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出于对男人那点微妙到自己都不是很懂的情绪，夏晴悠没有推开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窗外稀稀拉拉的星空，感触特别多，满满当当充斥了心头，可又弄不清闹不明，徒生惆怅。
“为什么不说话？”
他一开口，胸腔微微震动，带着她的身子也颤了一下。
她舔了舔唇，声音微哑，“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安静。”
他转过她的身子，两人四目相接，他挑高她的下颚，锐利的眼睛尖得像把刀子，似要看穿她内心那点小九九，“你有心事？”
“是人都有心，当然有心事。”
夏晴悠笑了一下，牵动唇畔，尽可能自然，“既然你来了，那你去做新年致辞吧，我第一次露面，不知道说什么，怕说错了话，太失礼。”
“有人会去的，不必担心，你不想出风头，别人想。”
荣景霆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意，话音刚落下，就听到小玉急喘着气，哼哧哼哧跑上来，“少爷，少夫人，不好了，大姑太太她，她来了......”
荣秀英来了？
夏晴悠心底微愕，荣秀英一直不承认她的身份，这一世，怎么想通了，来捧她的场，或者，是砸场子的？
荣景霆倒是没有一点意外的神色，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泰然，他两手按住夏晴悠的肩膀，将她往小玉身前一推，“去吧，看看热闹。”
男人要夏晴悠下楼，自己却没有动身的意思，夏晴悠更费解了，一头雾水。
“我抽根烟，再下去。”
“......”
夏晴悠不再迟疑，朝小玉扬了扬手，“我们走！”
她可不想吸二手烟。
看着女生走远，消失在楼梯拐角，荣景霆移开视线，转过身，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叼到嘴边，点燃，两颊凹陷，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白茫茫的眼圈，迷蒙的眼神，与窗外夜色奇异相容。
“不陪娇妻，一个人在这抽烟解闷，荣少果然好情趣。”
钟兆毓从另一边走过来，手里也夹了根烟，凑到荣景霆跟前，毫不客气，“借个火。”
荣景霆闲闲看了他一眼，两根手指轻捻，将烟蒂掐灭，拿出一个纯金打火机，丢给男人，“自己点。”
钟兆毓接过打火机，手扬了一下，弹开幽蓝的小火苗，往烟头上凑了凑，星火点点，他更像是欣赏，只看着，并没有放嘴里抽的意思。
荣景霆轻晒，“当了市长，连烟也不敢抽了，怂货。”
“怕养成习惯，被人看到，不想要都拦不住手底下那些人的热情，”钟兆毓不甘示弱，反唇相讥，“你也好不到哪去，冷面冷情，视女人如无物的荣大少，居然也有今天，为了一个女人，自编自导一出戏，不惜自曝其短，弱化自己的形象，就是不知你的小娇妻内心作何感想，有没有那个胆量陪你继续过下去？”
在钟兆毓看来，夏晴悠美是美，但模样过于柔弱，未必有能力担起荣家主母的重任。
而荣景霆，是决不允许他的妻子变成第二个景素琴。
荣家，不能再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