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一次的年终比武,终于是在一片唏嘘声中落幕。回望短短四日的时光,竟让人心‘潮’起伏,叹为观止。
因为短短的四日发生了太多的‘插’曲,也发生了太多的意外。众人在意犹未尽之时,也不禁感叹那位夺得魁首的少‘女’。
无论白裙还是红衣,竟都掩盖不住那惊世的风华。那一抹倩影,亦是深深的烙印在了每一位观战之人的心中。
有爱慕,有赞叹,有羡‘艳’,也有难以言喻的震撼。
直到那比武之后,东陵皇上亲口赐婚,众百姓方才幡然醒悟。感慨此‘女’竟是代表‘玉’王府出战,而如今她已经成为了‘玉’王府的‘女’主人。
东陵国师,‘玉’王府世子,那位惊才绝‘艳’之人的妻子。当之无愧的‘玉’王府世子妃。
那等风姿让人肖想,却又不敢企及。
名‘花’有主,芳踪难觅。
一时间,整个东陵天下皆沉浸在对此的感叹与恍然之中。感叹东陵年终比武的第一个‘女’魁首,也感叹那宛如谪仙的世子殿下身边,终于有了可以比肩之人。
而此事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三国探子在得到消息的第一刻,皆是层层上报,直达三国皇城,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延误。
然而,外面的轩然大‘波’终究只是外面,如今‘玉’王府依旧一片祥和。而那引起轩然大‘波’之人,眼下正安静的立于‘床’前,仔细的为别人处理着伤口。
缓缓解下少年身上那沾染血迹的纱布,少‘女’的一双清眸亦是微微一动。眼见少‘女’面‘色’有变,安澈立刻是偏头看向另一边,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你以为你装傻,我便不知道你又趁我不在,出去随意晃悠了吗?”
云汐颜将纱布丢到一旁,清眸在不经意间抬起。‘玉’手在安澈的肩膀上轻轻一点,顿时疼的他龇牙咧嘴。
“嘶……”安澈倒吸了一口凉气,面‘色’顿时一青,立刻告饶道:“停停停,汐颜妹妹,姑‘奶’‘奶’!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爷这一次吧。小爷以后不敢了……”
望着那明明面‘色’淡漠,可却比凶神恶煞还要恐怖的云汐颜,他也只有求饶的份儿。要知道,那苏慕楠都被她‘弄’得下不了‘床’了,他可不想步后尘。
“汐颜,安澈他没事吧?这条手臂会不会废掉呀?”
一旁的苏淼月端着铜盆,安静的站在一边。见安澈疼的龇牙咧嘴的,立刻出声询问道。如今她可是自愿住在‘玉’王府‘侍’候安澈的。
之前的事情她极为歉意,为了报答安澈,自是放下了公主的架子。如今经此变故,她终究无法像以前那般无忧无虑了。
“你这疯婆子怎么说话的呀!小爷好着呢!”安澈闻言,顿时瞪了她一眼,出言抗议道。这个人能不能别留在这儿……
一旁的朔雪见二人这般,亦是满脸的笑意。今日三位老王爷都在‘玉’王府聚会,她自然也跟着过来了。
而安榭与安澈索‘性’住在了‘玉’王府,并未回那云国侯府去。眼下两家已是真正的姻亲,自然是无人敢说闲话的。
云汐颜倒是没有过问这两冤家的意思,她只是自顾自的为安澈处理完伤口,便轻声嘱咐了安澈几句。后面若是再不听医嘱,随意‘乱’跑,自己便不再理会他了。
见云汐颜这般严厉,安澈自然也是满口答应。其实他心里还是很有数的。
说罢,云汐颜顿时带着朔雪走出了房‘门’,眼下这里‘交’给苏淼月便是了。她们二人在这儿待着,到是显得有些多余了。
“汐颜,我有话想跟你说。”
可方才踏出房‘门’,还未来得及离去,云汐颜二人便被身后传来的声音给叫住了。
闻言,云汐颜顿时回眸,只见苏淼月亦是踏出了房‘门’,缓缓的站在了她的身后。双手静静地抓着袖子,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眼下的她,似乎已经不再如以往那般豪爽,那般毫无顾虑了。
“黑舞,宫中的赐礼不是送来了吗?你带朔雪郡主去前厅看看吧。”云汐颜缓缓出声,那候在一旁的黑舞闻言,立刻抬手对朔雪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轻轻的向云汐颜点了点头,朔雪亦是明白她的意思。对苏淼月递去了一个温和的目光,这才与黑舞一同转身离去。
见朔雪离去,苏淼月的脸‘色’亦是好了几分。毕竟有些事情,人多眼杂,不好出声。
眼下前方亭中无人,云汐颜这才带着苏淼月到亭中坐下,命人端来清茶与一些茶点。权当是午后清闲,休养生息吧。
直到那下人都纷纷退去,苏淼月这才紧紧地握着双手,咬牙开口道:“汐颜,我今日有事相求。如今惊澜哥不在,我只能求你了。”
“公主有话开口便是,不必拘泥。”云汐颜嗅着茶杯中的清香,亦是轻声笑道。如今年终比武结束,难得清闲,到是令人神清气爽。
苏淼月闻言,立刻轻轻的摇了摇头道:
“汐颜,日后便称我为淼月吧。什么公不公主,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即便是公主,不也是父兄手中的筹码吗?我如今才明白,他们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疼爱我。”
说到这里,她的双眼亦是微红。她与三哥,不,或许如今应该称为睿王殿下了。他们自幼一起长大,乃是同胞兄妹。
她以为他是这个世界上她最亲的人,可如今她也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她以为而已。
望着少‘女’微微发白的娇颜,云汐颜自是明白她心中的压抑与痛苦。自己最亲的人,竟拿自己的命去赌。而赌的还是她最爱之人的‘性’命。这的确是,令人心寒了些。
“淼月,世事无常,皇家本就如此。”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终是啄了一口清茶道:“在权利面前,父子尚可反目,骨‘肉’同胞又为何不能相残呢?这样的事情,已经太多,太多了。”
“我本以为,我能是个例外的。”苏淼月垂泪,她自幼身在宫中,岂能不沾染那些尔虞我诈?
就是因为如此,身为公主的她才从来不愿住在宫中。宁可放弃锦衣‘玉’食,也要去边疆那疾苦之地。因为她知道,那些地方才有真情。
可如今,她不是依旧落到了这般田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