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的越过了吴国与魏国的国界。
她终是回到了魏国。
两国边境还残存着战争的痕迹,遍地都是断枪折戟。
“听闻吴国大军来势汹汹,短短三天已连夺我国两座城池。”李逸道。
卫璎赫然一惊,“那我方带兵的将军是谁?王上为何不派你领兵?”
“领兵的是王将军。”李逸道,“王上由于放不下你,所以派我前来将你带回,等把你带回王宫,我就要赶去前线,接替王将军了。”顿了顿,他又道,“现在,王上身边最信任的人只有我。”
卫璎的神色复杂了起来。
“什么人?!”正在此时,他们的马车忽然被一队吴国士兵栏停了下来。
这原本是魏国的城池,如今已被吴国攻占,士兵来来回回在巡逻着。
李逸掀开帘子道:“我们是魏国在吴国做生意的商人,因为打仗生意不好准备回到魏国去,还望军爷行个方便。”说着,便抛出一锭银子给了为首的军官。
那军官挥了挥手,“放行。”
“太过分了!”待马车开走,卫璎道,“这原本是在我魏国的领地上!”
“吴国的军队在占领的城池里烧杀掠夺,将百姓的财物和粮食都洗劫一空,现在那两座城池的百姓大部分都逃到别的地方去了,变成了两座空城。”李逸道。
马车接下来继续走,路上又遇到几队类似的吴国士兵,都是给了银子才放行。
一路颠簸,终于是平安的回到了魏国的王宫。李逸把卫璎带到了卫容面前,“王上,微臣把公主带回来了。”
连失两座城池,再加上此前积忧成疾,卫容缠绵病榻。
“哥哥。”
卫璎立即上前,端详着他的脸,见他脸色苍白。关切道:“你怎么样了?”
卫容冲她笑了笑,“没事,你回来了就好。”
李逸上前对他一揖,“王上,那微臣现在即刻启程去边关,接替王将军。”
卫容道:“不急,你一路舟车劳顿,先歇息两日再去吧。”
“可是听闻吴国的军队来势凶猛,已直逼嘉峪关,微臣担心再次嘉峪关失守。”李逸担忧道。
“无碍,嘉峪关地势险峻,他们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攻得下来,你先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到时候一鼓作气,将他们全部逼退。”
“是。”李逸只得答应,缓缓退了出去。
卫璎蹙起了眉,“想不到他如此决绝,这么快的速度就占领了我们两座城池。”
卫容惨淡一笑:“那吴王昭君还是王子的时候就以狠绝而出名。你与他在一起这么久,怎会不知?”
“他待我,还算温和。”卫璎说着,低下了头。
“都过去了。”卫容伸手握住她的,目光柔和的望着她,“把他忘了,把在吴国的事都忘了吧,哥哥在魏国再给你找一个夫婿,做你的驸马。你永远都是魏国最尊贵的公主。”
“不。”卫璎抽出了手,“吴国与魏国不应当在此时而战,我要中止这场战争。只要,我研制出了,能控制住吴国稻螟虫灾的药水,我可以以此为筹码,劝他停止对魏国出兵。”
“意义何在?”卫容定定的望着她,握住她的双肩,目光晶亮道:“吴魏一战,本王丝毫不惧。阿璎,如果你够决绝,此时能够帮着哥哥一起攻打吴国,运筹帷幄,我们制胜吴国不在话下。”
卫璎的神色却渐渐忧郁了起来。
“怎么了?”卫容一眼就看了出来,脸色变了变,怀疑道,“难道,你对昭君仍然旧情难消,对他下不去手吗?”
“不是。”卫璎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
“你要为吴国研制稻螟虫灾的解药,那我们之前做过的一切,不都功亏一篑了吗?”卫容道。
卫璎仍是满脸忧愁。
“这场战争是苏扶摇挑起的,无论是吴国还是魏国,都是苏扶摇手中的棋子。”
“那又如何?”
“我不想让你们被苏扶摇玩弄于鼓掌之上之后又被蜀国渔翁得利。”
“随意吧,你开心就好,我不会逼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的。”卫容咳了咳,失望的把脸转了开来。
“我晚上再来看你。”卫璎转身走了出去。
她的宫殿已被人打扫好了,卫璎坐在宫殿里的秋千上,摇啊摇。托着腮若有所思。
仲墨把枯蛙和那堆她记录的那堆册子都给她拿了过来,卫璎让他叫来了王宫最资深的御医。
此时,卫璎的脸上虽然换上了公主裙,但仍戴着人皮面具,御医不知她的来头,还以为她是新纳的妃嫔。
“娘娘身子有哪里不舒服吗?”
卫璎扑哧一笑,“崔御医,本宫叫你来,是有一事需要你相助。”
“娘娘请说。”
“嗯。”卫璎斜倚在秋千上,一个眼神,让侍女端来一个小碟子递给他。里面是新取的枯蛙唾液,稍稍兑了些清水。
“崔太医闻闻看,这个像是哪味道药材的味道。”
崔御医凑上去仔细闻了闻,“味道甘中带涩,带着淡淡的柑橘清香。”崔御医蹙了蹙眉,“老臣也闻不出这是什么味道,像是好几种东西混合在一起的。”
“那,是哪几种?”
崔御医又闻了闻,“这个老臣一时半会给不出答案。能列出一些,但列不全。
“没关系,把你知道的先列出来吧。”卫璎淡淡道,接着命侍女取来了纸笔。
崔御医接过了纸笔,在纸上写了一味,蹙了蹙眉,端起那个碟子闻了闻,又写下一味,卫璎一直盯着他,他竟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七味药草。
“这崔御医在入宫做御医之前是一个调香师,对香味极其的敏锐。”仲墨在他走后对她道。
卫璎拿着他写的东西扫了一眼,命人分别抓取了这些药草送过来。
卫璎挨个闻了闻,这些药材的味道的确与枯蛙的唾液有些许类似。
“你说,如果我们研制出了和枯蛙唾液一模一样味道的东西,是不是和枯蛙唾液会有一样的效果?”卫璎道。
司方绰苦笑了一下,“这个可不一定,并不是一样的味道就有一样的效果的。味道可不同于本质。”[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