本王怎么会没看见?”昭君邪魅一笑,横抱着她走进了殿中。
卫璎勾着他的脖子,娇声道:“王上的折子都批完了没有?怎么一副急色色的样子?”
“你难得主动来找本王,本王怎能辜负了你?”昭君把她放在内室的榻上,便开始亲吻着她的脸颊。
“我只是来这借书看的,王上不是说你书房里有很多兵书吗?”他似没有听见似的,继续吻着她,含糊道,“现在正是蜀国荔枝上市的时候,我让人专门前去给你采购了几筐挂绿,快马加鞭,差不多明天一大早的时候就能到了。”
提到荔枝,她骤然间瞪大了眼睛,背后冷汗簌簌,有一瞬甚至以为他已经察觉出了什么,然而悄悄端详着他的脸色,觉得不像才松了口气。
他一直都在亲吻着她,鼻息越来越急促,并没有发觉她方才那一瞬的异常,“延昭。”她亦不断的亲吻着他的脸颊,主动将自己的衣裳褪下,“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做了件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会,”他睁开眼,温热的大掌抚摸着她白玉般温润的肌肤,将她压在了身下。
卫璎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会?”
四目相对,他的眼中柔光缱绻,她几乎要被溺死。
“你怎么不问我做错了什么?”
“阿璎。”他执起她的手,“你知道,我能叫你这个名字有多不易吗?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才彼此相爱,本王为什么要为了从前的错误将你推开?”
卫璎主动吻上了他的唇,闭上眼,眼角有一滴泪划下来。
这个男人太过高深莫测,不知为何,有时她觉得他好像知道了所有的事,让她心慌不已,有时,又觉得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她根本,就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不知道,他在知道所有的事情之后,会有多心寒,他们之间,又会走到哪步田地,那便,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红帐飘摇,她犹如一朵芳馨的玫瑰,在他身下释放着自我,不是婉转承欢,而是相互占有,两人犹如嗜酒如命的酒徒,哪怕,明知是毒鸩,也愿与君,一醉方休。他是毒药,亦是解药,让她疼痛亦让她欢~愉,让她脑子里竟生出一念,想要生生世世与他纠缠。
第一次,在结束后他闭目枕着手臂躺在那里,而她撑着一只胳膊,端详着他的脸,把玩着他的头发,像他从前习惯的那样。他的脖子上还可以看到一道被簪子捅伤的旧疤,所以,他一直偏爱穿高领的衣服,为了将那道疤痕掩盖。
她伸出纤纤玉指,摩挲着那道疤,忽然觉得有趣,究竟是怎样的缘分,在他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她那一簪子戳得几乎让他断气之后,居然还能在一起。
她探身吻住了那道疤,昭君缓缓睁开了眼睛,邪魅得看着她,“还想要?”
卫璎将他的衣服往他身上一扔,翻了个大白眼,“要个鬼,起来批折子去!”
“不急。”他却邪魅得伸手将她往身上一拽,意味深长道:“你要还想要,本王再晚一个时辰批也是可以的。”
看见她眼中的惊恐,他放开她,朗笑着起身了。卫璎才知道又被戏弄了。
在他离开后,卫璎迅速从随身的荷包里翻出了一颗药,吞了下去。
这时,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响起,“本王今日已经让人将书法里所有的兵书都理出来了,要看自己过来看。”
卫璎走到书架边,看见原本放满话本子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堆堆的兵书,想不到,他竟然那么有心,不过随口与她说几句话,便去做了。
卫璎随意拿起一本兵书翻了翻,又不由的开始担忧了起来,不知道,哥哥那里怎么样了。他真的可以搞定诸葛霖吗?他会用什么方法?
听说,昨晚,老男人让慕容云去书房,便是在讨论如何处理魏国之事,但她今天跟慕容云打听了半天,他都没有对她吐露只言片语。却同意戴上着那张钟蠡斯的人皮面具,帮她试探那个叫冬青的小侍卫。那个人是不是换了脸的钟蠡斯,很快就见分晓。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了地上。
夜已经深了,王宫里一片宁静,只听得见草丛里夜虫发出的鸣叫声。
到了这个点,大部分的宫人已经休息了,侍卫却需要值夜到两更天。此时,冬青正站在殿门口打着盹儿,忽然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迷迷糊糊睁眼一看,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站在他面前。
他瞬间清醒了过来,正要出手,黑衣人却运起轻功跑了,他不假思索的追了上去,大喊一声:“站住!”
黑衣人一路飞檐走壁,但他也有些功夫底子,一路紧追不舍,终于把他逼到一个小小的角落里。
冬青一把拔出了刀,架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朝他步步逼近。
前面再无去路,黑衣人一步步往后退,最后抵在了抢墙上,冬青冷冷一笑,伸手一把拽下了他的面罩……
待看清他脸的那一瞬,冬青满脸惊恐,吼了一声:“你究竟是谁?”
黑衣男子邪魅一笑,“我是谁,你还不认识吗?从前,你可是天天都能见到这张脸呢,钟蠡斯。”
听到这个名字,冬青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不,我不是钟蠡斯!”冬青猛地摇了摇头,再次用剑抵在了他的咽喉上,低吼道:“快说!你假扮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慕容云心中已了然,那个叫冬青的小太监,就是换过脸的钟蠡斯,此时,他用剑指着他,握着剑的手却在不住的颤抖着。
慕容云勾了勾唇角,冷冷盯着他,用两个手指夹住了他的剑尖,竟然生生的把剑尖掰断了,钟蠡斯满脸震惊,而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慕容云手中的剑已经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说,宣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