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玲儿蜷缩在姐姐的怀里,依依不舍的去磨蹭姐姐的鬓角头发,惹得孟水柔不住的娇笑。
“你这小孩子怎么回事,讨打呢?天天不学好你蹭哪里呢!”
孟玲儿机灵的从姐姐怀里撤回作怪的小手,转了转乌溜溜的眼珠道:“姐姐你都熟好了,天佑哥哥为什么不吃你呢?是不是他喜欢上别的女了啦?”
“多嘴,什么生的熟的,都是谁教给你的!你老是这样叫姐姐怎么能够放心呢,玲儿你也该长大了,要学的端庄大方一点,别老是古灵精怪的搞事,听到了吗!”孟水柔换的一身男装,和杜浒手下赣兵的装扮一模一样。
“姐姐啊,你先把你自己的事情搞定吧,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啊!我跟着二婶家会很乖的,你就放心的去当你的女将军吧!”孟玲儿嘴上说的轻松,可是控住不住眼睛里的泪珠,鼻子一酸,赶忙搂住姐姐的脖子,藏起已经划过脸颊的泪痕。
孟水柔紧紧的抱着妹妹,此时无声胜有声,自小相依为命十多年,那感情说是姐妹胜似母女。又当姐姐又当妈的把孟玲儿拉扯大了,现在孟水柔有了自己的理想,必须要离开了。
她从心里喜欢赵天佑,渴望着更进一步的情感,可是随着赵天佑一次次改变孟家渔寨的命运,她越来越崇拜心中的这个男人,同时也越来越自卑,觉得自己越来差的越远。她不想放弃心头的这份爱,只有努力的提高自己,拼命的学习拼命的训练,来缩小和心上人之间的距离。
女将军只是那个男人随口一说吧,还是他真的希望我水柔能够叱咤疆场,为他拼死杀敌?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朝着那个方向去做,哪怕只能够远远的看着他,就是死都值了。
“玲儿,姐姐要走了,再不走会被老爷子发现的,就走不成了!”
孟玲儿在她怀里扭了扭,继续撒娇道:“姐姐我想你了怎么办?你要把天佑哥哥搞定啊,不要等小妹长大了,你还没被吃掉,那可是丢人喽!等我长大了我就去找姐姐,帮姐姐看着天佑哥哥身边的女人,把她们都赶走……”
“这丫头,在说我不理你啦!”
孟水柔不舍的抱了抱妹妹,把她放下之后,从脖子上摘下一枚白玉如意,系到了孟玲儿脖子上,强忍着泪水转身离去。
赵天佑和老爷子商议过,一个孟家渔寨的人都不许留下,孟家渔寨虽然离开战火纷飞的泉州,但是澎湖和台湾岛同样充满了艰辛。这些已经有了作战经验的寨兵,就是实力的保证,未来孟家渔寨的安危都靠他们了,赵天佑绝不会带有一个人。
一些寨兵也曾来求孟子严,希望能够跟随赵天佑,但是都被一顿吼了回去,谁都不敢再来说这事。
萧天雄多年的积蓄着实不少,虽然孟子严一直不愿意,还是被赵天佑强塞了不少的金银珠宝,不管走到哪里,钱多总是好办事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傍晚时分,再赵天佑的旗舰上,摆开了十余酒席,一番畅饮之后两拨人马各奔前程。
赵天佑只留下了四艘战船,其余的大小船只等等全都给了孟家渔寨,如果不是这些战船都是文天祥所赠,赵天佑估计连这些船都送出去了。
这些日子吸收的海盗水手等也有选择跟着孟家渔寨走的,人总会有不同的选择,远离纷争从新开拓是一条路,继续跟着赵天佑同样也是一个选择。
好比这两个工坊的一百多人,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有的学徒甚至都说过,就是没有工钱没有银子,只要有口饭吃就会跟着工坊一直做下去。这主要的功劳是老冯头和周远的功劳,以前工坊收徒弟和帮工,都是当廉价劳力来要的,没有个三五年的时间,不可能教你真正的手艺。
而在这两家工坊里,没有那么多时间供你浪费,因为有不断的新技术需要消化,这师傅们自己都需要努力学习才能跟上,哪还有藏私的道理。尤其是铁匠工坊里,新收的伙计都要拉上两年的风箱,才有机会拿钳子打铁。在这个工坊里的规矩可就变了,老冯头被赵天佑已经点化过了,拉风箱的帮工谁都能干,真正拿钳子能锤能打的才是手艺。
所以老冯头的徒弟里没有拉风箱的,上来就是拿锤子,有的是废铁供你敲打,只要你兴趣,那就玩命练,工坊所有的资源都供着你。在这种机制下,新来的徒弟手艺进步都非常快,并且这种教授方式的效果更快、更有效率。
四条战船在海上缓缓的行驶,和杜浒商议之后,决定先带着人马投奔汀州的文大人。而赵天佑一心想要解脱责任,才把孟家渔寨的事情办完了,全身上下都无比的轻松。
赶赴汀州赵天佑也没有什么想法,最大的惊喜就是如果能够和文天祥见个面,然后举杯痛饮岂不快哉,这难道不是此行的最大收获嚒!对于以后做什么赵天佑倒是想过,做一些技术性的工作对他来说就是偷懒了,随便拿出个创意,就够用上个一年半载的。其他的时间玩玩乐乐,骑个马架个鹰去打个猎,如果有漂亮的小妞可以调戏那就更好了。
不管怎么说,赵天佑其实打定主意,到了汀州只后,把杜浒和这八百赣兵交还给文天祥。自己还是带着这两个工坊的人,做些好东西出来,提高军队士兵的战斗力,岂不是比领兵打仗还要重要!
“将军、将军、那条船上抓了个、一个女的!混在咱们的船舱里,请赵将军去看看吧!”负责传递信息的旗手,亲自从桅杆上趴下来,到赵天佑前报告军情。
赵天佑差点乐了,怎么还能发生这种事情,女扮男装都是故事里说的,实际操作起来,超不过三分钟就被人看穿了。
等到孟水柔被押上甲板的时候,赵天佑顿时皱起了眉头。
孟水柔是他的恩人,是他来到这个乱世第一个看到的人,他对孟水柔的感情非常特殊,特殊到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只好选择逃避。他知道水柔的心思,知道这个明媚的女子,只需要他伸伸手指头,就能到他的床上来,可是他又能给与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