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平之看见宁长安便招呼了一声,那位被称为李公公的人笑盈盈地站了起来,模样很是和蔼。-79小说网-
“想来这位便是宁小姐了,昨儿个宫中办宴,杂家在下头忙着,没怎么看清,却也晓得宁小姐是个出类拔萃的,今儿个见着果真如此。”
“多谢公公抬爱,长安却之不恭。”
宁长安冲李公公行了个礼,不管他身份如何,终究是宫里的一位伺候正宫的,能不得罪还是尽量不得罪的好。
李公公见宁长安竟如此的敬重他,脸上的笑更是深了几分,一张微胖的脸硬生生笑成了菊‘花’状。
“宁小姐这真是折煞杂家了,既然宁小姐已经到了,那咱就宣旨吧。”
虽然李公公来得有些突然,不过这宁将军府也是得过大大小小多次赏赐的,应付起来自然快速。
这厢等着宁长安起身的时间里,大堂前已经摆好了香案。
李公公怀里揣着圣旨,打头走到了庭院里,宁长安跟着宁平之走在后头。
“宁长安接旨。”
“小‘女’接旨。”
这道圣旨是下给宁长安的,是以宁长安打头,宁平之退她半步,身后跟着一大串宁府的下人,呼啦啦跪倒一大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府有‘女’宁长安端庄贤淑,知书达理,念其幼时丧母,身世坎坷,心生怜爱,特此赏下良田千顷,黄金千两,白银万两,绫罗绸缎二百匹,钦此。”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长安接过圣旨,面上虽是带笑,心下却有些沉重。
她记得上一世完全没有这一遭,唯一一次皇上下圣旨的时候,还是给她和祁昊赐婚。
好像自从宁长安这一世重活之后,许多事情便不再按照原先的轨迹,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过去了。
就这眼下的情况看来,宁长安也不知晓这种情况是好是坏。
“恭喜宁小姐跟宁将军了,宣了旨,杂家这就回去了,皇上身边还得伺候着呢。”
“有劳公公了。”
宁长安笑着,一旁的张婶,及时递上了一袋银两,宁长安接过银两,塞到李公公手里。
“这……”
李公公瞥了一眼宁平之。
“今日有劳公公了,不过是一些小钱,留着几位公公打些酒吃。”
话也至此,李公公便没有再推辞,手下悄悄掂量了一下钱袋子里的重量,心下更加满意了几分。
“那杂家便收下了,日后若是有用的到杂家的地方,宁将军宁小姐尽管开口。”
“长安知晓李公公是个和善的人,不过昨儿个皇上已经赏了长安一套琉璃盏,这琉璃盏本就是稀罕物品,已经是给了长安很大的恩典了,不知今儿这一出,又是怎么一回事?公公可否方便吐‘露’一二?”
李公公的眸‘色’闪了闪,冲宁长安拱手笑了笑:“宁小姐你是个有福气的人,不只是皇上满意,就连这皇贵妃娘娘都惦记着您呢。昨儿个皇上歇在了皇贵妃娘娘的寝殿里,皇贵妃娘娘对宁小姐您是赞不绝口,皇上本就很欣赏宁小姐,加上皇贵妃娘娘的话,今一早便命人下了赏赐,这不,杂家就这么急急忙忙的来了,也没来得及跟将军府打个招呼。”
李公公是个聪明的,三言两语说清楚事情,语气里倒是察不出其他。
宁长安低垂了眉眼,冲李公公低身行了个礼:“今日有劳公公了,日后若是公公有用得着将军府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李公公闻言跟宁长安对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宁小姐言重了,那杂家这边回了。”
“李公公请,我送你出去。”
宁平之拱手示意,李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平日里便在皇上身边贴身伺候着,也算是皇上心腹,与宁平之平日里没少打‘交’道,是个不错的。
宁平之送李公公出了‘门’便转回了身,宁长安坐在大堂里拿着圣旨看着被抬进来一箱箱,摆在庭院里的赏赐,手里执着一个羊脂‘玉’茶杯手指轻轻摩挲着,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长安,你跟皇贵妃打过什么‘交’道?还是在御‘花’园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皇贵妃怎么会突然间与我们家如此‘交’好,还特意在皇上面前说你的好话,反复提醒皇上,让皇上赏下这么多赏赐?”
也无怪乎宁平之奇怪,自家‘女’儿在他眼里自然是顶顶好的,不过宁长安昨儿个是第一次进宫,若是没发生什么事情,怎么会如此得皇贵妃的眼缘?
“爹爹,我也不太晓得皇贵妃心里是个什么想法,不过我这心里总有些不太安稳,日后若是遇上皇贵妃,我总觉着还是远离一些较好。”
宁长安此时面上却没有一丁点儿的喜意,反而是在反复琢磨着,皇贵妃这是要对她使什么招。
按照上一世的发展,昨儿个在御‘花’园的时候,她原本会因为皇贵妃设下的计,而会跟皇贵妃有了‘交’集,心怀感‘激’,并因此见到了祁昊。
可是这一世因着她早有防备,避免了这些事情,是以现下便有些拿不准皇贵妃是什么意思,是否又给她下了什么套。
“这些事情你不用想太多,左右宫里你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人,自然不会常去,以后与皇贵妃有关的事情还是避着一些为好,左右今日这是皇上赏下的东西,安心接着便是。”
宁长安点点头,放下手里的茶杯帮宁平之理了理有些发皱的袍角。
宁平之每日清晨都会早早起‘床’在练武场练功,结果今日这赏赐来的突然,宁平之差点没反应过来,急急忙忙换了身衣服便出来迎接,自然也没时间好好注意一下。
“爹爹日后也多小心着些,虽不知皇贵妃眼下是个什么想法,终归也不过是想要拉拢我们家罢了,为的就是爹爹手里的权力。”
宁长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抬头扫了一眼林平之,见他神‘色’无异这才继续道:“这些话本不该长安说,不过爹爹是个重义气的人,万万不可被人在这上面做了文章,遇上那些皇子殿下之类,还是离远一些好。说句大不敬的,咱只效忠皇上,谁坐上那个位置,咱们家就效忠谁,至于他们之间那底下的暗‘潮’汹涌,咱们不参与,躲着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