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雄才出楚地,楚有樱花学社,楚国之所以在天下诸侯之中地位超然,和人才云集有着不可忽视的关系!
楚君曾放言:“天下之才,我大楚独得其八,天下分两斗,诸国莫能与之争!”
楚宫千里,樱学独占一半,学宫千座,樱木成林,亭台楼榭难以数计,繁荣之象,决计不输楚君寝宫!其内有宿儒三千,士子近万,传承不绝,香火不歇。数百年而不见衰败之象!
楚之盛,功劳不外乎文治武功,武功者,源于历代楚君之好战,天下将士之英勇,军师智士之善谋!而这传承多年的樱花学社便是文治了!历朝历代,人杰辈出,也算是立下汗马功劳!
樱学曾出《治世万字言》,使楚君治理天下,民安国泰,盛世频出!又上书《贤君十要》,《警世千文》从此天下文人莫不奉其为文之泰斗,学中魁首,一时间无不趋之若鹜!
所谓年年增人杰,代代出贤相!而近几年这樱学之中名声最盛者莫过于白玉了!这白玉来历没人清楚,颇为神秘,甚至有人传言他是樱学老一辈绝世仙儒诸葛先生的得意门生,年纪不大,才学满腹,曾从楚入周参加科试一举夺魁,使得天下文人尽折腰!
他从大周回来时,楚王亲自接见,相谈彻夜,并在第二日对外宣称白玉乃是无双国士!更甚者楚相李弼长他二十岁,却是与他平辈论交!一时风头无两!
加上他生的俊美无双,在东行入周之后更有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在楚国是不知多少金枝玉叶,怀春少女的梦中情人!
“是雪儿姑娘啊!不知白公子可在?”
雪儿眉头一皱,“怎么又是你这老头儿?”
李弼气息一滞,很是尴尬,“那个,我与白公子相约今日下棋来着!”
“你这老头儿好生奇怪!明明不是我家公子的对手,偏偏就喜欢来找罪受!”
“咳咳!我正是来求教的,还请雪儿姑娘通禀一下!”
雪儿不耐烦的挥挥手,“不见不见!”说着就要赶人!
“雪儿胡闹!不得无礼!”门被从内打开,一袭白衣从内而出,“原来是李老!雪儿无礼多有得罪!”
李弼抬头一看,正是公子白玉,丹凤眼,桃花眸,比这天下最美的女人都美上三分,哪怕不是第一次见,还是忍不住心中慨叹,果真是神仙般的人物,这般俊杰怎么就存在这世间了呢?想不通,弄不明!
“没得罪!没得罪!雪儿姑娘天真烂漫,言语无忌,是少女真性情,说起来,也怪老夫实在是叨扰过于频繁了!”李弼连忙摆手!
“还不快谢过李老大人大量,不计较你的无礼!”白玉伸手给雪儿一个板栗!
雪儿脸一苦,捂着头,撇着嘴,“谢过李老头儿!”
“你!”白玉又欲抬手,雪儿立刻崩出去好远!
“哈哈哈…没事,没事!白公子不必计较这些,雪儿姑娘越是这般,就越是讨喜呢!”李弼哈哈一笑,丝毫不在意!
白玉无奈一笑,“让李老见笑了!过些时候我再好好管教她!这些年被我宠坏了,都没大没小了!”说着身子一侧,“李老这边请!”
“好!”
两人先后进门,雪儿在后面,小心翼翼地伸头看进去,嘴里却是嘀咕,“哼!这老头儿每日都来,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得就是惦记我家公子的美貌,对!一定是的!唉…唉…没想到堂堂国相,竟有龙阳之癖!”说完不禁打个寒颤,“好恶心!”
要是李弼听见她如此编排自己,定然会吐血而亡!
白玉的院子不算太大,也如其他名人贵胄那般奢华,不过胜在幽静,亭台小榭,曲水怪石,有种空灵之美!
两人坐在亭中对弈,一张棋桌,一座小炉,两盏清茶,再无他物,甚至连伺候的丫头下人都不曾瞧见一个,本来是有一个的,不过雪儿此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疯耍了!
白玉和李弼的棋风迥异,李弼保守自持,白玉却是放肆狂狷,一个进退有序,一个鬼神莫测,出其不意!
四下安静,但在棋盘之上却是血雨腥风,白玉执白,杀伐果断,敢杀敢舍,大开大合,再看另一边儿,黑子已经节节败退,进退维谷,改攻势为守势,这样的打法还曾被雪儿戏称为“乌龟壳”,不过此时乌龟壳也撑不住了,处处捉襟见肘,李弼不由得额头见汗!
李弼落子越来越慢,往往一想便是半天,白玉却是不假思索,提子便落。白玉见李弼在思索中,自己却是好整以暇,拿起茶杯细品一口,“李老莫急,这茶还不错,也是我这里唯一能拿得出手招待李老的东西了!”
李弼尴尬一笑,从怀中取出锦帕,拭去额头的汗水,双手有些颤抖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然后才落下一子!
半日过后,一局终结,李弼有些发愣,看着棋盘上漫山白子,已是汗流浃背!他站起身来,郑重地向白玉一拜!
白玉起身往旁边一闪,“李老!你这是干什么?”
“自古有言,人生如棋,棋可观人,外面都说白先生是文可定国,武能安邦,更有传言先生是,黑白纵横十九道,坐取关山五十州!今日李某领教了!”
白玉上前一搀,“李老折煞我也!我又如何当得起先生之称,更不能受李老这一拜!”
李弼摇摇头,“我这都是句句出自肺腑!”
白玉微微一笑,将李弼请到桌前坐下,“若李老真的欣赏我这忘年小友,就还是别称我白先生了!”
李弼看着棋盘面色复杂,“自古达者为师!公子的棋,公子的才,都可为师,才学可做当朝首辅,棋力可堪当世国手!”
“我的棋可不敢称国手!所谓才有陈白衣,棋有阴阳道!这阴阳道专精兵法棋道!天下为尊,举世难出其右!”
“哎…白公子如此大才,又能谦虚如斯,可惜我李弼无女,止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倘若膝下有一拙女,定要嫁你白玉,侍奉饮食!”
白玉面色古怪,“呵呵,李老说笑了!白玉不才,哪里能做李老的乘龙快婿?”
“不说笑!不说笑!我哪里是说笑!”李弼一本正经。
白玉哭笑不得,心想这李弼还真是个有趣的老头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