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夏晴悠回头,右手边的空位子被占领。
“听说你嫁到......”
刚起了个头,就被夏晴悠急忙忙地捂住了嘴巴。
“再提这事,绝交,你不是我弟,我也不是你姐,从此江湖不见。”
夏潘潘嘴被堵住,不能吱声,只能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夏晴悠厉声问,“真的记住了?”
夏潘潘翻了个白眼,捏住夏晴悠手腕,男人力气大,很快就拿开了她捂他嘴巴的手。
“你不是很喜欢那家伙吗,见了人回来,能傻笑一天,还说是初恋,哎,又打我脑袋,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啊,我耳朵,你轻点,别扯坏我耳钉......”
夏晴悠看男生这痞痞的样子就来气,眼角一扫,瞥到他左耳,从上到下,亮闪闪,一二三四五……咦,不对,怎么又多了两个耳钉……
“你又去打耳洞了,二舅妈没说你?”
她一个女生都不打耳洞不带耳钉,他一个男孩子,一折腾就是好几个,羞不羞?
夏潘潘耸耸肩,一副谁在乎的无所谓表情。
“大伯后院失火,她有危机感了,请了个职业经理人帮她看厂子,天天在家守我爸,陪他遛鸟种草,晚上更闹,老来俏,打扮得花里胡哨,折腾到半夜,看我这黑眼圈,三天没睡好觉了,吵死了!”
“......你小声点。”
夏晴悠听着脸皮子都臊,不自觉地往前后,还有自己左手边看了看,好在这位子偏,人少。
夏潘潘趴在桌上,两胳膊枕着脸,耷拉了眼皮,困意十足,声音也倦倦的。
“我妈说我爸要是学我大伯,管不住下面,就找我舅我姨阉了他,彻底省心。”
“......”
二舅妈娘家,当年可是淮水镇一霸,她对二舅一见钟情,要死要活地非要嫁,娘家几个哥哥姐姐二话不说,提着几大麻袋的粮食,手里拎着菜刀,气势汹汹上门......
要么娶,要么太监,没第三种选择!
二舅长相斯文,性子也温吞,当场就怕了,再看人家姑娘不丑,打扮一下还是有点好看的,重要的是,家里粮食多票子也多,嫁妆带过来,还能供弟弟妹妹读书,于是一咬牙,大义凛然地娶了。
二舅妈虽说是强嫁过来的,可婚后二十多年,夫妻俩一强一弱,女主外男主内,分工明确,日子倒是过得红红火火,有滋有味。
二舅爱好花花草草,还养了好几只鹩哥,钟情大自然,对女色不怎么上心,什么事都跟二舅妈有商有量,在丈夫这一角色上,远比大舅称职多了。
大舅和大舅妈,两情相悦的婚姻,最后又如何?
同患难,却不能共富贵,曾经浓烈的情,早已随时间的流逝,散了,淡了,没了......
那么,她和荣景霆呢?
既不是两情相悦,生活上也不合拍,六年的婚姻,一塌糊涂,似乎,谁也没有赢,都不好过。
这愁啊,便如一江春水,流啊流,何时是个头呐!
夏晴悠不由一声长叹,夏潘潘半睁开眼睛,从他的角度,歪脑袋斜斜瞅她。
“你也不要太担心,大伯母最多闹一闹,发泄不满的情绪,她不可能离婚的,真把大伯惹火了,她捞不到好处,再说了,哪有前人栽树,猴子摘桃的道理,又不傻。”
瞧,这就是男人视角,从骨子里看轻女人,有恃无恐。
夏晴悠没好气瞪他,声音凉凉的,“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吧!”
“哦,那就算是吧,反正一个意思。”
说完,掉个头,翻个面,继续睡他的。
“......”
文化常识都能错,你还好意思睡,你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