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辈子都找不到呢?”洛九烟淡淡的问了一句,好像在挑衅着子修,可是子修面对洛九烟的时候却出奇的平静,“那我子修永不踏进踏雪山庄半步。”子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里面,无崖子与天音子一听立刻对望了一眼,天音子走到子修的面前,摇了摇头,“你可当真?”
子修点了点头,那双眸子里没有一丝悔意,转而他看着洛九烟的时候,目光忽然变的浅浅的,仿佛洛九烟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那么有威胁了。
“子修,没有人逼你,你何必这样?”无崖子还是有些不忍心的问了一句,只见子修摇了摇头,“师叔,总有一天我要向所有人证明我找师傅的毒经不是为了自己。”说罢,子修头也不会的就走了。
众人更看着子修远去的身影,有人惋惜,有人感叹。
“洛九烟,你你这样逼走他真的合适吗?”纳兰煜喃喃的开口问道,她总是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质疑洛九烟,可最终还是被洛九烟的做法给征服,上一世纳兰煜不曾靠近洛九烟这么近过。
“总有一天,他会回到踏雪山庄的。”洛九烟望着子修远去的身影,“执着的人总是要去证明什么,可是到了最后却忘记,其实自己什么都证明不了,我只不过是想找个人将千机子的毒经带回来罢了。”
纳兰煜的心微微一愣,“为什么是子修?”
无崖子在一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人比子修更有这样的执着了,哪怕当年的齐律也不曾,千机子离开踏雪山庄前就和我说过,子修是最想继承他衣钵的人,却也是最急功近利的人。”
纳兰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子修走后,这踏雪山庄真的可以恢复平静吗?”
只见无崖子与天音子摇了摇头,天音子喃喃的说了一句,“子修说的那个人倒是让我有些担忧,无崖子,虽然那个人的目标是洛九烟,可是我们也不能怠慢,如今圣上对我们江湖人士的态度,足以说明一切了。”
无崖子微微的蹙着眉头,“我最近听到了一些风声,有些小门小派,已经向朝廷递交了归降书,说来这江湖从来都不缺少规矩,我们又是哪里得罪了朝廷。”
洛九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天盛帝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纳兰煜看着无崖子脸上的表情,她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站在哪边,转而望了一眼拓跋烨与洛九烟,她的心思渐渐的沉了下来。
“我听说那些小门小派的人用的上的都被安排在了朝廷里的一些部门里面,这江湖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我想天盛帝也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拓跋烨缓缓的说出这番话时,纳兰煜的心中一亮,二哥的这番话似乎已经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现在的睦国已经没有战乱了,朝廷对江湖的管控也是越来越严格,以前杀个人什么的根本不成什么问题,可是现在却是不同了,若是被朝廷发现一定要按照睦国的法律来制裁。”无崖子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的心微微的颤抖着,只听天音子有些不屑的说了一句,“那你老头儿还真是幸运,还是这些年躲在踏雪山庄里研究幻术更加收敛了一些?”
无崖子久久的没有说话,转而望着洛九烟的时候,只觉得喉咙处有些哽咽。
“天音子,难道你就么有杀过人?”无崖子的话说到嘴边时,洛九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睦国已无外敌,如今只能安定内邦,天盛帝的心思也不过如此,只是有人愿意放下,有人不愿意放下,想来慕容氏当初立国的时候也是有江湖人士相助才得以平天下,可是如今一一”
洛九烟定了定神,他明白自己说出这番话会引起多少波澜。
“形势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什么称霸江湖都是妄言,如今这天下是姓慕容的。”洛九烟的目光从无崖子的身上扫过,通过天音子最后落在拓跋烨的身上,只见拓跋烨站了出来,“我当江湖是个自由的地方,如今却是越来越不自由了。”
拓跋烨站在洛九烟的面前,“我倒是想听听从其以后这踏雪山庄要归往何处?”
无崖子与天音子对望了一眼,纳兰煜能看出他们眼神中都透着一种复杂的神色,虽然刚才都是互相不屑对方,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二人还是愿意站在一起。
无崖子搓了搓自己的双手,天音子摊开手掌看了看自己的手。
“我已经许多年不曾杀人了,若是朝廷真的公正,我想我也不会去杀人。”无崖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看着洛九烟的时候,眼眸中忽然闪过一丝凄凉,这就是当年那个踏雪山庄里面人人都爱的阿澈吗?
天音子冷冷的笑了一声,“好一个阿澈,你这次回来是让我们归顺朝廷的吧?”
纳兰煜看着天音子的脸颊忽然变的有些阴沉,她走到天音子的面前,浅浅的笑了一些,“何来归顺,只不过是遵从睦国的法律罢了!”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都是睦国的百姓,又何来江湖与朝廷之分。”纳兰煜侃侃而谈,天音子这才发现纳兰煜的存在,“说的好,说的真好!”
天音子拍手称赞,“阿澈的这位妻子向来就是那位女御史吧,曾经此处拓跋氏的郡主!都是跟着慕容氏打下江山的王族,自然会帮慕容氏的人说话。”
“只是,我有一点想要为这位纳兰煜女使,睦国的法律是对谁而言?”天音子的这番问话让纳兰煜无话可说。
纳兰煜不会忘记自己经历的那些事情,法与情终是难两全,这个世界若是想要纯粹必定会牺牲什么。
洛九烟侃侃而谈,“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无崖子听着洛九烟的这番话,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严肃起来。
“空谈,洛九烟今日踏雪山庄的危机已经解除了,各位,好走不送!”无崖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可是众人都站在原地,没有一个人有要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