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她才轻声说：“好吧，我明白了……”
盛宇凌这才松开手，放开了她。
黎嫣然揉了揉肩头：“那你来找我，是想谈什么？”
“就是这件事。我不允许你因为今天发生的事就怀疑、或者动摇，知道吗？”
她红着脸，低头嗯了一声。
盛宇凌的神情终于缓和一些，点点头，转身像是想出去。黎嫣然伸手拽住了他。
“还有一件事，”她小心翼翼问，“下午说，网上在传绯闻，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点都不知道。这段时间待在别墅里，就好像与世隔绝了一样。”
“你为什么总对这些事这么感兴趣？”
“因为听她的意思，好像事情牵涉到你和我，还有嘉彤姐。是不是……”黎嫣然想了想，将一直藏在心里的不安吐露出来，“是不是上次我去录制‘今夜乐园’，易诗靖说的话被播出来了，造成的负面影响？”
盛宇凌很快否认：“不是。那期节目完全没有问题，你放心。”
“是这样吗，那……”
“我说过，现在唯一重要的事，就是你和我的婚事。”他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沉缓，盯着她的视线也变得深邃，“别的，什么都不用想。”
“不，不对。你有事，在瞒着我是不是？”黎嫣然倔强起来，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不知为什么就越来越清晰和强烈，“是不是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会遇到什么不祥的事……”
“会有什么事？”盛宇凌漠然问，捏着她肩头将她按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看看你，脸色这么苍白，我说了，你身体虚，总在瞎想而已。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好好养身体，用最好的状态迎接我们的婚礼不好吗？”
黎嫣然失神的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的确如他所言，连唇色都发白。
“不早了，好好休息吧。”
盛宇凌拍拍她的肩，转身像是真的要走，黎嫣然腾的一下站起了身。
“还有什么事？”
她双手暗暗捏着衣角，飞快的说：“那，我的手机，你能还给我了吗？明天就是高考的日子，我想给骆晖打电话，不会连这都不行吧？！”
“不行。”盛宇凌皱皱眉，拒绝得干脆。
“宇凌……”
没有等她将话说完，他已经走出屋子，反手动作利落的锁上了门。
门里很快响起一阵扭动门把手的声音，发现打不开后，又是一阵“咚咚”的砸门声。
盛宇凌阴沉着脸站在门外，看似无动于衷。片刻之后，他抬起头，隔着一条走廊，那边的客房有人打开门出来，季婉莹带着一丝忧虑，沉静的望着这边……
他把手插进裤子口袋，从容走过去问：“你还没睡？”
“我……过来看看妈怎么样，这就去睡。”
“嗯。”盛宇凌应了一声，转身要走的时候，耳边清晰的一声“宇凌哥”又让他停住了脚步。
今晚夜风很凉爽，月色也很明亮。
季婉莹倚靠在露台的木质围栏边，远眺着山谷那边的一片漆黑。包裹在修身长裙里的背影纤细，露出瘦削的肩头。
盛宇凌知道，从让她今晚留宿在这里的那一刻起，他和她就都在隐隐企盼，能够这样没有旁人干扰的单独谈谈。
“喝不喝水？”
季婉莹回过头，看到盛宇凌拿在手里的矿泉水瓶，顿时露出笑颜：“国内也能买到这个了？”
盛宇凌拧开瓶盖递过去，只说：“没有德叔买不到的东西。”
水微微冰凉，入口清冽，季婉莹看着手心里的蓝色瓶子，往昔一下又涌上心头。
“我记得，在英国时你就只喝这个牌子的水。”
“一点小嗜好。”盛宇凌笑了笑。
“对水倒是挺专一。”
“这话，你是在嘲笑我？”
季婉莹脸上马上飞上一抹浅红，嗔怪着说：“哪有。只是描述客观事实而已。”
这一刻，他仿佛又看到了一点她少女时代的灵动。近来，季婉莹越来越沉默和端肃，将自己的真性情也隐藏得越来越深，时时刻刻都像是戴着一副面具，这一点，倒和盛宇轩如出一辙。
“不过也确实，我从前比较滥情。”他笑了一声，大方承认。
季婉莹低头一笑，也放松了一点：“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亲耳听到你说‘要结婚’这三个字。以前我就总在想，到底哪个女人才是最后一个。结果，每次都刷新纪录。”
“看来，你一直挺关注我。”
“啊……？”季婉莹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隐隐一阵无措。
盛宇凌拧开自己那瓶水，喝了一口淡然道：“无论对恋爱还是婚姻，我向来都只有一个原则，水到渠成，顺其自然。不刻意，也不虚饰。”
“那看来，黎小姐真的是最后一个人。”
面前夜空中繁星璀璨，季婉莹的声音有些飘忽。
“是不是最后一个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我现在无法离开的人。”盛宇凌语气依然平淡，这句话却是内心最真的告白。
这句话本可以不说，只是不知为什么他很想让季婉莹知道。
“我很高兴。”季婉莹笑笑，看着他说，“之前我就说过，你肯定是爱上她了。现在看，真的是这样。一生之中，能够遇到唯一的真爱，是一件很难得，很让人羡慕的事。”
盛宇凌摇晃着手里的玻璃瓶，水中的气泡已经快要消散。他沉默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眼底渐渐又浮现出一抹沉郁，幽暗光线下，更让人看不穿，他心底的所思所想。
“婉莹。”很长时间，他才喊了一声。
“嗯？”
“你还是不太了解男人啊，”盛宇凌漠然笑道，“男人可以为很多女人动心，同样，爱情这件事，于男人而言也并没有多难得。有时候，爱上好几个女人，甚至是同时爱上不同的人……也不算什么罕见的事。只有女人才会将爱这个字眼看得太过重要。”
季婉莹愕然着没有说话。
“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最近和宇轩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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