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蛮在更衣室洗了个澡，神清气爽。
今天只打了半场球，感觉还有余力，不像第一场那么疲惫。
掏出手机，有一条未读信息。
桃姐：
干得漂亮！
屠蛮嘿嘿憨笑着，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齿，他知道桃姐不是说他打球打得漂亮，而是说他打人打的漂亮……
不过都一样，反正桃姐高兴，家里有好吃的就是了。
厄尔·克拉克递过来一瓶水，兴奋的说：
“老兄，这一场打得太爽了！”
这小子也刷了二十多分，沾了屠蛮的光，下一场他应该能多打几分钟，前途和钱途都变得光明起来。
屠蛮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灌下去半瓶子，打了个饱嗝儿，笑着说：
“开心就好，下一场咱们扣翻波特兰人！”
厄尔·克拉克面色一僵，怯怯的说：
“屠蛮，你还不知道吧？教练说，下一场不允许你用扣篮的方式得分，要不然他就把你换下来！”
不是吧？
这个口是心非的糟老头子，分明跟老子相谈甚欢，说了一大堆扣篮的优点，怎么下一场又不许扣篮了？
屠蛮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他穿好衣服，晃晃悠悠走过去，打开更衣室的大门。
“咔咔咔……”
一阵镁光灯闪烁，屠蛮下意识的眯住眼睛，从眼皮子的缝隙间看到，门口黑压压的围着一堆扛着摄像机的记者。
“屠蛮，你知道……”
“你怎么看……”
“你想……”
一丛话筒戳到脸前面，各种口音七嘴八舌的撂出来一堆问题，屠蛮硬是一句话都没听明白，太踏马聒噪了！
屠蛮皱着眉头喝道：
“乱糟糟的，你们想说什么？有没有懂人类语言的？”
他声音太大，记者们吓了一跳，还张着嘴，但声音都随着唾沫咽了下去，周围安静下来。
随即，大家都反应过来了。
这小子好嚣张啊！
骂咱们不是人？
这时，一个金发妹子利用随身利器挤到了最前面，明晃晃的两颗大灯十分扎眼。
“屠蛮，恭喜你又拿到了一场胜利！”
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这妞还不错，屠蛮微笑着说：
“谢谢，美丽的小姐！”
对面仍然笑靥如花：
“我们都注意到，你下半场没怎么打，为什么呢？”
屠蛮笑道：
“哦，因为教练觉得太寂寞了，就把我换下去陪他聊天儿，我们探讨了一些进攻方式的理念，这对我启发很大……”
这小子不上钩啊！
金发妹子晃了晃大灯，屠蛮眯上了眼睛，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摄影师并没有抓到他的视线。
“奥马尔·萨汉姆对你那次恶意犯规，真是太恶劣了，人家都吓坏了呢，幸亏你没有事！”
屠蛮愣了一下，憨憨的说：
“美女，我想你大概是记错了。裁判说，奥马尔·萨汉姆并没有对我进行恶意犯规，那只是一次普通犯规，而且我还罚了两个球，得了一分，是不是？”
是个辣子啊！
你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
“这么说，你认为裁判的判罚其实是不公平的？”
图穷匕见，这妞暴露了！
屠蛮严肃的说：
“美女，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众所周知，在运动场上，裁判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你看天气多好，阳光多灿烂，而美丽如你，怎么会有如此龌龊的想法呢？”
金发妹子张口结舌，这都是些什么，我怎么龌龊了？
忽然间大灯一阵晦暗，一个猥琐的胖子挤了上来，胳膊肘挡住了耀眼的光源，屠蛮总算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屠蛮，你打伤了小牛队五名球员，是不是在报复？你出手这么凶狠，难道没有感到内疚吗？”
屠蛮忽然笑了，死死盯着那个胖子：
“请问，你是警察吗？”
胖子经验很老道，他的注意力没有被转移开，仍然不依不饶：
“请回答我的问题！”
屠蛮冷冷的说：
“你是法官？”
胖子眼神坚定：
“请正面回答！”
屠蛮吹了个口哨，戏谑的说：
“敢这么说话，你觉得自己是美利坚的总统，还是地球的球长？”
拉倒吧，装逼犯！
一个黑人妹子鄙夷的看着那个猛擦汗的胖子。
推开他，笑眯眯的问道：
“屠蛮，在你被教练换下来之前，小牛队先后有五名球员受伤下场，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屠蛮反问道：
“美女，你看过《死神来了》吗？”
黑人妹子有点接不住，但很干脆的回答道：
“看过！”
屠蛮点点头，说：
“我也看过。”
黑人妹子举着话筒，等了一会儿，屠蛮再没说话。
这就完了？
她不甘心，又问道：
“屠蛮，《死神来了》跟小牛球员受伤，又有什么关系？”
屠蛮一脸的怜悯，用悲伤的语气说道：
“难道你不觉得太像了吗？”
黑人妹子满头的问号。
“哪里像了？”
屠蛮说：
“生活中总会有一些细节被人们忽视，等到人们注意到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的时候，总是太迟了。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当你知道的时候，那一秒已经过去了……”
黑人妹子彻底懵逼了。
他说的是什么，这人是在另一个维度吗？
屠蛮已经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又忽然回过头来，笑着说：
“不用客气，其实，我一个诗人！”
屠蛮分开人群，向前走去。
有个人朝他喊道：
“屠蛮，你是说自己是死神吗？”
屠蛮摆摆手：
“老兄，我谢谢你，你看看我手上，像是拿了一把大镰刀吗？”
毫不意外，这些人回去，发给编辑的稿子会是这样的：
《屠蛮辱骂记者》
《屠蛮不满裁判判罚》
《屠蛮疯狂嘲讽受伤的小牛球员》
《屠蛮自诩为死神》
…………
桃姐说，记者的理解力是人类未解之谜。
好好说话，他歪曲事实。
不好好说话，他就给你造谣。
不说话吧，他内涵你！
那为什么要好好说话？
留着这副好口条，去啃大猪蹄子，它不香吗？
记者们会怎么报道，屠蛮毫不在意，他只关心自己的数据。
还有三场夏季联赛就结束了，下一场还被禁止扣篮，但老子要夏季联赛vp，那可是好几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