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娘见墨生真的分文不取,连磕个头都不许,潇洒地挥挥手就要走人。墨生的确是做好事,并不是想骗自己的银子。当今世风日下,像墨生这种乐于助好事的人太少了,吕大娘感动了,舍不得墨生离开,拉着手嘘寒问暖。
小玲儿终于回来了,弄得一身都是水。吕大娘整理小玲的衣裳说:“小玲子,木盆洗干净了?快代替奶奶给墨公子磕头!墨公子有颗菩萨心肠,将奶奶的晕船病治好了。乖孙女多磕几个响头,奶奶下次带你到龙生新港去取龙泉圣水。”
小玲儿很听话,规规矩矩给墨生磕了三个响头。墨生并没有拒绝,欣然接受了。小玲儿天真可爱是个好孩子,墨生要小玲儿成为一个能分辨善恶,知道感恩的人。墨生担心小玲儿受湿生病,借扶起她时暗中施展游龙神功,不惜消耗元气将她打湿的衣服瞬间蒸干了。
小玲儿就是个乖巧的孩子,抚摸着变干的粗布衣服,偷偷在墨生的手上亲了一口,躲在吕大娘身后,羞得不敢见人。小玲儿天真的举动,把大家都逗乐了。墨生抚摸着小玲儿的头,夸奖道:“吕大娘,小玲儿真乖,长大了必定有出息。”
百年修得同船渡,相见即是有缘,墨生是好人哪,是穷苦人的亲人。人们放弃了休息,重新围过来,问长问短。“墨公子,你怎么这么厉害?连晕船病都能治好?你是怎么做到的?济生仙城的神医说了,晕船病无药可治就是华佗在世都不行,只能自己慢慢好。难道是墨公子施了什么仙术不成?”
古时候的人大都是文盲,当然不懂医术了。墨生轻描淡写就治好了吕大娘的晕船病,反而让人们更好奇。墨生就是想解释,都无法说清楚。墨生笑着说:“老奶奶,只是对船在行进中的震动很敏感,产生了恶心呕吐而已。并不是什么大毛病。说穿了,有一半还是心里问题,只要老奶奶放松心情,不再那么敏感就行了。这是件小事,大家不要再说。”
柳大胖牛高马大长就一身肥肉,有一把子力气,一般人都不放在眼里。墨生的事迹越听越多越传越神,今晚有幸见到本人,就想当面请教,瓮声瓮气地说:“墨公子,那龙王庙的睛雨石镜是怎么制造出来的?无雨则龟,有雨则蛇,真的很灵验。现在到龙王山的龙王庙求雨的人越来越多。墨公子龟蛇二将怎么钻入石头中?还能将下雨的天机泄漏出来,墨公子难道就不怕遭老天爷责罚?”
墨生对柳大胖说:“柳大哥是柳生士城人,当然想柳生新港好吧!本公子只是会点小法术,能将龟蛇二将军引到石镜中,为我们预测有雨无雨而已,这个没有什么大不了。”
墨生见柳大胖抓着头皮,还是不放心,就进一步解释:“柳大哥不用担心!晴雨石镜能显示天气,只是让人们提前知道罢了,这跟泄漏天机无关,再说龙王爷就是管雨的,如果违背了天条,龙王爷肯定不会显灵的,更不会降罪于我们。”
船舱中的人们议论一阵,推荐龙生王城见多识广的叶老汉来提问:“墨公子青龙山上万棵梨树林又开花了,这是怎么回事?每日都有观光客蜂拥而来,专门为赏梨花美景,品极品梨花茶。梨树林成了摇钱树,龙门大把大把地赚银子。”
叶老汉继续质问道:“墨公子梨树林有十几棵梨树,还是在老汉家买去的呢。一株普普通通的梨树,怎么到了青龙山就成了仙树了。难道墨公子真是天神下凡,会施展仙术?”
这么敏感的问题,墨生并不回避,反而大大方方地说:“叶大爷,你老岁数大,听说过风水轮流转的道理吧!青龙山就是龙穴之地,是难得一见的风水宝地,本公子只是利用法术,将龙气引出来而已,就成了一年四季如春的人间仙境了。”
法术这东西玄之又玄,墨生这是在搪塞,柳老汉并不满足墨生的回答,仍不死心地追问:“墨公子是不愿说实话吧,请问墨公子是拜的哪一派?学得如此本领竟然这么神奇?能引来隐藏在山中龙气改天换地?这是人力能做到的事?”
墨生老神在在,一派高手风范,神秘兮兮地说:“本公子的门派属于春秋战国时期鬼谷子一派。如此法术是祖师爷传下来的,包罗万象太深奥了,本公子就是会点皮毛,法术高深的还能呼风唤雨、移山倒海。这是师门秘技,本公子在祖师爷灵位前发过重誓,不能对外人说,更不能传授给外人。”
叶老汉对传说中神鬼莫测的鬼谷子佩服不已。鬼谷子的门人弟子都是有将帅之才的人,像孙膑这个大军师,庞涓这个大将军,两人的卓越才干历来脍炙人口。墨生是鬼谷子的传人,令叶老汉肃然起敬,对墨生深信不疑,捣头便拜:“原来墨公子是名门亲传弟子,得到高人传授,难怪会有一身神奇的本领,会点法术有何难哉。”
墨生哪里是什么鬼谷传人,只是编个由头,不要让大家起疑而已。墨生说服了叶老汉刚松了一口气,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质问道:“不对墨公子,本小姐亲眼所见,龙雪儿港主栽的一千亩秧苗全都枯萎了,怎么一夜之间又活过来了。现在长势喜人绿油油的,比本小姐家秧苗高出两寸多。”
黄菊花小姐问出了众人都想知道的问题。墨生还是故技重施,还是利用玄学往风水上引:“这位小姐,青龙山脚的千亩秧苗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它离开了济生城那块风水宝地,如今它又活了,是因为青龙山变成了风水宝地,秧苗长得好不奇怪吧!如果比你们家秧苗长得差,才令人奇怪。”
墨生说了等于没说,众人对玄没有研究,都是道听途说。人们见墨生说得真诚,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又挑不出什么毛病,只能闭嘴不说了。
莫非墨生真的会法术,不然济生城、柳生士城和龙生王城怎么变成了人间仙境。墨生会神奇的法术,这是一件好事情,更能为华夏国干大事。大家就转移话题,不再纠缠风水之事,反正墨生又不说,就是说了也听不懂,更不用说想学了,也就不再为难墨生了。
黄菊花不甘心墨生这么轻描淡写地应付过去,不客气地说:“墨公子,听说龙门的千亩梯田,一年会种三、四季,每一亩仙稻产量会上千斤,比本小姐家的二倍还多,大家想一想,上千亩梯田一年能产多少石仙米呀!墨公子这是龙王爷才管的事,难道你施展法术比龙王爷还厉害?”
黄菊花小姐穿着锦衣,一看就是出生于富贵之家,长得眉清目秀,正值二八芳龄,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是从皇城迁来的,不是龙生王城的本地人,出身高贵,加之黄菊花小姐艳名远播,媒人踏破了门槛,可惜一个都没有相中。
古时候二八之龄,就该成家了,那时候的姑娘并不害羞,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大胆献爱的不可胜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家人很着急,四处为其选夫婿。黄菊花小姐今晚到济生仙城去,就是去参加相亲的。黄菊花看见墨生长得玉树临风,又有一身神奇的医术,竟然怦然心动。
黄菊花就主动出击,引起墨生的注意,就是想向墨生递橄榄枝,勇敢地挤到墨生面前,大胆询问道:“墨公子今年贵庚几何?可曾婚配?本小姐给你行茶煮饭如何?”
船舱里一寂静,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众人没有想到,眼高于顶的黄菊花,能相中墨生这位小年轻。众人瞪大眼睛等着墨生回答,男的玉树临风,女的千娇百媚,真是一对金童玉女。这是天赐良缘啊!墨生能答应吗?
出乎众人意料,小玲儿撅着嘴,大声反对:“黄姐姐不害羞,跟小玲儿抢情郎。告诉你,大哥哥早就被小玲儿预订了,谁都不能争?等小玲儿长大了,就嫁给大哥哥做娘子。”
小玲儿一副小大人模样,将整个船里的人都逗乐了。墨生没有将小玲儿的话当回事,小丫头才七、八岁,能分得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才是爱?对黄菊花的示爱,就要慎重对待了。婚姻不成仁义在,黄菊花没有恶意,不能伤了姑娘的心。
墨生的桃花运又犯了,坐个船都有美女求婚。墨生背的感情债太多,不能再添乱了。不能结成夫妻,还要做朋友,只能委婉拒绝了。墨生涨红着脸,诚心诚意回答说:“对不起,黄小姐的好意心领了!本公子年方二十,已经有未婚妻了。”
黄菊花并不死心,仍揪住墨生不放:“墨公子有二十了,真看不出来。不过墨公子大本小姐三、四岁没有关系。本小姐不喜欢姐弟配,认为夫君大点好,反而知道心疼人。”
柳军见墨生玉面飞霞,难以招架黄菊花的进攻,只得出面解围:“黄小姐,我家公子名草早就有主了,而且还不只一个。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公子另选良配吧!”
黄菊花也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主,脆声娇笑道:“墨公子,这样的人中之龙,当然不会只有一个娘子,多本小姐一个不多,少本小姐一个不少。如果墨公子不嫌本小姐蒲柳之姿,难登大雅之堂,就将本小姐收了,做个小妾就行了。”
吕大娘趁机加入进来,极力玉成此事:“墨公子黄小姐不错,是个贤妻良母。有黄小姐伺候你,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墨公子老身不会害你,这黄小姐人品真的不错!”
大家跟着起哄,墨生就是浑身长嘴都说不清。凤仪小姐笑嘻嘻地走过来,对大家解释:“黄小姐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可是我家公子已经有未婚妻,墨公子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完成,不好意思,黄小姐只能放手了。”
黄菊花看见风华绝代的凤仪小姐,疑为天人。不得不打退堂鼓:“凤仪小姐也是墨公子的红颜知己吧?如此天仙化人,本小姐是要差上一分。唉,怪本小姐命薄,没有早日结识墨公子,只有等来生了。”
吕大娘还不死心,叹息着说:“多好的一对姻缘啊,就这样散了?像墨公子这样的大户人家娶个三妻四妾多正常呀!黄小姐不要放弃,凤仪小姐难道不想为你家公子做说客?说不定两人还有转机,成就一段船上定情的佳话呢!”
凤仪小姐真诚地说:“墨公子是干大事的人,有自己的使命,不可能现在就结婚,更不能破身。也许在十年之后,也许在数十年之后,黄小姐不是习武之人是等不起的。本小姐是为黄小姐好,不能让她年华虚度,荒废了大好人生。”
黄菊花为了心爱的人等到白头都愿意,只是知道剃头挑子------不能一头热啊!墨生对黄菊花无心,只能放弃了,这段船上插曲,就这样结束了。
这时候是黎明前的黑暗,还过一个时辰天亮。人是最困的时候,都想睡觉。大家不再寻墨生开心,都闭目睡起来。墨生回到小梧、小桐姐妹身边坐在蒲团上练起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