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苏见人们嗷嗷‘乱’叫,便惊讶地问:“怎么回事?他们在干嘛?”
“他们在维护自己的权益。,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江北不知何时来到端木苏身旁。他望着起哄的学员们,接着说:“学员们要求所有的教授应该像学员一样遵守纪律,否则他们也有权不遵守纪律。这就是所谓的‘上行下效’。哼,别看这帮小子们岁数都不大,却个个有个‘性’,没一个省油的灯!不过,他们用这种起哄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的权益,显然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我能成为评议委员会的成员,我将提议把‘保护学员权益’当成最重要的原则写进机构的规章制度里。这样,人们就没有必要用起哄这种低劣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的权益了!”
端木苏仰面望着江北,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敬佩之情。江北的口才实在是太好了!他说话时声调里透着一股义不容辞的霸气,做派又是那么的从容不迫,与电影里的大人物简直一模一样,让人不得不对他肃然起敬。但是,端木苏却听不懂他说的“公平”和“权益”到底是什么,就糊里糊涂地说了一句:“为什么还不开饭呢?”此话一出,他果真觉得饿了。
江北说:“还没有进行餐前训话。”
端木苏问:“那为什么还不赶紧训话呢?”
江北解释道:“评议委员会正在开会。听说是大司徒钟万隆提议召开的一次特别评议会,具体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敢肯定他们商讨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否则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开会。”
端木苏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江北,觉得他不仅是个大人物,还是个万事通。
正如江北所言,位于八角大楼三层的评议委员会,此刻正在举行特别评议会,气氛有点火爆。
原来,钟万隆与江逸飞分手后,直接去了圣光骑士团的指挥中心,向军团长孙月宾汇报了端木苏的事情,并提议临时召开一次特别评议会。孙月宾虽是圣光骑士团的最高首领,还是评议委员会的主席,却无权阻止他的提议。因为,作为主抓纪律的大司徒,钟万隆所做的正是他该做的,这是他的职责所在。孙月宾抬起手,冲着立于屋角吊环之上的一只红‘胸’绿翅的澳洲鹦鹉打了一个响指,澳洲鹦鹉便扑棱着翅膀飞到了他的肩膀上。他站起身,掮着鹦鹉走到窗前,推开一扇窗,侧脸对肩膀上的鹦鹉说:“去,通知开会。”澳洲鹦鹉说了句“遵命”,纵身一跃,扑棱棱地飞走了。
江逸飞与钟万隆分手后,心情极度郁闷,深怕自己辜负了端木寒冰的信任。他意识到要阻止钟万隆提议召开特别评议会是不太可能了,便低着头在鹅卵石小路上来回徘徊,琢磨着如何应付这个突然而至的变局。忽然,他听到一阵翅膀的扑棱声,抬头看去,见孙先生的澳洲鹦鹉正向自己飞来,便低声骂了句“该死”,不等鹦鹉飞到身边,他又挥着手臂骂道:“滚开!我知道了!”
还未说话就遭到非礼,澳洲鹦鹉很不高兴。它扑棱着翅膀盘旋在江逸飞的头顶上,嘴里喊着:“开会!开会!”却突然一个翻身,又向下急速俯冲,擦着江逸飞的脑袋一掠而过,并在掠过他头顶的一刹那狠狠地搧了他一翅膀。
“该死的,”江逸飞指着鹦鹉喊道,“小心我拔了你的尾巴做毽子踢!”
“不许迟到!不许迟到!”澳洲鹦鹉欢快地搧着翅膀,并不急着飞走,只是围着江逸飞打转转,仿佛在故意气他。
“滚!滚开!”
江逸飞做了一个威胁的手势,终于赶跑了这只顽皮的鹦鹉。他气满‘胸’膛,倒不是生澳洲鹦鹉的气,而是生钟万隆的气。
这个钟万隆真是讨厌!他干嘛非要召开这次议会?他想达到什么目的,是想赶走端木苏,还是……江逸飞不敢再往下想了:一想到圣光骑士团有可能对端木苏实施极端手段,他就紧张得喘不过气来。阻止他!一定要阻止他!即便无法阻止会议的召开,至少也要阻止决议的形成;否则,如何对得起端木先生的嘱托啊!
一旦拿定了主意,江逸飞便口念“凌‘波’微步”,再轻轻跺了一下右脚,将身子稍稍浮起,然后就擦着地皮向八角大楼飘去。
刚进入会议室,江逸飞就高声责问钟万隆:“我真搞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非要跟端木先生过不去?!”
钟万隆瞥了江逸飞一眼,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冷冷地说:“请注意你的说话方式,大司空先生!我这样做是在恪尽职守,没有跟谁过不去。”
江逸飞被钟万隆这种古板而冷漠的态度‘激’怒了,脸上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快乐容颜。他喊道:“你少跟我说什么‘恪尽职守’的鬼话!难道你就不知道端木苏是端木先生唯一的儿子吗?我看你就是小题大做,是嫉妒,是假公济‘私’!”
孙月宾见江逸飞的情绪有些失控,当即阻止道:“逸飞,不要冲动。作为圣光骑士团的大司徒,钟先生是有权提议召开特别评议会的,这也的确是他的职责所在。你们不要争了。现在,除了端木先生因执行抓捕行动而不能回来之外,评议委员会的所有成员都已到齐,我们可以开会了。”他顿了顿,又扭头对钟万隆说,“大司徒先生,既然这个特别评议会是由你提议召开的,那就由你开始发言吧。”
钟万隆冲孙先生点了一下头,却不急着发言。他站起身,双手按在桌沿上,用傲慢而冷漠的目光把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扫视了一遍,然后才开口道:“我之所以提议召开这次特别评议会,是因为我发现,端木苏,也就是大司马端木寒冰的儿子,在没有得到评议委员会授权的情况下擅自闯入月亮山庄──”
“请注意你的措辞,大司徒先生!”江逸飞模仿着钟万隆的口气,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发言,“端木苏没有擅自闯入,是我把他带进来的。”
“好吧,我接受你的指正。”为了显示自己的宽容,钟万隆表演似地耸了一下肩膀,接着说,“江逸飞先生在没有得到授权的情况下,擅自把端木苏带入月亮山庄,违反了本机构的规定。他的这种行为是不负责任的,也是绝对不能容许的。但现在的情况是,端木苏已经进来了,他看到了许多他不应该看到的东西。我们该拿他怎么办?有关这件事,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在钟万隆讲话时,江逸飞侧身趴在身旁一位年轻‘女’士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将端木苏的危险处境以及端木寒冰的请求转告给她。这位‘女’士就是骑士学院的院长南宫幽雪。于是,当听到钟万隆向人们征求如何处置端木苏的意见时,南宫幽雪就率先发表她自己的看法:“很简单,我收他做学员就是了。”
钟万隆反驳道:“招收学员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吗?就凭你的一句话说收就收了?身为骑士学院的院长,你应该知道招收学员是有严格程序的,又如何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呢?再说了,现在也不是入学的时间啊。”
南宫幽雪愣住了。她显然没有思想准备,也完全没有想到,在端木苏的事情上,钟万隆会这么较真。她死死地盯着钟万隆的眼睛,心想:坐在这个会场里的人,谁都知道端木苏是端木寒冰和苏月的儿子;而他钟万隆还是苏月的追求者,怎么就这么绝情呢?
南宫幽雪为了搞清楚钟万隆到底是怎么想的,便问:“你说怎么办?”
“很简单,”钟万隆学着南宫幽雪的口气说,“我们不是刚刚研发了Forget吗?”
“请说中文!”孙月宾很不客气地提醒钟万隆。
“哦,”钟万隆脸一红,接着说,“我们不是刚刚研发了‘福盖特’吗?‘福盖特’不是能把最近两天的记忆抹去吗?给端木苏吃一片,抹去他两天的记忆,然后把他送回去。”
“我很赞成大司马的建议,如果‘福盖特’真的管用的话!”南宫幽雪用讥讽的口‘吻’说,“但是,据我所知,‘福盖特’并没有研制成功。”她扭头问江逸飞,“大司空先生,我说的对吗?”
江逸飞立刻答道:“没错,‘福盖特’没有研制成功。”
孙月宾问:“怎么回事?不是说有重大突破了吗?”
江逸飞说:“是的,‘福盖特’在技术上是有了重大突破,但临‘床’试验的效果并不好。主要是剂量无法掌握:剂量大了,会抹去不该抹去的记忆;剂量小了,又不起作用。曾经有一个志愿者因‘福盖特’服用过量而忘了自己是谁,非说他是伟大的画家梵高,还在一个本子上不停地画圆圈。我问他画的是什么。他说是向日葵,还说画好了送给我,让我发财。”
南宫幽雪禁不住嗤嗤地笑出了声。她见江逸飞正恼怒地瞪着自己,又急忙用手捂住嘴巴,却忍俊不住,依然嗤嗤地笑。