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岳霖面色苍白,坐在椅上一言不发!老张两口被红袖劝进里屋去了!
“属下保护不力!请世子治罪!”堂下跪着数人,都是此次随行的好手!
苏岳霖轻轻摇头,“此事怪不得你们,这人行踪诡异,又精通隐匿之术,非常人可以察觉,而且手段高明,你们若是妄自上前,反而误了卿卿性命!”他说到这里,有微微沉吟一下,继续道:“可惜我初入江湖,未曾识得此人武功路数!你们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堂下之人,似有些迟疑,“据沧州那边来信,说是此人怕是和北苍某人难脱关系……”
苏岳霖挥手打断他的言语,“此事我已知晓不必再言,也不可在外宣扬,叫那边也不必再继续追查,你们且先退下,待我伤势尽愈,便离开此地!”
待左右退尽,苏岳霖陷入沉思,指节敲击桌面,声声入耳,节奏分明,“终究还是忍不住向我出手了”他嘴角一翘,“不过这样也好,少了我许多麻烦!”
适逢红袖端茶入内,红袖侍奉世子多年,加之冰雪聪明,插言:“他?”
苏岳霖点点头,而红袖似有些失望,“爷打算如何?”
“不如何!”苏岳霖摇头,“我还得感谢他,我自打修成剑法第一层,那第二层一直不得其门,昨日一战倒让我有了些许想法!”
三日后,苏岳霖一行继续动身,行刺之事渐渐被人忘之脑后,那一日全村之人皆来送行,车驾往北苍更南之地而去!年关更近,风雪更甚!
在周国与北苍交界之地,一个小镇之上近日来了位异人,自称赵一仙,自言世本无仙,奈何自已本事太大,姑且以仙自居。
这人在小镇中一棵百年老槐之下设下一小桌,竖一尾幡,上书:知人所知,知人不知。
这老头儿一行还有一小女娃,一小和尚,各个生得水灵灵,脆生生。
“这位老先生如此口出狂言,不知有几分真本事!莫不是欺世盗名,坑蒙拐骗之辈吧!”一锦衣男子,往桌前一坐,气势汹汹,语气不善。
赵钱眼儿用手捋捋胡须,一幅得道高人的模样,往日那贪婪猥琐的鼠眼贼眉也被藏匿不見,“赵某敢坐于此地自然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这位大人有何想问尽可一一道来!”
“好!还算有些胆识!若是你欺骗于我,我定不轻饶于你!”那人一笑,“你可会测字?”
“自然会!”
“那你为我测一字”说着那人在杯中沾酒写下一“太”字!
“一人之下!”赵钱眼儿看了一眼,沉吟半晌。
“呵呵”那人一笑,“那你且说说我是谁?”
赵钱眼儿上下打量此人一番,愈加高深莫测,开口道:“这位大人乃是一条狗耳!”
那坐着的锦衣男子,勃然而怒,“放肆,竟然辱骂本……辱骂老子!我看你是这把老骨头活腻歪了,信不信本……老子現在便结果了你?”
“大人勿怒,小老儿的话还未说完,你且听我说完再怒不迟!”赵钱眼儿不慌不忙,脸上毫无惧色!
“你且说来!”
赵钱儿点点头,“我所言之狗,并非那看家护院只会汪汪乱叫的狗,而是丧家之犬!”
“你!”那人不听还好,这下倒还不如开始了。于是拍案而起!
赵钱眼儿又是一笑,“大人莫慌,且让我将话说完!大人如此没有耐心只怕此行毫无成功的希望啊!”
那男子本是忍无可忍,此时闻言却是一愣,“你知我所行为何而来?”
“自然知道,大人此去必引刀兵之祸,若有不慎必然斧钺加身!”
那人眼球一缩,“可有解?”
“难!”赵钱眼儿摇头叹气。
那人迟疑一番,从袖中取出一锭金,放在桌上,“可有解?”
赵钱眼儿瞟了一眼,那闪闪发光的金子,又收回眼光,闭目而坐,毫不动容。
“难!”
锦衣男子又陷入迟疑,时间更久了些,不过迟疑过后,他一下从袖中又取出三锭金!
“请先生救我!”
赵钱眼儿睁开眼,再看那金锭一眼,点点头,一副觉得孺子可教的模样!
“哎…看我这人老神衰,适才竟未能想出解决之法!实在是罪过!”说着也不客气直接将那四锭金揽入怀中,那脸上猥琐之意再现!
“送大人几句话,可保大人无虞!鸾起于东巢,其母焰焚天。此行折东去,冠冕待来年!”
“请先生详解!”
“罢了,罢了!受人钱财,替人消灾!然而天机不可泄”老头儿一手揪着胡子,“但是可以告诉大人一个传说,古有神鸟,其名为鸾!行暴虐,性乖张!幼鸟受辱,其母必然愤而击之!”
那人见赵老头儿言尽于此,怕是不会再多言一句。沉吟一番,起身告辞!
那男子边行边想,“我并非他口中鸾凤!怕是这鸾凤乃是我母!如此一来方能说通!若是我此番回颍为母抱屈!怕是真如此人所说会死于非命……且归东申而去…”
就在赵老头儿小摊儿不远处,有一个茶馆儿,小和尚和柚子都坐在那里!
“没想到你爷爷竟然还会看相!”小和尚有些震惊!
小柚子洁白如天鹅的脖子一伸,下巴微抬:“有何稀奇!出来行走江湖,没些拿手好活儿,如何混到饭吃?”
小柚子见小和尚低着头,视线一直在桌子下方,她有些不悦,“你这小秃驴儿,好生奇怪,那么喜欢盯着别人脸看,为何独独不敢看我?”
小和尚一听,头低的更狠,眼神飘忽,依旧不敢抬头…
“抬起头来!”柚子命令到。
小和尚摇摇头不允,柚子更是恼火,越过桌子直接将小和尚的脸扭向自己,哪知这小和尚拗不过,竟然将两眼睛闭上了!
“你!再也不理你了…”柚子气呼呼地坐回原位!
恰好那赵钱眼儿回来,看见这两个小冤家,问道:“怎么了?谁惹小柚子生气了?”
柚子瞪一眼又将头低下去的小和尚,“别提他!对了爷爷!你怎么为那人算命的?好像还都是准的!”
赵钱眼儿一听这个,那猥琐劲儿,顿时往脸上泛,有些得意到:“哪里算到了!我不过是猜的!”
“那测字又是怎么回事?”柚子不信,小和尚也支楞起耳朵听。
赵钱眼儿更得意了,“他写了个太字,那太字不正好是一人加一点儿么?所以我说他是一人之下!至于是谁之下就不一定了!到时候我总能圆过来!说他是狗就更好说了!那太字拆开,点儿拿到上面不就是犬吗?我看他心有郁结,眼中不甘,说他是丧家之犬有何错?”
“哇!瞎说都蒙骗四锭金!”小丫头顿时高兴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