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雪完全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伸手抚摸她的脸。
一下子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跳停止的感觉，柳慕雪几乎是吓得闭上了眼睛。
杨泽翎的手很大，很干燥，很有弹性，而且仿佛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让柳慕雪迷醉，浑身无力的香味。
时间仿佛都停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泽翎的手才缩了回去。
“还有点低烧，应该快好了。”男人的声音有些嘶哑和隐忍。
柳慕雪的心又砰砰跳了起来，这男人抚摸了她许久，原来就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哦！”柳慕雪低头，“我饿了！”
她是真的饿了，下午就饿了，结果医院折腾了两趟，还没吃晚饭。
“好的，我给你煮面！”杨泽翎见女孩子要吃了，放心了许多，她要吃，肯定就没那么难受了。
面条很快就煮好了，是清汤面，柳慕雪看到没排骨，问杨泽翎，“怎么会没有牛排？或者牛腩？”
杨泽翎伸手摸了一把柳慕雪的头发，宠溺地说道，“都发烧了，还是吃点清淡的饮食，等你彻底好了，出院了，我带你去吃大餐！”
听了杨泽翎这么说，柳慕雪有些郁闷，但听到吃大餐三个字，她又兴奋了，“我要吃不辣的大餐，我烫伤了不能吃辣！”
杨泽翎被柳慕雪这“歪理”逗笑了，“谁说烫伤了不能吃辣？”
“就是不能，吃辣上火，不利于伤口愈合！”柳慕雪也不管这理论对不对，强词夺理道。
杨泽翎听到柳慕雪的言论，恍然大悟般，“哦，原来如此？那好吧。来张嘴，乖！”
柳慕雪双手不能动，只得杨泽翎喂她，被这个男人伺候的感觉很舒服，杨泽翎很心细，每一口面条都吹到合适的温度，夹成合适的长度。
柳慕雪吃了觉得一点儿也不烫，也不凉，面条的长度刚好一口，也没有汤汁什么的洒出来。
“你……以前……照顾过……很多人吗？”柳慕雪吃得满嘴面条，问杨泽翎。
杨泽翎帮柳慕雪夹着面条，低声道，“也没几个。”
确实没几个，因为这些曾经被他照顾过的，只有一个人还活在世上，就是他父亲杨超。
其他的人或者是他战友，或者是他同事，或者是他师父，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警察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前一分钟还在你面前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就有可能浑身不能动弹，被你亲手照顾吃喝拉撒。
再下一秒，可能就阴阳两隔了。
杨泽翎的动作凝滞了那么一秒，接着又开始继续夹面。
生活总是要继续的，不是吗？
柳慕雪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了，只得睁大眼睛，看着他。
杨泽翎沉默地给柳慕雪喂完了一碗面，说道，“好好休息，早点康复，我还需要你呢！”
“嗯，需要我给你做牛做马当助理对吧！”柳慕雪见杨泽翎仿佛心情不好，开了个玩笑，“放心，我会努力康复的。争取康复以后做牛做马伺候你！”
杨泽翎见柳慕雪想逗自己笑，忍不住笑了。
一双穿着皮鞋的脚，走到病房门口停下来了，通过虚掩的门看着房间里面说笑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